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节哀……”段恒生说道。
女子哭着。
“姑娘大仇得报……”段恒生说道。
女子哭着。
“姑娘家人泉下亦是欣慰……”段恒生说道。
女子哭着。
半个小时之后，女子眼泪还没流完。
难道女人真是水做的？段恒生内心叨叨个没完，却又一脸悲悯的安抚女子。
“姑娘，再哭脸就花了……”段恒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安慰女子。
结果女子呃的一下，不哭了。
女人果然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爱美的，早知就用这一招了，段恒生心中一阵哀叹。
“让公子见笑了！”女子抬起头，仍然梨花带雨，泪水浸湿了衣襟。
她起身拾剑收剑，朝段恒生做了一个揖，抹了抹泪痕，略微有点尴尬。
“姑娘乃性情中人，大仇得报，快意恩仇，羡煞旁人也。”段恒生朝女从拱手一揖。
然后就又冷场了。孤男寡女，初次见面，又在荒郊野外差点生死相搏，刚和好，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但段恒生不能让其冷场，鬼知道这女子是什么性情，江湖人士哭笑之间取人身首比比皆是。就又说道：
“重新介绍一下，鄙人段恒生，朝廷六扇门暗字号三等暗卫。”
记住啊，我是朝廷的人，别乱来。
“小女子许家，许若欣。玄剑宗内门弟子。”
女子盈盈一揖，算是正式回复。
“哦，原来是仙宗高徒，失敬失敬！”
玄剑宗是什么鬼？没听说过！但不耽误段恒生一顶高帽子送过去。
人嘛，都喜欢听好话，赞美别人准没错。
女子似乎类似的话听多了，一脸坦然。
她正欲说话，突然腰间的玉佩亮起，便取下玉佩一看。
卧槽，这难道是异界版bp机？段恒生心中暗惊！难道玄剑宗真是仙宗？不会这么凑巧吧？！
正当段恒生心中暗忖之际，女子许若欣脸色变得严肃冷清。她急切地说道：“多谢公子大义，来日若到玄剑宗，可到内门报我名字寻我。”
说罢，也不等段恒生答应，随即驾剑而去，如一溜青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段恒生在风中凌乱。
草！
草！
草！
真有修仙的啊！我竟然见到了传说中能御剑飞行的修仙者！
怪不得无头鬼像个孙子一样缩在魂台深处一动不动，连报仇的念头都不敢有。在这些飞天遁地的修仙者面前，敢露头，分分钟让你灰飞烟灭！哪怕是鬼，也揍得你变成死鬼！
段恒生悟了，别以为自己有了系统能度化死鬼实现永生，就能高枕无忧了。
天下高手如云，自己要是敢飘，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只无头鬼都拿捏得自己死死的，若是碰上不讲理的修仙者，更是一个手指头都能戳死自己一百次！
必须低调必须苟，在不能掌握自己命运之前，必须努力搞属性点！
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段恒生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有点莫名其妙。四周依旧是灰蒙蒙的夜色，谷地荒凉，山风瑟瑟。
算了，回去吧。他拿起陆十伍的头颅，赶紧离去。
就在起身离去之际，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来时好好的，回不去了！
没错，回不去了，因为他迷路了。
他来时是坐着自己的“身体飞机”来的，也没有注意路途，更别说现在大晚上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个谁？陆大侠？陆大爷？您还在吗？”段恒生小心翼翼地呼唤无头鬼陆十伍。“飞机”驾驶员还在他的魂台深处呢。
“陆大侠，您的头已经拿到了，可以回去了。”此前称之为“獠”，现在称之为“侠”，段恒生转换自如，毫无心理压力。
似乎是过了很久，也似乎就是一瞬间，无头鬼就重新控制了段恒生的身体。段恒生的灵魂又被压在了魂台的一个角落里。
“我的头……找到了……回去……”无头鬼看着自己的头，断断续续地说道。也不计较“獠”与“侠”的关系，似乎已经与他无关了。
无头鬼辨认了一下方向，嗖地一声就朝东边飞驰而去。
无聊的段恒生，又坐在自己的“身体飞机”里，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个世界上有鬼，有修仙者，那是不是就有妖有魔？那真的是太恐怖太刺激了。
噫？这个无头鬼生前不是杀手么？杀人无数么？怎么死后
改性子了？只对自己的头感兴趣了？他会不会等尸首合一之后，直接把我给嘎了？应该不会吧，若把我嘎了，谁给他下葬？
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的？许若欣，好像是。哪天若有机会度化一下死修仙者，会有什么收获呢？要不去玄剑宗试试？玄剑宗在哪里？卧槽，忘记问了！归不去心中一阵懊悔。
算了，还是老实度化凡间死者吧，人要稳健，不要好高骛远。可以学些绝世武功傍身，也是不错的。自己成为江湖高手也不错嘛。
咦，这无头鬼好像功夫很厉害的样子，让他教我学些功夫。可是这些凡人武功在修仙者面前完全不值一提，没意思。
段恒生一脸纠结。
那挑三捡四的样子，就像一个学渣，在考虑自己到底是上清华还是上北大而拿捏不定，十分痛苦。
就在段恒生被压在魂台一脸便秘的时候，身体停了下来。仔细一看，已经回到了停尸棚。
此时，天际露出一点灰白光亮，似乎要天亮了。
段恒生看着自己被控制的身体，拿着无头鬼的头颅，认真拼在无头尸身上。做好一切，无头鬼似乎大喘一口气，说道：
“我事已了。好好安葬我的尸首。”
“云州城万宝阁有我的一个包裹，可赠与你。”
“凭证就在我的右手袖子里。”
不等段恒生答应，无头鬼便化作星光点点，飞散而去。
正在段恒生一脸懵逼之际，脑子里响起了声音：
“叮！你成功渡化冤魂，获得属性点+5”。
什么情况，这就度化了？段恒生一脸懵逼，飞来横财让他脑子直接宕机了，数秒之后，脑子总算恢复了正常。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始猜测：系统判定的规则是，自己与鬼有接触，然后在自己的见证下投胎去就算是度化？段恒生摇摇头，不好说，多试几次大概就知道了，反正有大把时光。
在段恒生认真思考之际，脑子里又响起了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身上有地级武技《凌云步》运行痕迹，优化中……。”
“优化完毕。宿主可以花费5点属性点学习此技。”
“学习请选择是，不学习请选择否。”
幸福来得太突然。看来系统还有未知的新功能，需要进一步探索。这个功能好啊，以后是不是可以邀请各路牛鬼蛇神上身，让他们在自己身上演一遍功法，自己就能获得相应功法了？
或者自己搞到什么功法，学习一遍，估计只要入门，就可以利用系统优化，成功习得相关技艺？也不知道行不行，到时候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反正，系统这个新功能是好东西啊！得好好利用。
吾，万鬼大帝段恒生，必将学尽天下万法，一统万界，千秋万代！段恒生幻想未来，咧着嘴巴笑了，口水流了一地。
突然，他又赶紧给自己一巴掌：低调低调低调，现在自己只是一个小渣渣。今夜几次差点嘎了，伤疤还没好呢，就开始忘了痛了。
段恒生揉了揉已经止血的手指，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必须做到三省吾身，时时刻刻要告诫自己一定要做一个稳健之人，凡事不能飘。
心情平静的段恒生，静静地看着系统选项，然后点了“是”。
身体突然一阵热血翻涌，紧接着浑身刺痛，好像浑身的经脉血管都被撕裂然后被无数只针线缝合重组。段恒生痛得直接跌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如同一只大头虾。
约摸过了五分钟，这个过程才终于停止。
段恒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暴出的汗水打湿了一地。
许久，段恒生才缓过一口劲来。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轻盈的力量，似乎有一股不知名力量与身体完全融合，像是与身俱来一样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像泉水一样欢快流淌。
这就成了？也不怎么样嘛。
段恒生十分满意，过程虽然有点痛，但结果终究是好的嘛。反思不过三秒的段恒生又开始一脸嘚瑟。
他随手点开系统界面，发现变成了：
属性点：0
生命：无限
体质：凡体（ ★★★+ ）
力量：3（ + ）
防御：3（ + ）
速度：3（ + ）
恢复：3（ + ）
技能：（凌云步）
技能栏有了变化，之前是“无”字，现在变成了“凌云步”。
功夫到手，天下我有，段恒生微微一笑，一步踏出，身轻如燕敏捷如豹。
“呯！”
“ 嗷！……干哩梁啊，我的头破了！”
段恒生一头撞在停尸棚的横梁上，血流如柱。
“臭小子，大晚上的还鬼吼个啥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被吵醒的老酒头在?屋里骂骂咧咧。
关在鸡笼里的小鸡苗们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知道是骂人还是欢迎新的一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