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哥走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在客厅的沙发上醒过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出长长的光斑。往常这个时候,逼哥早就会在厨房叮叮当当地煮面条,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可现在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冰箱运行的低沉声响,显得格外空荡。
我坐起身,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逼哥之前住的房间 —— 门还虚掩着,里面的书桌和衣柜都空了,只剩下墙上贴过海报的淡痕,像没来得及擦掉的回忆。之前我们总在客厅挤着看电影,逼哥抢着吃我买的薯片,小林在旁边举着相机拍我们打闹的样子,那些热热闹闹的场景,现在想起来,倒显得此刻的屋子更冷清了。
起身去厨房找水喝,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剩半盒牛奶 —— 是逼哥走前没喝完的,保质期还有三天。我拿出牛奶倒进杯子, microwave 加热时,看着旋转的托盘,突然想起以前逼哥总忘了把牛奶拿出来,结果放得过期,我还跟他吵过一架。现在牛奶还在,却没人跟我抢着喝了。
接下来的日子,独居的滋味越来越明显。每天下班回到家,打开门迎接我的不是逼哥的玩笑,也不是小林的相机快门声,只有满屋子的寂静。之前我们三个一起做饭,就算只是简单的番茄炒蛋,也能聊得热火朝天;现在我自己做饭,煮一碗面条都觉得麻烦,常常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个饭团对付。
有天晚上,我加班到九点多,走在回家的巷子里,看到赵梦家的灯还亮着,窗户里透出暖黄的光。路过她家门口时,门突然开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垃圾袋,看到我,笑着说:“回来啦?这么晚才下班,饿不饿?我刚煮了红薯粥,要不要进来喝一碗?” 我本来想说 “不用了”,可看着她手里冒着热气的粥碗,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走进赵梦家,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 她在客厅的花瓶里插了几枝桂花,是楼下院子里摘的。桌子上摆着一碗红薯粥,还有一碟腌黄瓜,都是我爱吃的。“之前听你说,逼哥走了以后,你一个人住,肯定懒得做饭,” 赵梦递给我一双筷子,“快喝吧,粥还热着,暖暖胃。” 我接过筷子,喝了一口粥,红薯的甜香混着米香,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一个人住是不是挺冷清的?” 赵梦坐在对面,看着我喝粥,“我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也总觉得屋子太大,晚上睡觉都要开着小夜灯。后来我侄女偶尔来住,才觉得热闹点。” 我点点头,放下碗:“是啊,以前觉得屋子挺小的,现在一个人住,反而觉得空荡荡的,连做饭都没心思。” 她想了想,说:“对了,我家还有一间空房间,之前是我侄女住的,现在她去外地读书了,房间一直空着。你要是不介意,不如搬来跟我合租?咱们俩也好有个照应,你下班晚了,也能有口热饭吃。”
我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之前我从来没想过合租的事,可听赵梦这么说,想象着以后下班能有热饭吃,晚上能有人聊聊天,那些独居的冷清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赵梦笑着说:“怎么会打扰?我一个人住也闷,你来了正好,咱们还能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我教你做我拿手的红烧肉。”
那天晚上,从赵梦家出来,走在巷子里,晚风带着桂花的香味,吹在脸上格外舒服。我掏出手机,给逼哥发了条消息:“我打算跟赵梦姐合租了,她家有间空房间,以后不用一个人住啦。” 没过多久,逼哥就回复了,还附带了一个 “开心” 的表情包:“太好了!赵梦姐人好,你们合租肯定合适,以后你也有人管着了,别总吃便利店的饭团。” 看着消息,我忍不住笑了 —— 就算隔着一座城市,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总爱操心我的饮食。
决定合租后,我就开始收拾行李。打开衣柜,看到里面还放着逼哥之前借我的外套,我把外套叠好,放进收纳箱里 —— 等下次去看他的时候,再还给她。收拾书桌时,看到小林之前帮我拍的照片,有我们一起逛夜市的,有逼哥做可乐鸡翅的,还有孩子们在乐园里笑的样子,我把照片整理好,放进相册里,打算带到赵梦家,贴在新房间的墙上。
收拾到一半,手机响了,是王哥打来的:“张凡,下周有个家长想让你带私教,每周六下午两小时,工资按小时算,比平时兼职高,你要不要接?” 我赶紧答应:“要接!谢谢王哥。” 挂了电话,心里更踏实了 —— 有了私教的收入,合租的房租也能轻松点,而且能多陪孩子们一会儿,也是件开心的事。
搬去赵梦家的前一天,我把屋子彻底打扫了一遍,擦干净桌子和地板,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 房东说下周会来收房。走出屋子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们一起住了半年的地方,有过争吵,有过欢笑,有过我们三个最难忘的日子。虽然舍不得,但我知道,新的生活在等着我。
搬去赵梦家那天,小林特意过来帮忙。他开着车,把我的行李搬到楼上,笑着说:“以后你可算有人管了,不用我总担心你吃不上热饭。” 赵梦早就把空房间收拾好了,房间里有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窗户边还放了一盆绿萝,看起来格外温馨。“你看这个房间怎么样?要是觉得少点什么,咱们再去买。” 赵梦说。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太好了,比我之前的房间还舒服。”
那天晚上,赵梦做了红烧肉和番茄炒蛋,我们三个坐在桌子旁,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小林举着相机,拍了张我们吃饭的照片,说:“得记录下来,以后逼哥来了,也让他看看咱们的新生活。” 我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香浓郁,肥而不腻,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以后咱们可以每周一起做一次饭,轮流掌勺,” 赵梦说,“我教你做红烧肉,你教我做你之前说的那个腊肠炒青椒。” 我笑着答应:“好啊,以后咱们就是‘饭搭子’了。”
吃完晚饭,我回到新房间,打开相册,把照片一张张贴在墙上。看着照片里逼哥的笑容,小林的相机,还有孩子们的笑脸,心里满是温暖。虽然逼哥走了,虽然之前的生活结束了,但新的生活已经开始,有赵梦的陪伴,有小林的关心,有孩子们的笑声,还有远方逼哥的牵挂,这些都让我觉得,就算生活有再多的变化,只要身边有温暖的人,就什么都不用怕。
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赵梦看电视的声音,还有窗外蝉鸣的声音,心里格外踏实。我拿出笔记本,写下今天的事:“今天搬来跟赵梦姐合租了,她的房间很温馨,还做了我爱吃的红烧肉。以后不用一个人住了,下班能有热饭吃,晚上能有人聊聊天,真好。感谢赵梦姐的照顾,感谢小林的帮忙,也感谢逼哥的牵挂。生活就是这样,总会有新的开始,只要带着温暖和期待,就一定能过得很好。”
写完后,我合上笔记本,闭上眼睛。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桂花的香味,还有赵梦家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温馨的催眠曲。我知道,以后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迷茫和困难,但有赵梦姐的陪伴,有朋友们的关心,我一定能勇敢面对,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就像赵梦姐做的红烧肉一样,满是温暖和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