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什么是死亡啊?”
南回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蒙上了奈的双眼,问道:“现在你还能看到什么吗?”
“看不到了,这就是死亡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解开蒙眼布,捂住奈的耳朵,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刚才能听见什么吗?”
“什么都听不到,这就是死亡吗?”
“奈,死亡就是你永远失去视力听力等感官,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永远接收不到任何信息,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妈妈她也是这样吗?”
“对的,每一个人死亡后都会这样。”
奈低着头思考着什么,又闭上眼捂着耳朵感受了一下,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哪怕只是暂时失去视力和听力,她就有些受不了,更别说永远失去所有感官。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南回首又问道:“奈,现在考考你,如果有一天老师突然死了,你会怎么办?”
“老师……这个问题好难,我能不能不回答啊?”
“听话,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呜…我不知道……”
南回首摸了摸奈的头安慰了她一会儿,指着远处的山顶说道:“看到那里了吗,我希望奈有一天能自己一个人爬上去,如果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你就带着我的骨灰把我埋在那里。”
“老师,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不想上这堂课……”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话题,想着也该让奈知道一些残酷的课题了,你终归是要长大的。”
“老师……我只想永远陪着您,不想长大……”
“奈,你要记住,凡事皆有意外,永远别说永远。”
被南回首这么一说,奈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老师,我们回家吧,您可能只是太累了而已。”
“好,回家吧。”
我现在回去的不过是一个很快就会崩塌的家,而我真正要回去的家,还有很远很远。
现在的奈还是太稚嫩了,没有他在的话,估计会像温室外的花朵一样,风一吹就倒了。
但没办法,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早知道应该下狠心教育奈的。
希望老天开眼,能让他再多活几天,能让他走得没那么突然。
…………
回到家后,南回首本打算和奈多温存一会儿,结果客厅里一直没什么戏份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接起一听,话筒里传出一道喘着粗气的中年大叔声:“喂?请问是记者先生吗?您是不是收养了一个叫奈的小丫头?”
“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奈的父亲,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那丫头了。”
听到这里,刚趴到南回首怀里的奈瞬间坐直,紧张的看着话筒,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电话另一头的奈父说道:“那什么,我已经出狱了,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很严重的错误,但我想得到一次改正的机会。”
“你看能不能把那丫头还给我?可以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当面聊聊……”
南回首拿开话筒,问向怀里的奈道:“你想回去吗?”
“不要!我要陪着老师,我是老师的人,老师不能丢掉我!”
奈紧紧的抱着南回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南回首满意的笑了笑,对着话筒喊道:“滚,现在奈是我的人,领养手续我都办好了,你踏马算哪根香蕉芭拉?”
“你…你怎么能这样,她可是我的女儿!”
“然后呢?你是要过来打我还是骂我?我都奉陪。”
“你给我等着!我要找记者曝光你这个变态!”
“你猜本地最好的记者是谁?是我啊,你个呆逼!赶紧滚蛋,不然明天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南回首没再给奈父对喷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和奈亲亲抱抱起来,安抚她的情绪。
奈开心的在南回首怀里蹭来蹭去,笑道:“老师好厉害,老师最棒啦。”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你爹就算想打舆论战,也绝对打不过我。”
“什么是舆论战啊?”
“我教你,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另一边,某处电话亭附近。
奈父倒在地上,身体显得极为臃肿,皮肤下面有东西正在蠕动,仿佛寄生在他体内。
而在他身前,谢笑正坏笑着打量着他。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就是个本子里的触手怪啊,你小子运气倒是不错,居然被它看上当宿主了。”
奈父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原本他机缘巧合之下融合了这所谓的触手怪,时不时能出监狱玩点良家少女,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结果就在昨天,他突然被眼前这个谢笑保释出来了,一出门上来就是一顿打,打得他都肿了一大圈。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奈父只能听从谢笑的安排,给一个记者打了电话,确认他是否回家。
眼下自己已经打完电话了,奈父一脸谄媚道:“先生,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能不能放我离开?”
“离开?不不不我的朋友,你该不会就这么认命了吧?”
谢笑掏出一个怀表,在奈父眼前晃悠着,催眠道:“朋友,想想你的女儿,多么可爱的一个花季少女啊,现在却在被一个无良记者狠狠凌辱。”
“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回去吗?你难道就不想抢回你的女儿吗?拿出一点作为男人的气概啊!”
在怀表的作用下,奈父眼中逐渐失去了高光,呆滞道:“是,都听先生的安排。”
“很好,去吧,把南回首给我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