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魏明申关闭了电脑,将电脑塞进了随身携带的电脑包里。
“我们去南城医院吧。”白南和魏明申几乎异口同声,两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现在冯马这群人还在“兴头”上,如果西霏被系统抹杀,对大多数玩家有利无弊,谁还会去医院再追查曼微薇的真正死因呢?或许现在就是找到真凶的最好机会!
另一边,顾青已经抵达南城医院。
和玩家区焦灼的氛围截然不同,这里的病人和医护人员看起来有条不紊,到底是虚拟出来的医院场景,现实中的医院哪有这么和平的氛围?
顾青一路去了骨科的病房,本想去找熟人周阳再问问情况,却发现周阳并不在病房里,连同那个搅毛的大爷何红韦也不在病房里,于是顾青就直接上楼去了四楼的精神科。
朱尤娜是精神科的医生,她同时也是西霏“杀人”的目击证人,顾青想要从朱尤娜这边下手,看看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
朱尤娜来南城医院工作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据说水平很高,才来医院没几年就当上了主治医生,目前也是精神科1-9床的主治医生。
顾青进入一号病房里,房间里躺着两个病人,以及一男一女两个病人家属。
也许是觉得太无聊了,这两个家属正站在病床旁边聊天八卦,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大活人。
顾青本想说话,却被这两人的聊天内容所吸引。
女家属八卦兮兮地说:“就你们家住的那张一号床,之前住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看起来神经兮兮的,脑子不太正常,总是抱着个娃娃自言自语的,家里人从来都不来看她!”
“那也太可怜了吧!那个女的是不是没有家人啊?”男家属问道。
“才不是,她应该有个女儿,有一天晚上我起夜,看见有个年轻的女的坐在一号床的床边,长头发,瘦瘦的,但因为没开灯,我没看见那女的长什么样子,但我听见那个女的叫一号床病人妈妈。”
“既然有女儿,为什么白天不来看她,非要深更半夜跑过来?”
“谁知道呢?也许是做什么不正经的生意的。”
两个八卦的人同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顾青眉头一皱,最讨厌这种陌生人之间关于人性“恶意”的揣测。
她刚要开口说话,又听那个女人继续说:“不过那个女儿应该没什么钱,又或许是根本不想救她妈妈,我经常听见护士打电话给她家属,催她缴住院费。”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顶多是个老拖,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先听我说完,就在几天前,就是三楼骨科发生命案后的第二天,那个一号床的病人忽然缴齐了住院费,把她妈接到了单人的VIp病房去了。”
“啊,这应该不相干吧?”
女家属忽然压低了声音,也亏得顾青的耳力好,才能听清这个人在说什么。
“昨天晚上,我看见有人去了VIp病房,是朱尤娜医生。本来朱医生就是我们的主治医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怪就怪在她在那个疯女人的病房里呆了好久,而且我从窗户玻璃里看见,朱尤娜还帮那个疯女人擦身子,喂她吃东西,那细心的模样可不单纯是个主治医生那么简单!我心里惊疑不定的,后来发现朱医生和那个疯女人竟然长得挺像的。”
“你的意思是?”男家属也吃了一惊。
“我的意思是,朱医生是那个疯女人的女儿,最差也是什么亲戚。”
顾青往前走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掉落的一个塑料袋,这动静让还在聊八卦的两人同时一惊,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都用探究不满的目光打量着顾青,生怕他们刚刚的聊天内容被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给听去了。
“你是病人还是家属?”女家属率先开口问道。
顾青摇了摇头,单刀直入道:“你是说朱尤娜一开始没钱缴纳她母亲的住院费,在命案发生后的第二天,她不但缴清了所有的费用,还把她妈妈安排去了VIp病房?”
“你刚刚果然在偷听我们说话!”女人立马变得警惕起来,连声音都变得异常的尖锐。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亲眼看见了病房里的人就是朱尤娜!刚刚你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顾青不会迂回,问问题也都是开门见山的,虽然那个女家属看起来凶巴巴的,但顾青比她还凶,尤其是生气的时候脸上的疤痕狰狞得如同一条蜿蜒的蛇,再凶狠的人看见了都要吓得瑟缩了一下。
女家属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对,我是看见朱医生去了VIp病房,和那个……那个女病人的关系似乎很亲昵,但……但我说的那些都是猜的,我也不知道朱医生和……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话没说完,只听见病房大门发出“砰”一声的声响,顾青人已经不见了。
顾青直接去了VIp病房,好在现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看起来骨瘦如柴的女人坐在病床上。
她披散着头发,双眼空洞无神,手上还抱着一个丑陋无比的娃娃,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就算听见有人进了病房,女人头都不抬一下,甚至把怀里的娃娃又抱紧了一些,嘴里念念有词地安慰道:“宝宝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顾青观察了女人片刻,确定女人有精神问题,而且她的模样的确和朱尤娜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对有些凹陷的深邃眼睛。
“你和朱尤娜是什么关系?”顾青走近女人,可无论她询问女人什么问题,那女人都当她不存在,自顾自地低着头抱着娃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门口响起了动静,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见顾青后不满地询问道:“你是谁?你认识葛凤曼吗?”
顾青这才注意到,这个女病人的名字叫做葛凤曼。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