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灵气裹住墨丝的刹那,双澈后背突然传来钻心刺痛——那缕藏在光弧里的墨丝,竟像活物般钻进了他的灵脉,顺着血脉往心口爬。他猛地弓起背,指节因攥紧碎玉泛出青白,却没发现合璧的碎玉上,桃花纹路边缘的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像墨渍浸透水纸,悄无声息吞掉了顶端的粉光。
“哥哥!”阿澈转世见他脸色骤白,急忙将微光往碎玉里渡,可指尖刚触到玉面,就被一股冰寒弹开,掌心竟沾了点细碎的黑末——那黑末落在地上,瞬间凝成半只迷你赤虫,又倏地钻进土里,没了踪影。
“别碰碎玉!”酒壶修士的嘶吼突然炸响。他壶身的黑疤裂得更大,墨色酒液顺着裂缝淌成细线,滴在地上的瞬间,那只藏在土里的赤虫猛地窜出,体型暴涨三倍,虫背“尘”字亮得刺眼,直扑双澈掌心,“那是墨尘的‘种虫’!它要啃碎玉的归墟印!”
双澈想攥紧手将虫捏死,可灵脉里的墨丝突然发力,像根绳子拽着他往石窟方向倒。沈砚的玉剑及时架住他的胳膊,剑身青光却“嗡”地颤了颤——剑身上缠的墨丝竟顺着剑柄往上爬,直逼沈砚的手腕,“他在借你的灵力控墨丝!碎玉在帮他定位脉眼!”
苏清瑶的双帕瞬间裹住双澈的灵脉,银线织的网死死勒住墨丝,可帕面的细孔里突然冒出墨气,在半空凝成玄袍人的虚影。“双澈,你攥着碎玉的每一刻,都是在帮我开门。”虚影的指尖指向碎玉,“你看,归墟印快露出来了。”
双澈这才低头——碎玉的桃花纹路已黑了大半,正中心的归墟印泛着微弱的金光,而那只种虫正趴在印子边缘,口器里滴着墨汁,要往印上爬。
与此同时,暗门后的凌霜突然踉跄后退。光镯的青光裂了道缝,刚才墨气撞门锁的震动,竟让石壁内侧爬满了白色虫卵,此刻虫卵全裂了口,墨虫从缝里钻出来,啃得石壁簌簌掉渣,“沙沙”声里,还混着玄袍人隔着门的冷笑:“凌霜,你的光镯撑不了多久了,我的墨虫会帮你‘打通’去脉眼的路。”
她想挥剑斩虫,可门锁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玄袍人竟用墨气凝成了钥匙,在门外转动锁芯。凌霜急得往灵泉方向喊,却只听见双澈的痛呼混着虫鸣传来,而她的光镯,又裂了一道缝。
碎玉里突然传出“咔”的脆响。双澈眼睁睁看着归墟印的金光被墨汁染黑,种虫钻进印子里,碎玉瞬间炸开黑色气浪——气浪中,玄袍人的虚影凝得更实,手里握着一把墨色钥匙,一步步往虚空中的脉眼入口走。
“不——”双澈想扑过去阻拦,可灵脉里的墨丝突然收紧,像要把他的灵力全抽干。他看着虚影的手即将碰到脉眼,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钥匙,插进了脉眼的虚影里……
钥匙入眼的瞬间,虚空中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一股带着腐臭的寒气从缝里涌出来——阿澈转世腕间的红痕突然疯狂跳动,竟顺着血脉往心口钻,他低头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掌心,正慢慢浮现出和归墟印一模一样的黑色纹路;酒壶修士的壶身突然剧烈震动,黑疤里竟钻出无数细小的墨虫,顺着他的手腕往灵脉里爬;连远在暗门后的凌霜都没能幸免,光镯彻底碎裂的刹那,她的衣摆被缝隙里的寒气缠上,瞬间冻成了黑色的冰碴。而双澈灵脉里的墨丝,突然开始往那道缝隙里拽他,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归墟深处,将他彻底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