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极光”安全区的专属训练室里，蓝色的空间能量像流水般在石小凡指尖缠绕。他正尝试突破长距离瞬移的极限——从训练室的一端到另一端，直线距离五十米，这比他之前的最高纪录还多十米。
“嗡——”
空间能量骤然波动，石小凡的身影在原地模糊，却没能完全瞬移过去，半截身子卡在了能量屏障里。剧烈的撕裂感从胸口传来，他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体内的空间能量像脱缰的野马，在经脉里乱撞，右臂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又失败了？”训练室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王虎端着一杯热姜茶走进来，把杯子递给他，“你都连着练三个小时了，歇会儿吧。周教授不是说了，空间能力的突破急不来，得循序渐进。”
石小凡接过姜茶，温热的杯子贴着掌心，稍微缓解了体内的紊乱。他抬头看向训练室墙上的大屏幕——上面显示着全球防御节点的实时数据：红色的空间裂缝标记又增加了三个，分别在大西洋、澳大利亚内陆和非洲草原；蓝色的防御节点正在加紧部署，异能者部队的调动路线密密麻麻，像一张巨大的网。
“还有三个月就是‘收割者’能量波动的下一个峰值期了。”石小凡喝了口姜茶，声音有些沙哑，“我必须尽快突破，不然到时候怎么保护大家？”
王虎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急，但你已经是咱们战略核心里最强的空间异能者了。昨天你一口气瞬移二十个伤员到安全区，连周教授都夸你进步快。再说，还有我们呢，又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
石小凡笑了笑，没再说话。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作战服里面，挂着一块巴掌大的古玉。玉是碧绿色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图腾，是他小时候爷爷亲手给他戴上的。爷爷说这玉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也能带你找到该去的地方”。
之前在南极“冰棱”基地突围时，这玉曾微弱地发热，当时他以为是爆炸的高温导致，没太在意。可现在，当他再次调动空间能量时，胸口又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不是伤口的疼，也不是姜茶的热，而是一种从玉里透出来的、温和却坚定的温度。
“你摸什么呢？”王虎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奇地问。
石小凡把古玉从脖子上解下来，递给他看。阳光透过训练室的玻璃窗，照在玉上，纹路里似乎有淡淡的绿光在流动。“我爷爷给的古玉，最近总发热，尤其是在我用空间能力的时候。”
王虎接过古玉，翻来覆去地看：“这玉看着挺老的，纹路也奇怪，不像普通的玉佩。会不会是跟你的空间能力有关？周教授不是说，有些古物里藏着未知的能量吗？”
石小凡心里一动。周教授之前确实提到过，南极壁画里的“火种”符号，可能对应着某种古文明留下的能量载体。难道这块古玉，就是其中之一？
当天晚上，石小凡回到宿舍，把古玉放在台灯下仔细观察。玉上的纹路在灯光下看得更清楚了——那些纹路不是随机的，而是像一张地图，有山脉、有峡谷，还有一个发光的圆点，像是目的地。
就在他盯着纹路看的时候，古玉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眼的绿光。石小凡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被绿光包裹住——眼前瞬间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连绵起伏的雪山，山峰直插云霄，山间云雾缭绕，在山脉深处，有一道发光的裂缝，裂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昆仑……”
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不是他自己的，却异常清晰。石小凡猛地回过神，绿光消失，古玉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淡淡的余温。他大口喘着气，刚才的画面还在眼前回荡——那雪山的轮廓，他在地理书上见过，是中国的昆仑山脉。
难道古玉在指引他去昆仑山脉？那里藏着什么？跟“收割者”有关吗？还是能帮他突破空间能力的瓶颈？
一连串的疑问在石小凡脑海里盘旋。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告诉陈建军和周明远。
第二天一早，石小凡就拿着古玉找到了陈建军的办公室。陈建军正在看全球防御部署图，看到他进来，放下手里的笔：“小石，今天怎么没去训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陈代表，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您说。”石小凡把古玉放在桌上，然后把昨天训练时的感应、晚上的绿光画面和“昆仑”的声音，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陈建军拿起古玉，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昆仑山脉？那里确实有我们的一个小型防御节点，但深处从未派人探索过。现在正是备战的关键期，你作为战略核心，不能轻易离开‘极光’安全区。”
“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但这古玉的感应太奇怪了。”石小凡语气坚定，“南极壁画里提到‘火种能抵御黑暗’，这古玉可能就是‘火种’的线索。如果能找到古文明留下的东西，说不定能提升我的能力，还能找到对抗‘收割者’的关键。”
陈建军沉默了。他知道石小凡的话有道理——“守护者”计划虽然进展顺利，但面对未知的“收割者”，他们需要更多的筹码。古玉的指引，或许就是一个机会。
“你先别急，我们找周教授看看。”陈建军按下对讲机，让周明远立刻过来。
十分钟后，周明远拿着检测仪走进办公室。他接过古玉，放在检测仪上——仪器屏幕瞬间亮起，跳出一串复杂的数据：“未知能量波动，频率：0.7hz，与南极壁画残留能量相似度：89%，能量稳定性：极高”。
“不可思议！”周明远的眼睛瞪得溜圆，“这玉里藏着的能量，跟南极壁画里的能量几乎是同一种！而且稳定性极强，比我们现在能掌控的任何能量都要纯粹。小石，你说的绿光画面和‘昆仑’的声音，很可能是古玉在激活某种‘指引程序’——这绝对是古文明留下的东西！”
“这么说，昆仑山脉里真的有线索？”陈建军的语气松动了。
“不仅有线索，很可能藏着古文明对抗‘收割者’的秘密！”周明远激动地说，“三万年的壁画记载，‘收割者’曾来过地球，而古人类能活下来，肯定有他们的办法。这古玉，就是打开秘密的钥匙！”
陈建军深吸一口气，看向石小凡：“好，我批准你去昆仑山脉。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带上最新的通讯设备，每天汇报情况；第二，只去探索古玉指引的地方，不做无谓的冒险；第三，一旦遇到危险，立刻撤退，安全第一。”
“谢谢陈代表！我一定答应！”石小凡激动地说。
“我给你准备装备。”周明远立刻起身，“空间增幅器能帮你稳定能量，能量检测仪可以探测周围的未知能量，还有御寒的纳米战甲，能抵抗零下五十度的低温。对了，再给你带一个便携式传送信标，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能直接传送回最近的防御节点。”
接下来的两天，石小凡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王虎得知他要去昆仑，非要跟他一起去，被石小凡劝住了：“你是战略核心里的近战主力，‘极光’安全区需要你。我一个人去更灵活，再说有周教授的装备，不会有事的。”
王虎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备用通讯器和最喜欢的一把战术匕首塞给石小凡：“这通讯器能接收全球防御网络的信号，就算在昆仑深处也能用。匕首是合金做的，能砍异化生物的外壳，你带着防身。”
林溪也找来了他，递给他一本厚厚的资料：“这是我整理的昆仑古文明资料，里面有当地牧民的传说、考古队的初步发现，还有山脉的气候数据。你路上看看，说不定能用上。”
赵宇则帮他优化了导航系统：“我把昆仑山脉的卫星地图和地形数据都导入了你的手环，古玉指引的方向一旦明确，就能自动规划路线。还有，我在你的装备里装了微型摄像头，遇到奇怪的东西，记得拍下来，我们远程帮你分析。”
离别的那天，北极的天空飘着小雪。石小凡穿着银色的纳米战甲，背着装满装备的背包，站在直升机坪上。陈建军、周明远、王虎、林溪、赵宇都来送他。
“到了格尔木机场，会有人接你去昆仑山脚的防御节点。”陈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无论找到什么，安全回来最重要。我们等你带好消息。”
“放心吧，陈代表。”石小凡点点头，转身登上直升机。
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卷起地上的雪花。石小凡透过窗户，看到王虎他们还在挥手，直到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风雪里。他握紧了胸前的古玉，心里默念：“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线索，回来和大家一起对抗‘收割者’。”
直升机一路向南飞行，穿过北极的雪原，飞过西伯利亚的森林，越过蒙古的戈壁，最后进入中国境内。十几个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青海格尔木机场。
机场停机坪上，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年轻人正举着牌子等他，牌子上写着“石小凡”。年轻人快步上前，敬了个礼：“石队长，我是昆仑防御节点的联络员，叫李岩。奉命接你去节点。”
“辛苦你了，李岩。”石小凡回了个礼。
两人坐上一辆军用越野车，朝着昆仑山脉的方向驶去。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远处的昆仑山脉像一条巨大的银色巨龙，横卧在天地之间，山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石队长，你是来执行什么任务的？”李岩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最近昆仑这边不太平，前几天有牧民说看到过黑色的影子，像触手一样，我们去搜了，没找到什么，但防御节点已经进入一级戒备了。”
石小凡心里一紧——黑色的触手，很可能是“收割者”的先遣部队。他没有细说自己的任务，只说：“我来这边考察地形，为后续的防御部署做准备。你们最近要多加小心，一旦发现异常，立刻上报。”
李岩点点头：“放心吧，我们每天都巡逻，节点里还有三个异能者，能操控风，遇到情况能及时预警。”
越野车行驶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昆仑防御节点。节点建在一个山坳里，是几座低矮的水泥房，周围围着铁丝网，上面装着红外探测器。几个士兵正在门口巡逻，看到越野车，立刻举起了枪，直到李岩出示证件，才放下武器。
“石队长，今晚你先在节点休息，明天我找个向导，送你进山。”李岩把他领进一间客房，“昆仑深处地形复杂，天气多变，没有向导很容易迷路。我找的向导叫老郑，是当地的牧民，在昆仑里走了几十年，熟得很。”
石小凡点点头：“麻烦你了，李岩。”
当天晚上，石小凡在节点里见到了老郑。老郑六十多岁，皮肤黝黑，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拿着一根羊鞭，身上穿着厚厚的藏袍。他看到石小凡，笑着说：“小伙子，你要去昆仑深处？那里可危险得很，有暴风雪，有悬崖，还有熊瞎子，搞不好就出不来了。”
“老郑叔，我有重要的事要去那里，麻烦您带我走一趟。”石小凡递给他一杯热茶。
老郑喝了口茶，看了看他胸前的古玉，眼神突然变了：“你这玉……是从哪儿来的？”
石小凡愣了一下：“是我爷爷给的，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了？”
“难怪你要去深处。”老郑叹了口气，“我们牧民里有个传说，昆仑深处有‘神山之门’，是老祖宗留下的，只有带着‘信物’的人才能找到。你这玉，看着就像传说里的信物。”
石小凡心里一动：“老郑叔，您知道‘神山之门’在哪里吗？”
老郑摇了摇头：“我没去过，只听我爷爷说过，在昆仑主峰的后面，有一道发光的裂缝，就是‘神山之门’。但那里常年刮暴风雪，没人敢去。”
石小凡握紧了古玉，看来古玉指引的，就是老郑说的“神山之门”。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石小凡就和老郑出发了。老郑牵着两匹骆驼，骆驼背上驮着水和干粮，还有帐篷和御寒的毯子。石小凡穿着纳米战甲，背着背包，手里拿着能量检测仪——仪器屏幕上，古玉的能量波动越来越明显，指针一直朝着昆仑主峰的方向。
“我们走的是牧民的老路线，能避开大部分危险，但到了主峰脚下，就得靠你自己了。”老郑一边走，一边跟石小凡介绍，“前面那片盐湖，夏天的时候是蓝色的，好看得很，但冬天结冰，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再往前是‘风谷’，风大得能把骆驼吹走，我们得等风小了再过去。”
石小凡跟在老郑后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昆仑山脉比他想象的还要雄伟，山峰直插云霄，山间云雾缭绕，偶尔能看到几只岩羊在悬崖上跳跃，还有雄鹰在天空盘旋。空气稀薄而寒冷，每呼吸一口，都像吸入了无数根冰针。
走了半天，他们来到了老郑说的盐湖。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冰面下能看到蓝色的湖水，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老郑牵着骆驼，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走：“跟着我的脚印走，别踩边缘，边缘的冰薄，容易裂。”
石小凡跟着老郑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走。突然，他胸前的古玉又开始发热，能量检测仪的指针剧烈跳动起来。他抬头看向盐湖的对岸——那里有一座小山，山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老郑叔，对岸那座山是什么山？”石小凡指着小山问。
老郑看了一眼：“那是‘玉虚峰’，传说中是神仙住的地方。怎么了？”
石小凡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古玉。他能感觉到，古玉的指引方向，就是玉虚峰。
过了盐湖，他们又走了两个小时，来到了“风谷”。风谷里的风果然很大，呼啸着穿过山谷，卷起地上的碎石，打在身上生疼。老郑赶紧把骆驼牵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风太大了，我们等会儿再走，不然会被风吹走的。”
两人躲在岩石后面，吃了点干粮。石小凡拿出通讯器，给王虎发了条消息，报了平安。王虎很快回复：“我们这边一切正常，周教授正在分析你传回来的地形数据，有情况随时联系。”
石小凡回复“好”，收起通讯器，看向风谷深处。风谷的尽头，就是昆仑主峰，主峰后面，就是老郑说的“神山之门”。他能感觉到，古玉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过去。
等了一个多小时，风终于小了。老郑牵着骆驼，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主峰脚下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再往前，我也没去过，不知道有什么危险。”
石小凡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钱递给老郑：“老郑叔，谢谢您送我这么远。这些钱您拿着，路上买点吃的。”
老郑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小伙子，你要多小心。要是找不到路，就赶紧回来，别硬撑。”
“我会的，老郑叔。”石小凡目送老郑牵着骆驼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风谷的拐角处，才转身朝着主峰走去。
主峰脚下的地形更加险恶，全是陡峭的山坡和巨大的岩石。石小凡穿上纳米战甲的辅助装置，开启了重力减轻功能，这样攀爬起来能轻松一些。他一边爬，一边注意着能量检测仪——指针一直指着主峰的后面，古玉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几乎要贴在皮肤上。
爬了一个多小时，石小凡来到了主峰的半山腰。这里的风雪更大了，雪花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视线也变得模糊。他拿出防风镜戴上，继续往上爬。突然，脚下一滑，他朝着悬崖下面坠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胸前的古玉发出强烈的绿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他，将他送到了旁边的一块岩石上。
石小凡惊魂未定，坐在岩石上大口喘着气。他低头看向古玉，绿光渐渐消失，只留下淡淡的余温。“谢谢你。”他轻声说，心里对这古玉又多了几分敬畏。
休息了一会儿，石小凡继续往上爬。又爬了两个小时，他终于到达了主峰的山顶。山顶上没有风雪，反而很平静，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暖洋洋的。主峰的后面，果然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有十几米宽，里面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有生命一样。
石小凡走到裂缝前，胸前的古玉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眼的绿光。裂缝里的蓝光也随之波动，像是在回应古玉。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裂缝里传来，似乎要把他吸进去。
能量检测仪的屏幕上，跳出一行数据：“未知能量强度：SS级，与古玉能量匹配度：100%，危险等级：低”。
石小凡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胸前的古玉。他知道，裂缝后面，就是古玉指引的地方，就是老郑说的“神山之门”，就是古文明留下的秘密。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裂缝走去，蓝光越来越亮，古玉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当他的脚跨过裂缝边缘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不再是雪山，而是一片广阔的草原，草原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远处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的屋顶是金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石小凡愣住了，他站在草原上，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哪里？是古文明的遗址吗？还是某种幻境？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终于有人来了……带着‘传承玉’的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