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界的天空在崩塌。
龙渊展开新生的龙翼，金光撕裂混沌，无数暗影物质在他周身溃散。他的龙瞳燃烧着冰冷的怒火，逆鳞处的法则之力仍在震荡，仿佛在回应他体内沸腾的龙血。
灵儿的机械体已经消散，但她的声音仍在他耳边回荡——
“找到我……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龙渊的龙爪攥紧，指节发出金属般的铮鸣。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原本被机械侵蚀的断口处，此刻已被纯粹的龙鳞覆盖，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流动。
苍玄的声音在他意识海中响起，低沉而凝重：
“暗影界是昊天的试验场，他在用你的记忆和血脉制造龙械共生体。”
龙渊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
——那些悬浮的平台，那些被改造的人影，青鳞、柳如霜、林枭……他们全都是昊天用他的记忆复刻的傀儡。
而更可怕的是，昊天似乎已经掌握了某种方法，能够通过龙皇本源碎片反向控制他的血脉。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苍玄警告道，“暗影界的崩塌会引来神罚军的主力舰队。”
龙渊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锁定在峡谷深处——那里，原本“柳如霜”的投影已经消散，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更加庞大的黑影。
暗影龙祖。
传说中与龙皇齐名的古老存在，曾在上古时期与龙族争夺天穹霸权，最终被龙皇封印在混沌边缘。
而现在，它苏醒了。
——
“龙皇的气息……”
低沉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整个暗影界都在颤抖。那道黑影缓缓凝聚成形，暗紫色的鳞片覆盖全身，龙瞳中流淌着纯粹的混沌之力。它的体型比龙渊还要庞大数倍，仅仅是呼吸间，周围的暗影物质便如同活物般扭曲。
龙渊的龙翼微微展开，龙炎在爪尖凝聚。
“你不是昊天的人。”他冷冷开口。
暗影龙祖的龙瞳微微眯起，似乎在审视他。
“昊天？”它的声音带着不屑，“那个窃取神位的蝼蚁，也配命令我？”
龙渊的逆鳞微微震颤。
——它知道昊天的真实身份？
苍玄的声音在他意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警惕：
“小心，暗影龙祖的力量源自混沌，它不受法则束缚。”
龙渊没有轻举妄动。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暗影界的崩塌仍在继续，但神罚军的舰队并未出现。
——昊天在等什么？
暗影龙祖缓缓低下头，龙瞳锁定龙渊。
“你不是他。”它突然说道，“虽然你的血脉里有他的味道，但你还不够完整。”
龙渊的龙爪微微收紧。
“你知道我是谁。”
暗影龙祖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
“我当然知道——龙皇的转世，昊天的半身。”
——半身？
龙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苍玄的声音在他意识海中炸响：
“它在试探你！”
但龙渊已经无法冷静思考。
——昊天称他为“半身”？
——暗影龙祖说他是“昊天的半身”？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暗影龙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摇，龙瞳中的混沌之力微微流转。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它的声音带着某种诡异的怜悯。
“昊天用你的记忆制造傀儡，用你的血脉改造机械族，甚至用你的本源碎片控制龙族——你以为，这只是为了杀你？”
龙渊的龙炎在体内暴走，逆鳞处的金光几乎要撕裂他的胸膛。
“你到底想说什么？！”
暗影龙祖的龙翼缓缓展开，暗影物质在它周身凝聚成无数锋利的刃。
“我想说——”
它的声音骤然冰冷。
“昊天不是在追杀你。”
“他是在回收你。”
——
龙渊的脑海仿佛被雷霆击中。
回收？
昊天……要回收他？
苍玄的声音在他意识海中震荡，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龙渊，冷静！它在干扰你的判断！”
但龙渊已经无法思考。
——如果昊天真的能通过龙皇本源碎片反向控制他的血脉……
——如果那些被改造的傀儡，全都是他的记忆复刻……
——如果昊天从一开始就不是想杀他，而是……
“你想知道真相吗？”
暗影龙祖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耳中。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龙皇的陨落，关于昊天的背叛，关于……你真正的身份。”
龙渊的龙瞳死死盯着它。
“条件？”
暗影龙祖的龙爪缓缓抬起，指向龙渊的逆鳞。
“我要你体内的一块龙皇本源碎片。”
——
苍玄的声音瞬间炸裂：
“不行！它在觊觎你的力量！”
但龙渊没有立刻拒绝。
他的目光扫过崩塌的暗影界，神罚军的舰队仍未出现。
——昊天在等什么？
——为什么还不现身？
——难道……他真的在等“回收”的时机？
暗影龙祖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某种诡异的诱惑：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昊天能控制你的血脉吗？”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记忆能被他复刻吗？”
“你不想知道——”
它的龙瞳微微眯起。
“为什么你……会被称为‘半身’吗？”
——
龙渊的逆鳞剧烈震颤。
他的龙爪缓缓攥紧，龙炎在体内疯狂流转。
“好。”
他冷冷开口。
“我给你一块本源碎片。”
“但我要知道一切。”
——
暗影龙祖的龙瞳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成交。”
它的龙翼猛然展开，混沌之力在周身凝聚。
“那么，契约成立。”
——
下一瞬，暗影界的天空彻底崩塌。
神罚军的舰队终于出现，无数炮口锁定龙渊。
而昊天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龙渊，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