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站了起来。
看到陆渊起身，萨尔瓦多抖一下，猛地一拍桌子，强行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安静！都安静一下！”他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努力维持着气势，“我……我宣布一件事。”
众人看向他，也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到了那个走到会议室空着的主位，坦然坐下的东方面孔年轻人。
“他是谁？”甘博家族的代表皱眉。
萨尔瓦多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从今天起，法尔科内家族，唯陆渊陆先生马首是瞻！”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
“什么？”甘博家族的代表猛地站起来，指着萨尔瓦多。
“萨尔瓦多·马罗尼！你他妈疯了？法尔科内家族就这么换人了？”
马罗尼家族的代表抹了抹胡子，眼神锐利地在陆渊和萨尔瓦多之间扫视，缓缓开口。
“萨尔瓦多，法尔科内家族投靠谁，是你们的事。”
“但他现在坐上那个位置，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渊身上。
陆渊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脸上是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意思很简单。”
“一个法尔科内家族，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我想要的是……整个哥谭。”
整个后厨瞬间落针可闻。
“你他妈想干什么？！”
甘博家族的代表脾气火爆，闻言直接伸手指着陆渊，怒不可遏。
他话音未落——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站在陆渊身后的一名混血种战士，面无表情，手中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
甘博家族的代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指着陆渊的那根手指，已经被子弹齐根打断，鲜血汩汩涌出。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餐厅前后门，瞬间涌出数十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眼神冰冷的黑夜军团士兵。
手中清一色的AK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甘博家族带来的所有打手。
萨尔瓦多带来的法尔科内家族成员也慌忙掏出枪，紧张地指向甘博家族的人。
只有马罗尼家族的人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不是？进来的时候不是要把枪交出来吗？
合着他妈的只有我们交了？
陆渊仿佛没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哀嚎，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旁边有人立刻上前为他点燃。
他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这才看向捂着手惨叫的甘博代表。
“我很讨厌别人指着我。”他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脸色发白的马罗尼家族代表。
“以后，哥谭的黑帮，我说了算。”
陆渊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扫过全场，“我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马罗尼家族的代表看着周围无数把枪，又看了看地上打滚的同行，喉咙干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声音发颤：“我……我们马罗尼家族……赞成。”
陆渊笑了，笑容温和，却让人心底发寒：“赞成，是要举手的。”
马罗尼家族的代表身体一抖，颤颤巍巍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陆渊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甘博家族代表身上。
那代表看着无数指向自己和自己手下的枪口，又感受着断指处钻心的疼痛，最终，所有的愤怒和硬气都被恐惧压垮。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举手。”陆渊的声音不容置疑。
甘博家族的代表咬着牙，忍着剧痛和屈辱。
将那只好手，连同那只血淋淋的断手，一起艰难地举过了头顶。
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两个家族代表高高举起，代表臣服的手臂，陆渊靠在椅背上，哈哈大笑起来。
······
哥谭市，法尔科内家族基地，如今已临时成为了陆渊的指挥所。
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光，只留下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室内。
空气中还残留着雪茄和旧钱的味道，但现在，这里的主人是陆渊。
他坐在一张宽大的橡木书桌后，这是之前萨尔瓦多·马罗尼的办公桌。
萨尔瓦多·马罗尼站在桌前，微微躬着身。
那张原本在黑帮斗争中锻炼得足够凶狠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他光亮的脑门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昂贵的丝绸衬衫领口也有些濡湿。
几天前餐厅后厨那血腥的一幕还在他脑海里反复上演。
尤其是甘博家族代表那根被齐根打断的手指，和陆渊那张带着浅笑却让人心底发寒的脸。
“萨尔瓦多。”陆渊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萨尔瓦多身体微微一颤。
“是，陆先生！”他连忙应道，腰弯得更低了些。
“我需要你去给我找个人。”
“您吩咐，陆先生！在哥谭，只要是地面上混的，没有我萨尔瓦多·马罗尼找不到的人！”
萨尔瓦多赶紧表忠心，试图展现自己的价值。
陆渊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弧度，似乎对他的表态不置可否。
“乔纳森·克莱恩。”陆渊吐出一个名字。
萨尔瓦多愣了一下，迅速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
乔纳森·克莱恩……听起来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具体是哪个角落里的角色。
肯定不是其他家族的核心人物，也不是什么知名的狠角色。
“他……他是干什么的？得罪了您吗，陆先生？我立刻派人去把他沉进哥谭湾！”
萨尔瓦多试图揣摩上意，习惯性地用黑帮思维解决问题。
陆渊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不，他不是敌人——乔纳森·克莱恩这个名字可能你不怎么熟，他另外一个名字你熟悉一点。”
“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