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不冷,但那被子却是舍不得收起来的,就放在自己的铺位上,梦里伸手摸一摸也舒服,睡得不是一般的舒坦,只有夫妻俩省出一套来,包好捆好给吊挂在了房顶上,这么一来,家里就有了两个闲置的行李卷,只是一个只有一条被子,一个缺了枕头。
薛涵妤拒绝交出老妖精的小薄被,又垫又睡的好几天了,这东西已经成了她的了,为什么要拿出去吊在房梁上?天不太冷的时候盖薄被,太冷的时候盖厚被子,顶级冷的时候两条被子一起盖,这盖被子也讲究,不太冷就搭着点,松松的,被子不压实,里外交换的空气多点,睡觉不热,再冷点,那就捂严实点,里外交换的空气减少,被子里的温度自然上升,但是裹得越严实,身体的受限程度也就越多,当然也就越不舒服,松松垮垮盖着多舒服?即使不盖,用手脚压着也舒服,所以,她的铺位就又变成了一个窝,只不过比之前的草窝可就是天堂与地狱,那差别就不是一个大字能形容的。
“阿姐!你说好笑不好笑?我昨天晚上睡的时候是头朝南的,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头朝着东北方向,差点就掉了个头,不过我的床铺大,没掉出去呢!无论咋动,身体子还是稳稳睡在褥子上”。
许三郎:“小五,睡觉转圈圈倒是没关系,就是别尿床,这被褥太贵重了,可经不起糟塌”。
许五旺:“你尽胡说!我早就不尿床了,不信你问我阿姐,她可被尿淹过浸过?”
许二旺:“以前睡草窝的时候,唯一的好处就是漏尿”。
许五旺:“我才不上你俩的当!反正我就要一个人把着一整套被褥,谁都不给”。
许二旺:“你才五岁,一条被子就足够了,一个人用那么一大套被套褥确实浪费,所以你睡觉才会找不到枕头”。
许三旺:“还好你睡在楼上,要睡楼下地上,怕是得爬到外面去”。
许五旺:“你俩越来越讨人厌,你们俩才爬到外面去睡,我不会,我就睡我的新被褥,你俩睡不习惯可以去和大黑马它俩一起睡,正好可以像你俩说的漏尿,只是你们是两个人的,漏的尿也多,怕是连大骡子都要被淹”。
许乐乐:“嘿嘿!小弟,你才五岁,即使尿床也不打紧,纯属正常现象”。
许大旺:“你们三个越来越坏了,都快把五旺给逗哭了,他不尿床的,还有哈,乐乐你已经八岁了,说话不能太粗鲁了,兄弟们说话更要注意分寸,乐乐可是咱们家唯一的女孩”。
“咦!小老头!”
四个人朝许大旺吐了吐舌头,一起追着跑了,应该是去喂鸡了,因为下雨,他们除了练字就是喂鸡喂马。
真不怨小五之旺小器,这个新被的确非常舒服,那褥子尤其好,软软绵绵的,不硬到硌身子,但也不是松软到让你无所适从的境地,燕公子特意把褥子盖身上试了一下,比被子有压实感,盖身上应该也很舒服,但被子垫在身下的感觉就没有褥子好了,太过松软,躺着不踏实,这套被褥的配置真的十分用心,非常合理。
对了,枕头,玉枕、瓷枕、木枕、竹枕,农人抓把草也可做枕,但像这种枕头,真的没见过,小姑娘说得对,睡觉是休息放松的时候,怎么舒服怎么来,睡觉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束着发?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的,披散了头发躺在这软软的床上,太放松了!
这五兄妹都是非常聪明的人,加之以前过的又是那样的日子,没有会想到他们的生活如此惬意幸福,说实话,真不想回去了,就想做他们家真正的儿子!
可惜,这只能是想想而已,当不得真,就算是他们自己家的人,也知道这种与世隔绝的幸福日子过不了多久,很快别人就会知道实情,他们藏拙的日子也就结束了,所以他们都在努力使自己强大,人只有强大了,才能真正享受平静,因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需要为了适应别人的规则而妥协,规则只由强者制定!
许大旺:“燕公子不太习惯我们兄妹的吵闹吧?不瞒你说,以前我们兄妹五人可不吵人,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着如何能帮父母多干点活,在那个家,我已经不属于孩子了,我得顶一个全劳动力。双胞胎的主要任务是拾柴火和打猪草,所以他们俩的强项就是找各种能吃的东西,如果没有他们俩,小四和小五怕是早就饿死了!小四和小五整天在土里找虫子喂鸡,可他们俩从没吃过鸡蛋,但他们吃过鸟蛋,老二老三找到什么吃的都会先绐小四和小五,我们兄妹五人从来没发生过争执,今天双胞胎居然打趣了小五,这是头一次。
我是长兄,以前只想着能多干点活,有朝一日能让二弟去念书考功名,那是我最大的奢望”。
燕公子:“我们很喜欢这个家,想永远留下来,但是不可能,我们都是男人,我们得努力,我们强大了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许大旺:“公子要离开了吗?”
燕公子:“我会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