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劳特曼斯道夫刚刚写好寄给斐迪南的信,却意外的发现门外十分安静,他走到楼下,向瘫在沙发上的克里斯托夫询问道::“老大人,卡尔还没回来吗?”
“诺,信”克里斯托夫听到声音眼睛都懒得睁,直接摸索着从怀中掏出那封塞尔维安写给卡尔的信,举在头前。
特劳特曼斯道夫,上前取来信件,略微扫过一眼“卡尔现在在哪?”
“房间睡觉。”
“好的,老大人您继续休息吧。”说完,特劳特曼斯道夫便重新折好信件,送还给克里斯托弗,随后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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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明斯特城区的灯光逐渐亮起,教堂的钟声敲响七下,卡尔走进这个装修颇有一股北欧风格,聚集着明斯特城中三教九流的贝克莱登餐厅。
随着卡尔走进餐厅,原本充满了谈笑与嘈杂的小店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们震惊的看着走入酒馆的这个美得雌雄莫辨的瘦削身影,不少人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几息过后,一名看上去像是侍者的糙胡子大汉稍稍拍了拍头发,带着爽朗的微笑走上前来询问道:“小妞,想来点什么?!”
而随着这名大汉开口询问,餐厅里的客人也都屏住呼吸,做好准备,想看看这个小美人准备坐在哪,上去搭讪。
已经对这种性别上的误会见怪不怪的卡尔神色平淡完全无视了房间中这些男人们色眯眯的目光,轻轻指了指头顶对面前的大汉说道:“不了,三楼怎么走?有个人在那里等我。”
一听眼前的这人说要去三楼,那名大汉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立刻收起了自己爽朗笑容,压低声音对卡尔回道:“请跟我来,三楼的楼梯比较偏。”
“好的,谢谢。”卡尔微微点头,随即便跟着那名大汉,向着二楼走去。
而刚才还满脸兴奋的在围观的客人们则纷纷长叹一声,心中暗暗感叹〔漂亮的女人果然早就被大人物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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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莱登餐厅,一楼是整个明斯特价格最便宜的亲民餐馆,二楼是整个明斯特价格最便宜的宾馆,店长的想法是将三楼作为娱乐厅,但1647年年初塞尔维安来到明斯特后,他一眼就相中了贝特莱登餐厅的位置,将他的三楼以市场三倍的价钱买了下来,作为自己的临时住宅。
在塞尔维安买下餐厅的三楼后,贝克莱登餐厅的老板便经常警示提醒前来消费的客人以及自己店内的员工——吵闹打架耍酒疯都可以,但不要上三楼,那里的主人是个大人物,他不希望别人踏足他的私宅。
跟着那名大汉兜兜转转,卡尔终于找到了同样三楼的楼梯
“小妞,哦不,小姐,您上去吧,我下去继续忙了。”
“嗯。”
走上楼梯,卡尔轻轻叩响房门。
几秒过后,房间内,熟悉的声音传来“请进。”
推开房门,这房间中的布置只能让卡尔想到一个词来形容——空旷,一百多平的房间中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床和一个大木柜外什么都没有。
塞尔维安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身形笔直
“请坐”
“塞尔维安大人,我不明白您为什么想找我,而不是直接特劳特曼斯道夫大人。”
虽然知道公务是公务,他不应该让今早会议上的积压的情绪影响他们二人私下的关系,但卡尔如今一看到塞尔维安就不免联想到他在早晨会议上咄咄逼人的态势,因此,卡尔如今的情绪也多少受到影响,语气比较平淡。
“不都一样吗?”笑着反问道。
卡尔强行拉出一个稍稍的笑容,坐到了塞尔维安对面:“好吧,您想对我,或者说,对特劳特曼斯道夫大人说什么呢?”
“自然是希望趁这个机会劝说卡尔大人,让奥地利接受法国的提案。”
“塞尔维安大人何必把我当傻子?”卡尔显然还是不相信,塞尔维安的话。
塞尔维安见状也只好无奈的苦笑着说道:“卡尔你或许确实很难相信,但这的的确确是巴黎那边发过来的指示,国王陛下,希望我能够最大程度的为法国争取利益,争取把法兰西的控制范围向东扩张至莱茵河。”
“大人您没有骗我?”
“虽然国王陛下给我的亲笔指示不能给你看,但我以人品保证,今天会议上所提要求的确是巴黎那边规定的。”说到这,塞尔维安的脸上也多少出现了着无可奈何。
“可您知道,让陛下接受这一条件无疑是痴人说梦,就算陛下同意了,瑞典那边也绝对不会允许。吃下莱茵兰,法国将立刻成为整个西欧的敌人。”
“对,卡尔,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向国王陛下提出了另一个意见。”塞尔维安话锋一转,躺向身后,靠在椅背上。
“您说。”
“帝国诸侯的自治权,让皇帝伸出的手缩回去。”
“所以,您才在会议上着重强调莱茵兰这个凭空捏造出来的筹码。”了解到法国打的小算盘,卡尔立刻明白了塞尔维安今天会议上的强硬态度是从何而来的了。
塞尔维安摊开双手,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法国需要的不是土地,而是扩张的机会。”
卡尔轻点桌子:“但我觉得,奥地利并不会让法国那么轻易的如愿,要知道,现在瑞典人对塞尔维安大人您的提案也非常不满。”
“瑞典那边我会亲自去沟通说明。”
卡尔了解塞尔维安的外交能力,如果塞尔维安亲自去与奥克森谢纳说明,那瑞典恐怕在下一次会议中会继续联合法国,一同向奥地利施压,想到这,卡尔反而疑惑起来:“……………………既然您已经都做好了规划,为什么还要叫我来呢?”
塞尔维安眯着眼微微一笑:“因为,我还想要你的支持,卡尔。”
塞尔维安提到自己后,卡尔指着自己摇了摇头,仿佛没有个人情感的特劳特曼斯道夫是他根本没办法感化的人:“我?塞尔维安大人说笑了,特劳特曼斯道夫大人我也劝说不动,他太过坚定理性了。况且,我又为何要支持法国呢?”
“不,卡尔,现在你不仅是帝国的因塔尔亲王,你现在同样还代表着勃兰登堡,勃兰登堡应该与法国一样,同样渴望着一个扩张的机会吧~~~”
塞尔维安磁性的声音如同拥有催眠作用作用一般,让卡尔原本坚定的想要拒绝的内心,产生了些许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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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路易十四在1648年时10岁,此时法国由首相马扎然与安娜太后摄政,直到1661马扎然去世,路易十四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