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以沉微眯了眯眼,觉得简意说的话似乎很有可行性,但是他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的。
“好啊,有种你跑看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
简意凑近他,一脸凶巴巴的神情:“遇见你,我真的倒了这辈子最大的霉运了!你是个偏执狂!”
听到简意做的这个结论,吴以沉心里有些难受,他心里一难受,眼神里就会表现出来。不过简意没看他的眼睛,而是一口又吞了一个蛋糕。
“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所以你认命吧。”
周泫宇手里还拿着剥了一半的虾,他们三个局外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突然精彩起来的场景。
周泫宇有些理不清简意三人之间的关系,他脱口问道:“简小姐,对于旁边的两位,你心里到底喜欢谁呢?”处于醉酒状态,最容易问出实话。
简意嘴角挂起一丝调笑,看着炫宇道:“其实我心里最喜欢你,炫宇,你知道吗?我的画作还是以你为原型创作的呢~”
周泫宇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过简意说完这句话后,她旁边的两位眼神中仿佛有刀似得,朝他望过来。
他打着哈哈道:“哈哈,你们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我的心里只有愿唯。”说着,还装模作样得将头靠在安愿唯身上,双臂揽着她。安愿唯甜甜得笑着,很是受用。
“我......我去趟洗手间。”温季说完这话,便离席了。
简意又灌了自己一口果酒,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舒服。
用完餐后,她拒绝了与吴以白和吴以沉同行,而是挤进安愿唯的车里,很快将车门反锁。安愿唯明白她的意思,快速打燃火后,扬长而去。
简意打开手机,将所有吴以白和吴以沉的联系方式全删除。猩红着一双眼望着窗外。
简意这段时间几乎日日泡在画室琢磨她的画作,虽然细节都差不多画完了,但她还是涂涂改改,生怕自己的作品不完美,不能拿到好名次。因为怕在宿舍楼或什么地方遇见吴以沉,所以她基本上就窝在画室,连午休都没有回寝室。
天气越来越凉,她有些感冒,这一天上午在画室抠完画作的细节,她觉得自己身体很疲惫,不得已需要回寝室休息。好在,路上并没有遇见吴以沉的纠缠。她这几天躲着他,非常有成效,一次也没有遇见。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或许吴以沉根本就没隔三差五得到学校里来找她。
然而当她睡了长觉醒来,发现宿舍里已经开灯了,蔡佩兰也坐在电脑桌旁追剧。见她从上铺爬下,不经意问道:“你把作品带回宿舍了吗?”
简意刚醒,还处于愣神的状态,不由问道:“作品?”
“那个《废墟上的荆棘王座》啊,以泫宇为原型的那幅。”
“你说那幅啊?我上午画完,将画留在画室里,蒙了布。”她担心经常将画带回宿舍,可能会遇见下雨或者磕碰的情况,所以一般都将画留在画室。画室里不止她一个人的作品,一般将画作留在画室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除了他们画画的美术生,很少有其他专业的学生会去那里。
蔡佩兰皱眉,从电视剧里抬头,望向她:“我今天下午去画室的时候,没有看见你的那幅画......”
简意心里“咯噔”一声,顾不上穿鞋,汲着拖鞋一路飞奔回画室。然而到了画室后,果然如蔡佩兰所说,她放自己作品的画架上,此刻空无一物。
她将画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自己的画。她的心脏砰砰急速跳着,一种让人发指的念头席卷了她——有人,偷了她的画!
是谁?为什么会有人偷她的画?
画室的走廊没有安置监控,根本就找不到有谁进出过画室,拿走过一幅画。她颓然跪在地上,神情绝望。
她实在是太蠢了,为什么非要在这么重要的作品上考验人性呢?
明天就是交稿时间了,她根本就来不及再画一幅满意的参赛作品。
不对,或许也来得及。想通了的简意,将悲愤的情绪立马转换为动力,拖着感冒的病体,张开一张新的画布,将颜料准备好,重新开始画那幅《废墟上的荆棘王座》。
“咳咳。”她喉咙微痒,屁股也有些坐不住,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她迅疾得凭着脑子里的回忆和状态一点点画着,试图将《废墟上的荆棘王座》复刻出来。
期间蔡佩兰来过画室看她,给她带了些蛋糕和水。
进入状态的时候,时间流逝得飞快。等简意感觉自己累得不行再看时间时,画室里的钟,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
她休息了一会儿,再将目光投向画作时,心里一沉。因为是仓促间完成的话,笔触显得有些随意和潦草。一眼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参赛的完美作品,更像是大学生的某个课题作业。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拿起画笔,一笔一笔地完整她的画。
一直画到第2日下午5点截稿前,简意才提前了半小时上传了自己画作的电子版,期间她只吃了蔡佩兰给她带过来的餐食,不过她发着烧,胃口不好,只草草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现在了结了事情,身子一放松,便觉肚子里饥饿不已,站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的不适,扶着画架才堪堪站稳。
才画完的画作,上面的油彩还没有干,她现在只想好生躺床上睡一觉,所以没有办法,只得将未干的作品取下,往宿舍楼走去。
她最近为了躲吴以沉,每次到宿舍楼附近看到熟悉的建筑物时,她的心里都会生出一些担忧,生怕又碰到他。
然而老天还是没有听到她的祈求。
吴以沉站在通往宿舍必经之路的一棵大树下,双手插兜像个没有情感的木头桩子。不过他在看到简意的那一刹那,动了一下。
简意硬着头皮朝前走,不出所料得,一下被冲过来的吴以沉抓住手腕。
他睁大着眼睛看她,面前的简意双颊透着病态的潮红,眼底乌青,气色委顿,他将手放到她额头试探,吵道:“你发烧了?为什么会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