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姒徽音直接传旨把三皇子的名字定下来,圣旨传到坤宁宫。
冯无垢看着圣旨中的齐明两字,若是不跟齐承乾对比,明确实是一个好字。
可齐承乾明晃晃的在,怎能被人忽视。
只能安慰自己,明,光亮也,是陛下对三皇子的看重。
冯无垢摸一下儿子的脸道:“你以后便叫齐明。”
三皇子茫然又明白的点点头。
“齐明。”
“母后,要开心。”他拉着冯无垢的手道。
冯无垢嗯一声。
她现在是看不清皇帝的打算的。
如果真的是看重宸贵妃的孩子,想要她当太子,继承皇位,为何对其余皇子皇女都带着慈爱之心。
当然,她说的是受宠妃子的孩子。
不受宠的,孩子见皇帝的次数较少,都不知道见面还认不认识。
如果不看重也不对,昔日模仿宸贵妃的人不少,可帝王无情,没有一个人能够留得住他。
甚至有人因为对齐年年口出妄言,直接被打入冷宫之中。
被齐明又拽了拽胳膊,冯无垢才跟着一道走进坤宁宫里面。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弃的。
天下间没有皇后的嫡子不争夺太子之位的。
若是不争,将来新皇帝登基,也活不了。
她,三皇子,冯家是没有退路的。
......
姒徽音又给德妃的二公主起了一个名字,齐月。
圣旨再次送过去。
德妃和皇后不同。
前者张狂,后者内敛。
这不,带着三岁的二公主来了。
姒徽音坐在龙椅之上,手中的朱笔未停下,德妃已经开始了。
“表哥,你偏心。”
她不客气的上前来。
姒徽音抬头,目光看她一眼,人才站在原地。
“月,月亮,独一无二的月亮还不好?”姒徽音敷衍道。
二公主没有注意到母妃的不满,因为在她眼里,亲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她朝着四周看看,父皇的宫殿和她母妃的不一样。
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捉住一个人。
是齐年年。
齐月目光盯着大姐姐,从上到下的看看,比她高。
耳边传来母妃的声音:“表哥,月亮,月亮当然好,可一个月字不好。”
姒徽音放下手中的毛笔后,抬头道:“齐月亮。”
什么?!
德妃双眼一瞪走过去,拉住姒徽音的袖子:“表哥,你起一个好听又大气的名字,齐月亮你听着合适吗?”
“你看看年年的名字多好听,齐承乾,大气又庄重。”说到最后她酸酸的。
她可是皇帝的表妹,居然比不上一个外人。
德妃也想要这么一个好听大气名字,彰显她的不同。
之所以并未去找太后做主,是因为太后不在意一个名字,只在意结果。
可她不一样,在意名字。
姒徽音稳住她晃动的手,随口道:“那你说,叫什么?”
德妃一听这话,脸上如花朵开放一样好看:“齐元诏,元是归元的元,召是诏书的诏。”
这名字一听,大气。
目光看向姒徽音的无波动的眼神,她立马识时务的换一个:“那齐玉玺?”
“呵呵,”姒徽音惊奇的看向德妃,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最后金贵的嘴里蹦出几个字:“你想的倒是美,不成。”
他冲着二公主招招手。
齐月见人躲进去,她才跑向父皇,面色红润道:“父皇。”
她是一点都不见外的。
被人抱着也不怕。
德妃也坐在身后的一个凳子上面,她看着玉雪聪明,和她一般伶俐的闺女,骄傲道:“表哥,你看看,我养的孩子多好。”
姒徽音掂了掂怀里孩子的重量道:“确实不错,孩子健康最重要。”
得到人赞同,还是自己特别崇拜的表哥皇帝,德妃像是喝了酒一般,面色通红:“对,我就是这么养的。”
“你再给她起一个豪壮的名字吧,表哥。”
话里话外还是离不了名字,为了不让她再拿名字说事,姒徽音直接道:“你起小名,起一个霸气的小名。”
德妃眼中闪过亮光,她十分利索的点点头。
她来闹的目的也是为了小名的光明正大,重点标注是加上皇帝的承认。
“好,等我想一个好的,再跟表哥说好不好?”
她容颜姣好,明媚的脸上尽是笑容。
姒徽音点头道:“好。”
怀里的齐月却指了指一个小脑袋的方向:“父皇。”
姒徽音看去。
是齐年年。
她冲着人招招手,齐年年小跑过去,眼眶微红。
姒徽音把怀里的齐月还给德妃,把抬头看她的孩子抱起来,温和询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齐年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凭借直觉。
她拉住姒徽音的衣袖道:“父皇,我在御花园碰到贤妃娘娘和弟弟,妹妹也有德妃娘娘。”
“父皇,我想母妃了。”
她抱着姒徽音,眼泪流了下来。
一旁的德妃见状,撇撇嘴,搂紧怀里的孩子。
姒徽音拍着她的后背哄道:“你想你母妃,父皇带你去见他,给他烧纸好不好?”
“这样,你母妃也就知道你想他了。”
齐年年点点头:“好。”
“父皇抱。”
“好,朕抱。”
德妃差点都翻白眼了。
可没想到她怀里的齐月,看向父皇怀里的姐姐。
她伸手戳了戳对方的后背。
姒徽音看到并未阻拦。
她不阻拦,德妃也不好阻拦。
齐年年转身看一眼不熟悉的妹妹:“做什么?”
齐月倒是一点都不怕她的冷淡:“去玩捉迷藏吗?姐姐。”
齐年年拿出小帕子,擦擦眼泪,看向姒徽音。
“想去就去。”
她从姒徽音身上下来,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德妃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跑走。
齐月边跑边喊:“姐姐,等等我。”
齐年年在人喊话后,也会停下跑快的脚步,但每当快跟上她的时候,她再次跑快。
可以等你,但她必须跑在前头。
德妃心生感慨道:“表哥,你瞧她们两个,真像我们从前,昔日我便是这么追在表哥身后的。”
姒徽音:“......”
她不是。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冬去春到,春去夏又到。
一年过去了。
齐年年六岁。
一日,在外祖母走后,她找上了姒徽音。
小小的人,站的笔直:“父皇,我想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