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大陆，青云门。
夕阳的余晖洒在演武场上，将青石板染成一片血色。林凡趴在地上，嘴角渗出的鲜血在石板上晕开，像一朵凋零的花。
哈哈哈，就这点本事还想参加内门选拔？一个身穿蓝袍的青年用脚尖挑起林凡的下巴，废物就是废物，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十几个外门弟子围成一圈，像看猴戏一样看着地上的林凡。
林凡艰难地抬起头，眼中的怒火被额前散落的黑发遮掩。他紧咬牙关，咽下嘴里的血腥味，右手在袖中攥得发白。
赵师兄教训得是。他声音沙哑，却出奇地平静。
哼，算你识相。赵无极收回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凡，记住，明天的内门选拔，你最好找个借口别参加。否则...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爬起来，拍打身上沾染的尘土。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疼痛。
我们走！赵无极大手一挥，带着一群跟班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朝林凡吐了口唾沫。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林凡才猛地咳嗽起来，一口淤血喷在地上。他擦了擦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赵无极...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压抑着无尽的恨意。
三年前，他和赵无极同时进入青云门。赵无极凭借家族背景和不错的资质，很快在外门崭露头角。而林凡，这个来自偏远山村的孤儿，却因为灵根资质平庸，始终停留在炼气初期，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
林凡拖着疼痛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屋——一间位于外门最偏僻角落的破旧木屋。屋内除了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外，几乎空无一物。他从床底下摸出一个陶罐，倒出仅剩的几枚疗伤丹药，一口吞下。
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暖流在经脉中游走，缓解着身体的疼痛。林凡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转青云门基础心法青云诀。然而，灵气在他体内运行一周天后，几乎没有任何增长。
又是这样...林凡睁开眼，眼中满是苦涩。三年来，无论他如何努力修炼，修为始终停滞不前。明天就是内门选拔，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窗外，月光如水。林凡突然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他需要透口气，否则会被胸中的郁结憋死。
不知不觉间，林凡走到了青云后山。这里是外门弟子禁止进入的区域，据说连接着门派的禁地幽冥渊。但此刻的林凡已经顾不得这些规矩了。
山风呼啸，吹动林凡的衣袍。他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突然有种纵身一跃的冲动。
就这样结束吗？林凡自嘲地笑了笑，一个废物的生命，又有谁会在意？
就在他恍惚之际，悬崖下方的黑暗中突然闪过一道幽光。那光芒很微弱，却让林凡心头一震。
那是什么？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下去看看。他小心翼翼地攀着崖壁上的突起，慢慢向下移动。大约下降了十几丈，他在一处突出的岩石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平台，而那幽光正是从平台后方的一个裂缝中透出的。
裂缝很窄，林凡勉强能挤进去。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洞穴，而在洞穴中央，一块巴掌大的古玉正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青光。
这是...林凡瞪大了眼睛。他虽然修为低微，但也看得出这块古玉绝非凡物。
古玉通体呈墨绿色，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纹路，在黑暗中如同活物般流动。更神奇的是，它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有生命一般。
林凡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块古玉。就在他的指尖即将接触到玉面的瞬间，古玉突然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将林凡整个人拉向古玉！
林凡惊呼一声，却已经来不及躲避。他的手掌完全贴在了古玉上，顿时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
这股能量所过之处，林凡的经脉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痛得他几乎昏厥。他想要抽手，却发现手掌像是被粘在了古玉上，根本无法挣脱。
坚持住...小子...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林凡脑海中响起，想要力量...就要承受痛苦...
林凡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他能感觉到那股能量正在改造他的身体，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撕裂又重组。这种痛苦远超他之前经历过的任何一次殴打。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凡即将失去意识的边缘，痛苦突然消失了。古玉的光芒渐渐收敛，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林凡的右手掌心。
林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抬起右手，发现掌心多了一个墨绿色的玉形印记，与那块古玉一模一样。
这是...认主了？林凡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一个能承受玉灵之力的人...虽然资质差了点...
谁？谁在说话？林凡警惕地环顾四周，洞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我在你手里，小子。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准确地说，是在你掌心的印记里。
林凡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你...你是那块古玉？
聪明。声音笑道，老夫乃万古神玉诀的玉灵，你可以叫我。
林凡一时语塞，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很快，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你说...能给我力量？
当然。玉老的声音充满自信，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离开这里。有人来了。
林凡这才注意到，远处隐约传来呼喊声，似乎是青云门的巡逻弟子发现他不在住处，正四处寻找。
快走，从后面的小路回去。玉老指挥道，别让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林凡点点头，迅速离开了洞穴。当他回到自己的小屋时，心脏仍在狂跳不止。今晚的经历太过离奇，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但右手掌心的玉形印记，以及体内流动的那股陌生而强大的能量，都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林凡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明天的内门选拔...他握紧右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无极，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