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罕营地随处可见的浓烟,随处可见的火光。
起初北罕兵对浓烟还无所谓,但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凡是吸入黑烟的人,立马头晕目眩...
这时,他们也是反应了过来,黑烟有毒!
也终于明白这几千汉华军为何如江洋大盗一般,个个拿布蒙面了,显然是为了隔绝毒烟。
“黑烟有毒!”
“快遮住口鼻!”
喊是这样喊,但匆忙之间上哪找布遮挡。
不少人不得不拿兵器割破衣服,匆忙间用布条遮住口鼻,然后发现并无多大用处。
这时,一个北罕兵看到倒在一旁的一个汉华兵脸上湿布,瞬间明白了过来。
“干布不行!要用湿布!”
“湿布?”
“操你姥姥的!这一时半会上哪找水!”
即使身边有雪,雪融化成水也是需要过程的,望着身边不时倒地的人,谁敢等上一时半刻。
“不管了!”其中一个北罕兵掏出家伙就“滋”了起来。
“操!”其余人见状,暗骂一声后纷纷如此。
“哥、我没尿...”一个北罕兵带着哭腔,凑到一个北罕兵身边,“借点...”
“你娘的!”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移动方向,“记得还..呸!不用还!”
“哥..滋我手上了...”
很快干布变湿布,将布条重新系在脸上。
“呕..”借水的家伙一阵犯恶心,“哥,你是不是上火了?”
“你娘的哪那么多...”
“噗嗤!”
话还没骂完,一支弩箭穿透他的后背。
李良伸手去摸箭筒,几个箭筒皆是空空如也,他毫不犹豫将强弩往马鞍上一挂,抽出剑鞘的铁剑。
“飞虎卫!杀!”
飞虎卫的弩箭基本都已射完,包括长弓的羽箭,此刻全都抽出了铁剑,冲到了北罕军中。
飞虎卫,弓弩在手,便是神射!
放下弓弩,便是寅字营猛兵!
菜鸡腿上中了一刀,咬着牙将地上一个敌兵喉咙捅破,大口喘了几下。
“奶奶的,补刀也是个体力活..”
“腿上伤没事吧?”耗子从一个敌兵胸口抽出铁剑,“要不你先避开远些。”
“哥!俺可不是孬种!”
“知道了知道了,回头告诉你娘,那就继续杀!”
菜鸡轻声嘀咕了一句,“俺娘早没了,”随后提着提剑,朝一个想挣扎坐起来的敌兵走了过去。
林安平正欲冲到两百弓兵前面,段九河纵马掠过他身边。
战马在两百弓兵几步外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段九河身背木匣,紧拉缰绳,稳住在马鞍上面。
他冷眼一扫眼前百人,在马蹄即将落地时,右手往后背一解,接着一甩,木匣到了手中。
马蹄落地,段九河也从马鞍而起,半空之中一拍木匣。
木匣朝下方落去,黑剑被他握在手中,同时,一道声音从口中传出。
声音冰冷,穿透黑夜,震痛数百敌兵耳膜。
“汉华仗剑人!斩一切孽邪!还苍穹之清明!”
话音落,寒芒起!
落地时,剑指地!
“扑通、扑通、”
最前面十几个北罕兵捂住喉咙跪到地上,除了还顺着指缝流出的鲜血,再无一点动静。
一剑、让余下敌兵瞳孔放大,见鬼似的惊恐后退。
这还是人类?莫不是神人降世?
段九河冷冷抬眼,苍老的脸上神色平静,但就是这种平静之色,却让对方身体发寒。
林安平暗自咂舌,这一招段伯可没教过他。
看向跪在地上的十几具尸体,不由心中感叹,汉华第一剑,绝非浪得虚名。
林安平提剑站到段九河身边,小声开口,“段伯,您是不是还能一剑斩百人?”
段九河身子抖了一下,抽空斜了林安平一眼,真拿他当神仙了?
方才这一剑,看似惊人,不过是为了震慑住对方。
“你我联手,先除掉这些人,”段九河说完便动了,一改方才高手风范,提剑冲入人群中,“尔等受死!”
林安平顾不得多想,紧跟着段九河也杀了进去。
一老一少,一师一徒,一人一剑,招招狠辣。
寅字营两千众,让北罕营地乱了起来...
“来人!调步甲兵将袭营敌军挡在前营!”
“是!”
“来人!调后营骑兵冲杀!”
“是!”
“来人!速去通知完将军!”
“是!”
驻守营地的将军下达一道道军令,混乱不堪的营地渐渐得以控制。
“魏校尉!找到粮草了!”
“在哪?”魏季胳膊受伤,脸上。身上全挂着血沫肉屑,“所有人随我去烧粮草!”
策马跑了几步,见魏飞还在敌兵中抡着千棘棍,不由大喊两声。
“魏飞!撤出来!”
魏飞同样浑身淋血,整个人如魔怔一般,双眼杀的通红。
大哥的喊声他并未听见,只是一味的抬棍杀敌。
“魏飞!”
魏季又喊了几声,担忧之余,望着渐渐有序集结的敌兵,一咬牙转身。
“走!速烧粮草!”
“扑哧!”就在魏季转身同时,一根长矛扎进魏飞腰部,魏飞吃痛,“操!”
一棍砸下,木制矛杆被他砸断,矛刃带着半截留在腰上。
“狗日的!死!全给俺死!”顾不得腰部传来的剧痛,千棘棍周身就是一顿猛扫,“死!”
数十北罕骑兵一时被逼退几步,但却依旧虎视眈眈。
“杀了他!”一个北罕兵用力掷出手中长矛,“一起投,他已受重伤,不信能躲过去!”
余下人便也纷纷将手中长矛朝魏飞投掷而来!
“哈哈哈哈....”魏飞一棍将两根长矛击落大笑,“鼠辈之兵,不过尔尔,来啊!”
一连击开六七根长矛,手上一顿的功夫,两根长矛近了身。
一根插进他的大腿,一根正中腹部。
“噗!”魏飞吐出一口血,挽着缰绳的手用力扶住马鞍,一开口,牙齿布满鲜血,“就这能耐?接着来!”
与此同时,忍着大腿的疼痛一夹马腹,冲一个北罕兵就冲了过去。
人刚至,千棘棍便冲他脑袋砸了下去。
“嘭!”一声闷声,千棘棍在他脑袋上开了花,整个脑袋跟西瓜开瓢一样裂开。
鲜血脑浆四下飞溅。
“噗、”这一棍,魏飞用了全力,又吐了一口血,望着开瓢的脑袋瓜子,畅快大笑,“哈哈哈哈....”
“扑哧!”没了长矛的北罕兵,抽出挎刀,趁其不备,在魏飞肩膀开了一道口子。
魏飞一下趴到马背上,手中的千棘棍抬了几下,没能抬起来..
“哥、哥、”菜鸡抬头间,脸色大变,“快!飞大哥被围了!”
耗子闻言猛然抬头,双眼一下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