黑白无常桀桀桀地阴笑道:“两个不知死活的狗男女,挖了他们的心,拘了他们的魂打入地狱!”说罢,阴森森地朝段恒生两人飘来。
段恒生大惊,这黑白无常这么不讲道理的吗?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梅红艳一把拉住。
梅红艳呵呵冷笑道:“两个狗东西,喜欢扮鬼是吧,那就让你们变成鬼好了!”说罢,身如鬼魅,玉手划为利刃锋芒毕露,朝黑白无常的胸口捅去。
黑白无常似乎并未料到梅红艳的反击如此迅猛,身形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恢复过来。白无常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白光,朝梅红艳的后背袭去。而黑无常则伸出枯瘦的手臂,朝她的手腕抓去。
段恒生在一旁无所事事,便从口袋里掏了一把瓜子出来,蹲在一边,边吃边看。
梅红艳与黑白无常的战斗愈发激烈,她的身影在雨中穿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她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而黑白无常也并非易与之辈,他们身形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能消失在空气中。
白无常的攻击悄无声息,他化作一道白光,从梅红艳的后背袭来。梅红艳似乎早有察觉,身形一转,玉手反握,一把抓住白无常的手臂,顺势一扭,白无常发出一声惨叫,身形萎靡了起来。
与此同时,黑无常的攻击也到了,他的手臂如同铁钳般,朝梅红艳的手腕抓去。梅红艳身形一晃,避开了黑无常的攻击,反手一掌,朝黑无常的面门拍去。
黑无常身形一晃,避开了梅红艳的攻击,但梅红艳的攻势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玉手连挥,掌风如刀,逼得黑白无常连连后退。
梅红艳的身法快如闪电,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要将黑白无常彻底撕碎。
段恒生看得呵呵冷笑,这打斗看似激烈,实则寡淡无味。
梅红艳是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不然的话最多一秒钟这两货就化作两具被掏心肺的死尸了。这个便宜姐姐应该是在轿里憋了一天了,想拿这两个假扮黑白无常的小贼松松骨。
两个连宗师境都没有的小角色,若能在梅红艳手上挺过一招都是见鬼了。
段恒生呸地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狠狠地说道:“姐姐啊,两个小毛贼有啥好玩的。”
“有道理,还是弟弟好玩些。”梅红艳一听,哧哧笑道。说罢,她也不玩了,呯呯两掌下去,黑白无常被拍出了数丈远,倒地不起。
有这么对比的吗?段恒生有些无语,但也不计较,只是皱着眉头说道:“没打死吧?”
“没有,留了小命。”梅红艳擦了擦手掌,似乎有些嫌手脏。
段恒生走过去,给黑白无常各赏一脚,说道:“没死就起来。”
黑白无常一动不动。他们的衣服已经碎成了破布,纸做的帽子与长舌头碎了一地,哭丧棒也断成了好几截,这些道具的品质实在太过劣质了,段恒生咂咂舌头暗道。
“看来是真死了,拖回去烤了吃吧。”段恒生嘿嘿笑道。
“油炸更好吃哩。”梅红艳嘻嘻一笑说道。
“没死没死。”黑白无常听到段恒生两人议论,吓得赶紧爬了起来,也不敢再装死了。
“活的?活的油炸了更新鲜!”梅红艳舔了舔新鲜的嘴唇说道。
“不好吃不好吃,我们又柴又瘦又难看,不好吃哩。”黑白无常吓得亡魂直冒,使劲摇手说道。这真是遇上了地狱跑出来的活阎王啊。
段恒生这被两活宝逗笑了。
他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这两个活宝。长得那真是一言难尽啊,身材瘦小不说,还样貌奇特,五官长得随意,若用歪瓜裂枣形容都是在夸奖他们。比较突出的特点是:一个突鱼眼,一个大嘴巴。如果这两货大晚上走夜路,还不定真让人误认为是鬼。
段恒生咧嘴一笑,说道:“你们长得都能吓着鬼了,为何还扮鬼?”
“我们试过,还是扮鬼更能吓人些。”突眼说道,看那服装之前应该扮的是黑无常。
“主要是每次顶着真容出去,特别容易挨打。”扮作白无常的大嘴很诚实地说道。
“他们不讲武德,每次打人都打脸。”突眼白无常捂住自己的大麻脸,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聪明着哩,抱住头,他们只能踢我。”大嘴黑无常洋洋得意地说道。
你们就抓不住重点吗?我是想跟你们聊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吗?段恒生抚额长叹,恨不得想再狠狠揍这两货一顿,但想想还是算了,再打的话这两货就更傻了。
“闭嘴!”段恒生训斥道。
黑白无常立闭嘴,老老实实地候在一旁。看来是挨打次数多了,有了经验,态度十分端正。
“你们为何扮鬼,这地儿可是凶地啊,不怕遇到真鬼吗?”段恒生问道。
“这世间哪有鬼啊,都是骗人的。”白无常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哥俩刨坟撬棺无数,也没见着一个鬼。”黑无常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喜欢鬼。”白无常说道。
“我想与鬼成为好朋友。”黑无常肯定地说道。
完了,这两货又开始跑题。
“如你们所愿!”段恒生哼哼冷笑,那就让你们见见!于是,他一转身,一抹脸再转回来说道,“我们是好朋友吗?”
“鬼啊!——”两人凄厉地尖叫起来。突眼白无常两腿一软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而大嘴黑无常则是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他们看见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站在他俩面前!
卧槽,玩过头了!没想到这两人就是叶公好龙的样子货啊。段恒生挠了挠头,解除了易容术,重新恢复样貌。他微微用力,一脚将大嘴踢醒,说道:
“现在相信这世间有鬼了吧。”
黑白无常二人惊恐地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相信眼前这对男女肯定是恶鬼所化了。
梅红艳已经被段恒生的花式玩法,给逗弄得哈哈大笑,花枝乱颤,笑得直不起了腰。她靠近段恒生悄声问道:“你怎么把飘门的绝活也搞到手了?”
“从老和尚那里顺来的。”段恒生没有说《易容术》是从老酒头日记时学来的,而是直接推到了老和尚身上。反正老酒头日记里的《易容术》也是老和尚给的,这么说也没有错。
“老秃驴一辈子坑蒙拐骗,看来是搞到了好多私藏啊。”梅红艳眼放金光地说道,“这《易容术》我也要学!”
“好说,一会儿教你。”段恒生说道。
“好啊好啊。”梅红艳满脸憧憬地说道,“我每天变成不同花样,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她摇着段恒生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
我喜欢苍老师、小泽……呸,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的脑子都被这帮不正常的家伙给带歪了。正事要紧,我是来做业务拿提成的!段恒生甩了甩头,不理梅红艳,转而继续问黑白无常:
“这里不是凶地吗?鬼呢,鬼在哪里?”
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沉默片刻后,大嘴黑无常说道:“这里是个小寺庙,经常有客商借宿。后来庙里失火把这儿的两个和尚烧死了。这寺庙也就无人打理了。”
突眼白无常接过了话说道:“但客商还是习惯借宿于此。我们便想,嘿,这不生意来了吗?”
“您也知道,就我俩这三脚猫功夫,也不是出门在外客商的对手。”大嘴黑无常看了一眼段恒生,又接过了话说道:“于是我俩灵机一动,便想到了扮鬼吓他们。”
“从此生意兴隆,发了点财!”突然白无常又接过了话。
“奈何我们做得太频繁,如今生意却是越来越不好了。”大嘴黑无常叹了口气说道。
“这叫竭泽而渔,断了根啊,不好不好。”突眼白无常得意地显摆。
这两货一唱一和,就如两个讲相声的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