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五章：劣仪炸表与贪婪灼眼
窝棚内，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只剩下巴顿粗重的喘息和瓦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微弱噼啪声。高频切割锯和能量抑制钳如同废铁般被扔在一边，工具表面还残留着过载烧毁的焦痕。
瘦猴脸色苍白，看着那堆再次陷入死寂的金属残骸，仿佛在看一头择人而噬的沉睡凶兽，声音发颤：“头…头儿…要不算了吧…这玩意儿太邪性了…沾手怕是要倒大霉…”
“闭嘴！”巴顿低吼一声，疤痕在昏暗光线下扭曲，如同蜈蚣爬动。他眼中的恐惧被更深的贪婪和一种赌徒般的疯狂死死压住，“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在这鬼地方刨食！现在天大的机缘砸脸上了，你他妈跟老子说算了？”
他不再理会瑟瑟发抖的瘦猴，大步走到窝棚角落，粗暴地踢开一堆废零件，从积满油污的杂物底下，拖出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沉重铁箱。
箱子上印着早已模糊不清的齿轮与闪电徽记，那是旧时代某个早已消亡势力的标志。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造型古旧、由笨重的真空管、粗劣的晶体面板和密密麻麻缠绕的电线组成的仪器——**旧时代泛能量场检测仪**。巴顿很多年前用几乎全部积蓄从一个快死的遗迹猎人手里换来，却从未成功启动过它，一直当成废铁扔着。
“妈的…老古董…给老子争点气…”巴顿喃喃咒骂着，按照记忆中那遗迹猎人模糊的说明，手忙脚乱地将检测仪沉重的接地线缆砸入窝棚的金属地板，又将那布满锈迹、如同兽爪般的探测探头，小心翼翼地、尽量远离身体地，对准了地上那具金属残骸…尤其是那块闪烁着不祥流光的银灰色晶体。
仪器表面，十几颗大小不一的真空管在接通能源后，开始发出暗淡的、橘黄色的光芒，缓慢地预热，内部灯丝发出细微的嗡鸣。一块布满划痕的灰白色晶体面板充当显示屏，下方是几个刻度模糊、指针锈蚀的表盘，分别标注着【强度】、【频谱】、【污染度】、【混沌指数】等难以理解的字符。
瘦猴紧张地咽着口水，几乎不敢呼吸。
预热的过程漫长而折磨。真空管的光芒不稳定地闪烁着，仪器内部不时传出接触不良的噼啪声，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报废。
终于，最大的那颗真空管发出了较为稳定的橘光。
嗡——
仪器发出了持续的、低沉的嗡鸣声，算是进入了工作状态。
然而，所有表盘的指针，都死死地钉在最低的刻度线上，纹丝不动。晶体面板上也一片灰暗，没有任何读数。
“妈的…坏的吗？”巴顿烦躁地一巴掌拍在仪器锈蚀的外壳上。
嘭！嗡鸣声陡然变大，几个真空管疯狂闪烁！
就在这一巴掌带来的震动下——
那根锈迹斑斑的【强度】指针，猛地**颤抖了一下**！极其艰难地、抗拒地…向上抬起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格！
几乎是同时，那指向【污染度】的指针，也同步**跳动**了一下！
巴顿和瘦猴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不是坏的！
有反应！
巴顿的心脏开始狂跳，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表盘。
嗡鸣声持续着。
一秒…两秒…
第三秒！
唰——！！！
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强度】指针猛地向上疯狂甩动！不再是艰难爬升，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就冲破了表盘的中段刻度，毫不停留地继续冲向红色危险区！
【污染度】指针更是如同疯了一般！直接打到了表盘的尽头，死死顶住最右侧的限位栓，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频谱】表盘上的指针则开始了毫无规律的疯狂左右摇摆，快得几乎变成了模糊的虚影！
而那块灰白色的晶体面板，此刻更是发生了骇人的变化！
原本的灰白色被一种极度刺眼的、不断闪烁的**猩红色**光芒取代！一大片杂乱无章、扭曲跳跃的怪异符号和无法理解的波形图，如同沸腾的污水般在面板上疯狂滚动、炸裂！其亮度甚至盖过了窝棚里昏暗的瓦斯灯！
滴滴滴！滴滴滴！
仪器内部发出了尖锐、急促、仿佛垂死哀鸣般的警报声！所有的真空管都在超负荷地闪耀着橘红色的光芒，表面温度急剧升高，甚至散发出塑料烧焦的糊味！
“炸了！要炸了！”瘦猴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后躲闪。
巴顿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骇！
这他妈是什么见鬼的能量强度？！这是什么级别的污染读数？！他这老古董检测仪的量程，据说连内城法师塔的能量核心都能测个大概，现在竟然…**爆表**了？！！
这堆破铜烂铁…不！这晶体…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座移动的污染源？一个能量火山？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几乎要转身就跑。
但下一刻，那足以令任何正常拾荒者崩溃的恐怖读数，却像是最烈的醇酒，瞬间点燃了他血液中最疯狂的贪婪！
宝贝！无与伦比的宝贝！超越他所有认知的、蕴含着无法想象能量和秘密的绝世珍宝！
恐惧被彻底碾碎，只剩下灼烧灵魂的占有欲！
他猛地扑上去，不顾仪器发出的高温和焦糊味，死死盯着那疯狂闪烁的晶体面板和顶到头的指针，试图从中分辨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唯一一个没有疯狂跳动的表盘——【混沌指数】。
这个表盘的指针，虽然也停留在了一个相当高的刻度区间，但它的状态…非常**奇怪**。
它没有像其他指针那样剧烈抖动或顶死，而是在一个高位的数值上，保持着一种极其**稳定**、甚至可以说是**平稳**的…**微小波动**？
就好像…那恐怖的能量和污染，并非混乱无序地爆发，而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约束着、梳理着、甚至…**控制**着？
这个发现让巴顿的呼吸几乎停止。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亵渎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这东西…不仅在散发恐怖的能量和污染…它好像还能…**吸收**？或者说…**利用**这些污染？
他猛地想起之前这残骸排斥工具时，那晶体表面流转的、与沼泽污染气息相似的紫黑色光华…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似乎能解释一切的可能性，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难道…这玩意儿把…**污染**…当成了…**能源**？！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巴顿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无比。这个世界的一切常识都在告诉他，污染是毒药，是诅咒，是缓慢走向疯狂和死亡的终点。净化才是唯一的生路。
可是…眼前这爆表的读数，那晶体平稳的混沌指数…还有这残骸从天上掉下来…
啪！啪！啪！
几声脆响，检测仪上好几颗超负荷的真空管终于不堪重负，猛地炸裂开来，玻璃碎片四溅！仪器嗡鸣声戛然而止，所有指针无力地回落到零，晶体面板也瞬间黯淡下去，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和缕缕青烟。
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窝棚里陷入了死寂，只有巴顿和瘦猴剧烈的心跳声。
瘦猴看着冒烟的昂贵仪器，一脸肉痛和恐惧。
巴顿却仿佛毫无所觉。他缓缓直起身，脸上所有的惊骇、恐惧、疑惑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被极致贪婪灼烧后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和狂热。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那具金属残骸，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在那焦黑的外壳上烧出洞来。
他不再看那残破的躯干，不再看那暗红的核心，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了那只紧紧抱着的神秘晶体上。
“瘦猴。”巴顿的声音平静得异常。
“啊…啊？头儿？”
“去地窖，把最深处的那个东西…拿出来。”
瘦猴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如同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头…头儿！你说…那个‘污染禁锢卷轴’？！那是我们最后保命的…而且那玩意儿是诅咒！用了会折寿会…”
“去拿！”巴顿猛地扭头，眼神中的疯狂和决绝让瘦猴把所有话都噎了回去，“再废话，老子现在就拿你喂它！”
瘦猴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冲向窝棚角落的暗门。
巴顿重新低下头，看着那规则结晶体，伸出粗糙的手，这一次，不是触摸，而是近乎**抚摸**着那流转着紫黑色光华的冰冷表面，声音低沉而狂热：
“不管你是什么…从哪儿来…以后，你就是老子的了…”
“老子发达…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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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面板（本章末）**
＞【单位编号】：7374-a 再造体
＞【状态】：**深度休眠（持续接收微量能量注入）**！**躯壳损毁度95%**！**能量水平：0.33%**（缓慢回升）！
＞【载体】：严重损毁（处于低维生物据点）
＞ 【状态】：**刚刚经历高强度能量扫描（旧时代劣质仪器）** | **未触发进一步防御机制** |
＞【核心】：
＞ - **数据化熔锈之心**
＞ 【状态】：**休眠维持模式**！**能量水平：0.33%**！**规则符文沉寂**！
＞ 【能量来源】：**规则结晶体转化提供的低维混沌污染能量（微量\/持续）**。
＞【任务物品】：**星空之脑基础规则数据块（初级）** x1 （状态：**持续进行低维适应性变化…正被动吸收环境混沌污染并转化…转化效率：0.0002%…散发稳定伪装波动…对外部探测产生剧烈能量反馈（因低维仪器过于劣质且敏感度设置错误）**）
＞【环境】：低维文明据点（高浓度混沌污染环境），低维个体进入高度贪婪与狂热状态。
＞【警告】：
＞ - **规则结晶体能量特征已被低维仪器粗略探测并引发对方狂热！**
＞ - **低维个体可能采取更极端措施！**
＞ - **能量注入速度过慢，远不足以苏醒或修复！**
＞ - **抑制框架稳定性：27.7%**！
＞ - **规则结晶体持续吸收行为未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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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瘦猴颤抖着捧出散发着不祥黑光的卷轴，巴顿脸上露出疯狂的决绝——“甭管是神是鬼，今天老子都要定了你！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