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和端王也搞不清楚,许乐乐从哪里买到这么多好米好面,但接下来要做什么是知道的,去年冬天没冻死人,可有好些地方收成欠佳,今天春季就闹起了粮荒,恭王夫妻俩已经搭起了粥棚,不能让人吃饱,却可以让人活命。
都知道端王府有钱,所以恭王早几天就提议,让大家都主动站出来施粥,最大施粥户,就应该是端王府,可他居然不答应,他没动静,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最可恨的就是靖王,不但不施粥,还嚷嚷着要开酒楼,逼得恭王使出了绝招,两天前,京城涌来了大批灾后民。
恭王府自己都快只能喝清粥了,其他人再不跟上,恐怕就要引起起暴动了,这下,皇上都惊动了,把端王召进宫骂了一顿。
都以为,端王当天就得施粥,可结果是什么?他根本扰没动,熬了两天,他们大张旗鼓去把许乐乐接进城,那一车车的粮食!
哼!施粥是够了,可要开酒楼,怕是不妥!
“父皇,听闻昨日嘉敏县主带来了大批粮食,分别运到了唐府、端王府和靖王府,儿臣建议父皇下旨,让他们三府接替儿臣施粥。
说来惭愧,儿臣家底不厚,支撑了这七八天,实在是难以为计了,幸得嘉敏县主带来了这么多粮食”。
“圣上,恭王殿下说的没错,三日前,灾民突然增多,而且还在继续增加,如果不及时处理,恐酿成大祸。”
“崔大人说的继续增多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大孙女回家去借钱入股,闹得全府上下乌烟瘴气的之后,才瞅到机会和自己偷偷传了靖王的话。
“丞相大人,最先施粥的是恭王妃,说是为求子祈福,据准确记录,开始三天也就二三十人,后来开始急增,三天之内便猛增至一两千人,之后,也就两天前,已经不能用猛增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灾难,如今已达万人,
昨天嘉敏县主进城,也得亏走的正好不是灾民聚集的地方,不然怕是会当场遭抢”。
“去年没听说哪里遭灾呀!怎会一下子涌来那么多灾民?”
“这或许是好心办了坏事,大家别忘了,去年冬天,朝廷采纳了嘉敏县主的建议,紧急推广炕灶的修建。
炕灶的修建,确实是个好事,但坏就坏在操之过急。
大量修建炕灶,免了许多人被冻死,而这些活下来的人,不能每天都靠喝西北风过日子吧?”
“钟大人的意思是,如果不修炕灶,那去年冬天就会有许多人冻死,大批人冻死了,也就少了大批人吃饭,当然也就不会有灾民?”
“这话说起来有些残忍,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不修炕灶和挖沤粪池子,到了冬季,大家都猫在屋子里,因为不干活,也就没有必要吃太多。
农家穷人也是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农闲的时候,通常都是一天半碗稀粥吊着命,把粮食省下来,到了农忙季节再吃饱了好干活,平时不干活,吃下去也是浪费。
再有一个就是挖那沤粪池子,那人畜的粪便,堆哪里不一样都是粪便?区别只在于乱堆乱放,味道蹿得远点,样子难看点而已。对于农村人来说,吃饱肚子才是要紧的事,脏点臭点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闻嘉敏县主在遇到高人之前,一直被当作痴傻儿对待,和她那小弟一起,整天都待在粪堆里,不也长到了八岁?
当然,人都会变的,哪个都想过上好日子,许县主得遇神仙高人,一夜之间就成了有钱人,像这种暴发户,想尽快改变自己的形象,这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不该野心太大,插手朝廷政事。
她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当然不懂什么政事,但她身后的高人就不一样了,或许大家都被骗了。”
钟大人当然生气,三川镇的钟家,是自己的叔伯家,虽说已经分了家,但毕竟属于一个家族,最早占据那一片的可是钟家,偌大的宅院,竟被逼得一而再而三的降价处理,最后竟然几百两就被那小叫花子买去!如今那宅子,她一天的收入就一百多两,真是天理难容!
“父皇,钟大人的话,虽说有点言过其实,但有些东西的确急不得,这次灾民的事,儿臣也有过。
王妃急于求子,所以便想做些善事祈福,一开始粥就煮得过稠,之后人数上来后,也不好一下子降低标准。
灾民们本是好心,想着传一传王妃的善举,结果好心办坏事,大家都往这京城涌,酿成了如今的灾祸,只能请大皇兄和四皇弟出手了”。
“陛下明鉴,微臣还听闻那许县主运来的粮,乃是为了在京城开酒楼所用,那许家酒楼的饭菜可不便宜,一桌吃下来,花个十几两是正常的,可想而知,得赚多少黑心钱!
平时也就罢了,值此大灾之时,许县主当以大局为重,将那些粮全部捐出来,但她是个贪心的人,须是陛下下旨,否则,她绝不可能出一粒粮食。”
“崔大人的意思是让陛下直接下旨,将许县主的粮食收缴了?想法很美好,只是崔大人何不好人做到底,把收缴的借口也是想好?
钟大人还可以再接再厉,恳请圣上下个旨,把三川镇那有名的钟宅也还给钟家。
哦!不对,直接还回去,名声不好听,应该说,当初多少银子卖出去,如今再多少银子买回来,这样就可以将不要脸的事给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