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小姐被清洗干净后,真正的伤口才显露出来,伤不算重,但有点危险,额头上的大鼓包破了点皮,但问题不大,散了之后就能慢慢恢复,主要是脸上的几道抓痕,细小尖利,有点深,而且那鸡爪很脏,抓过的地方容易化脓,这个可不好弄。
阿亮是个女武士,受伤也是常有的事,对于伤口的处理,有一定的经验,头发该剪的剪了,能留的肯定也留下,只是伤口上的泥污得冲洗干净,她手脚麻利,做事果断,很快就把三小姐给收拾干净。
还真是意外,两个老女人神统一,居然都没来打搅自己,今天出师不利,这会才发现又饿又累。
“嬷嬷,我肚子很饿”。
“哦!老奴这就去拿来”。
三小姐的伤口清理和涂药都是个细致活,但三小姐太饿了,边说这炖肉没有三川镇的卤肉好吃,边大口大口吃肉,甚至都忘了喊疼。
照她这种吃法,别说味道不好的炖肉,怕是连生肉都吞得下去。
“那边的做法是与京城的不同,不过倒是从没听过有叫卤肉的,比烤肉还好吃吗?”
“嗯嗯!非常好吃,只是市面上也没卖的,是唐胖子,就是我堂弟,他和他爹一样,好吃懒做,只是他们命好,不用像我爹爹和哥哥一样去打仗,唐胖墩好吃的东西多得很,好像就是那个死小农女家做的,有??肉,包子,油炸豌豆......
才数了几样,三小姐的口水竟然流了出来,这样子还真没见过,一个大家小姐,吃东西比个壮汉还猛,而且边大口嚼着所谓不好吃的炖肉,边流口水,嘴角的口水和油汤混一起,大有泛滥之势。
“三小姐,慢些吃,炖肉还多呢!”
“唔,唔唔,好,虽然难吃,但聊胜于无,再去拿一碗来”。
这?
确实是犯病了,这病犯得还真是奇怪,不但行事说话疯癫,怎么吃东西也变得如此不合常理?
唐三小姐没管下人们怎么想,边报怨边风卷残云般吃了两碗饭,两碟肉,然后接过帕子,胡乱抹一把嘴巴,自己就躺到了竹榻上,说一声“我困了”,倒是头就睡,都不提要回自己的院子。
因为大冷天的被浇了一盆冷水,虽然之前已经干了,而且已经睡了一觉,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被灌了一碗姜汤,能睡着发发汗,自然是好事,只是她这做法也太粗旷了!
婆媳俩的问询,并不避着阿亮,前面的没听到,但后面的还是听到了。
等小丫鬟出去后,老夫人让阿亮坐下说话。
“阿亮,说说你的看法”。
“属下也赞同他们之前的分析,三小姐就是上当了,那妇人肯定就是那位家的下人,但已是赎了身的,在去三川镇之前,那小院应该是他们见面的地方。
既然大门钥匙都由三小姐自己保管,以前的丫鬟应该也不能进入里面,就和今天的知画一样,只能守在大门口。
属下观察过那小院,前院不大,地面也铺了砖,但右后侧有一个不小的荒院,还有棵大树,那里应该有侧门,随行人员也有地方可隐藏”。
“也就是说,他们俩是从不同的门进入的,那些邻居见到的也只能是进出大门的人。
灵珠只是隔三差五去,那妇人一家完全可以错开时间从大门进去,晃一下就从侧门走了,必要时再从大门出来,把门锁上,从而造成,对于灵珠来说,那小院无人居住,而对于邻居来说,却仅只是主人常外出而已。”
“就是这个意思,从邻居这里,根本抓不到什么证据,对一般的家庭来说,全家外出干活很正常,都是一把锁将大门锁上了事。”
大夫人一直插不上话,她太吃惊了!在她看来,自己做事也算够隐蔽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操作法。
更要命的是女儿多次与那人去幽会,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会不会?天呀!简直无法想象,怪不得那仆妇敢那般骂人,假若真出了点什么事,这可怎么办呀?
“阿亮的意思是说,那院子一开始就是以那恶妇的名义买的?而且他们一家子都时常进出?所以从官府和邻居那里,什么都查不到?”
“是的,大夫人,现在只能初步断定,整件事情,应该在去年就开始布局。”
“那院子侧门处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已经有人去查了,不过我估计收获不大,那地方大概三绕两绕之后就通向闹市,莫指望从那里看出哪家的府邸离那近”。
“太可怕了!”
“你终于知道后怕了?让你管住她们,别过早出去交际,你一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连个重点怀疑对象都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