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芝芝无情又直接的讽刺，秦大老板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那你教我怎么用手机叫代驾吧！”
秦大老板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把手机递给程芝芝，眼神示意她教自己怎么用软件叫代驾。
毫无意外，他又收获了程大美女的一个大白眼，程芝芝朝他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手机，开口无情的拒绝道。
“我叫到车了，两分钟后到，您自己等吧，秦老板。”
说完准备越过他，去路边等网约车。
“哎，那可不行，我答应你的闺蜜要把你安全送到家的，不能食言。”
秦熠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誓要完成使命。
“我的车来了啊！”
程芝芝看着路边不远处，往这边驶来的绿色车牌的车子急切的说道。
她拽自己的胳膊拽不动，无语的很，出口的语气无奈又生气，带着南方女孩子特有的娇软，拖着长长的尾音。
秦熠顿了顿，改为握住她的胳膊，带着她一起往停住的车走去。
“是这辆车吗？好，一起。”
秦熠说道。
他看了看车牌，又看了看程芝芝，见她没有异议，随即拉开后车门把她送了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
程芝芝懵圈无语，报了手机尾号给司机后，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
晚上路况好，一路的夜景也美不胜收，庄柔歪靠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闪烁的璀璨灯光，放空思绪。
“喂，阿琛。”
旁边的冯霄接起了电话，出口的名字，庄柔第一次听说。
“既然他们手脚总是不老实，又是惯犯，那就让他们牢牢记住这次，以后再也不敢动手猥亵，懂了吗？”
冯霄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随后就挂断了电话。显然对面那人是今晚带走那几个小年轻的人之一，听名字应该是个年轻人，和冯霄很熟。
他没有刻意避讳庄柔来接电话，证明这件事他也想让她知道。
果然，车子到达滨江国际车库，结单后两人一同往电梯间走去，冯霄便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庄柔。
“阿琛，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他是冯叔在福利院领养的孩子。冯叔一直未娶，领养回阿琛后，就把他视如己出，阿琛跟着我在汉城，由芳姨照料，后来又随我去了英国。”冯霄缓缓开口说道。
“那他现在也回国了吗？”
庄柔问道。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考虑到我回国后一般不会有安全问题，就没有在耽误他的人生安排。”
冯霄说完，微微叹了口气。
“那显然，他还是觉得跟着你比较有归属感是不是？”
她说完便看到冯霄正深情的注视着她。
庄柔是懂他的。
“怎么了？”她问道。
“你说的没错，在京市的时候我让冯叔联系阿琛，请他回来帮我。原以为会需要点时间，没想到阿琛说他一直在等着我的召唤。”
冯霄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没有人天生就该是依附他人而生的，即使他和阿琛是主仆，他也不能私自去买断决定阿琛今后的去留和选择。
新世纪的人类，众生皆平等。即使财富分配不均，那也是因为资源的原始积累不同，每个人的建树不一样，而不是要让人权也随着财富的高低来评判。
“那一定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让他想要去追随。我相信阿琛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三观，他能分辨出来自己的真实意愿，况且你给了他机会，他也尝试过了另外的可能不是吗？”
庄柔微微歪头看着他的脸，说着自己的看法。
冯霄一直拉着她的手，出了电梯解锁指纹后，两人一起进了家门。
她没发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给冯霄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他的呼吸都随着她的话语流转，而逐渐幽深绵长。
“其实我觉得是你给自己设了限，你觉得你们本来地位就不平等。如果一直让阿琛跟在你的身后，终究会掩盖他自己的光芒，会耽误他本来的人生规划。但是，老公，你没有问过他想做什么，又怎么能确定他的选择一定不是你呢？”
不知到底是酒精的后劲儿太大，还是今晚的夜色过于撩人，落地窗外的各色灯光洒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格外的斑斓诱人。
庄柔从来没有一下子发表过这么多的见解，看着地板上的光斑颜色变幻，她都忘了要换鞋，脑子里还在飞速的组织着要说出口的话语。
冯霄换好自己的拖鞋，搂着她的腰让她在换鞋凳上坐下，蹲身帮她换鞋拖鞋。
“如果你觉得他跟着你，是你耽误了他，亏欠了他。那多给他一些补偿就好了呀，我想他是喜欢跟着你的。给他最好的待遇，给他找女朋友，待他像亲人一般就可以的！”
庄柔任由冯霄给她脱鞋换鞋，自己脑瓜和嘴却一直在思索着，说着。
“嗯，老公都听你的。”
冯霄蹲在她面前，仰望她的小脸，温柔的开口哄她。
庄柔突然忘了要继续说什么，只看着他，眨了眨眼。
————
“目的地到了，麻烦给个好评，谢谢！”网约车司机侧头看着后面两人，微笑的提醒道。
“好的，谢谢。”
在程芝芝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秦熠先一步对着司机致谢。
“那你怎么回去？”程芝芝略显无语的问道。
“……”秦熠懵。
“师傅，您把他送回去吧，让他给您报单给小费。”
程芝芝就知道会这样，她转头对着打方向盘正准备掉头的师傅说道。
“好嘞，没问题。”
师傅闻言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一口应下。
“那您等等我，我先送她上去。”
秦熠对着司机叮嘱道，不顾程芝芝的拒绝，拽着她跟她一起进了小区。
把今晚护花使者的身份执行到底。
“谢谢！”
两人沉默的站在电梯里，程芝芝清晰的话语飘进了秦熠的耳朵里。
“嗯？”秦熠侧头看她。
“谢谢你今晚的挺身而出。”
程芝芝如此认真的表情，秦熠还是第一次瞧见。
她看着他的表情真挚，语气诚恳。
程芝芝认真起来，倒把秦熠整不会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的低头，用手蹭了蹭鼻尖，扯唇笑了笑。
“不过，你还真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知道你下次又会帮女孩子解决什么麻烦呢？”
程芝芝再次开口说道，这次的语气就没之前那么好，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掺杂其中。
她很感激他今晚的挺身而出，尤其是他嚣张又凶狠的教训那个咸猪手猥琐男的样子，简直就是狂妄不羁，又酷帅邪性。
当时在场的很多女孩子，可都是带着星星眼手捧心的围观。虽然是打架斗殴，但丝毫没有让他掉分，反而收获了一众迷妹。
可是，他也帮助过别人，喜当爹啊！
想起这回事，程芝芝的心里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烦躁和不满。
仿佛读书时，班主任明明说你是他最器重的学生。可是转头他又去告诉下一个同学，你是他最看好的学生一样。
自己不是那个唯一，也不是拥有专属地位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程芝芝突然一个激灵。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和秦熠连说是朋友都勉强，怎么能扯到谁是谁谁谁的唯一上？
拍了拍脑门儿，她感觉自己一定是喝醉了。
对，就是喝醉了，才会把这个花心大萝卜当成神明去仰望！
“你怎么了？头晕吗？”
秦熠听到她的话，不知该作何解释，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堆。
说当初自己烂好心，做缺德事，帮人打胎，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
还说自己今晚出手帮她，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朋友。换作其他人，他最多只会去找酒吧服务员提醒，不会挺身相助，但那也是出于教养和道德层面的帮助。
可是，他叭叭叭叭的解释了一大堆，程芝芝听了却毫无反应，甚至听到最后，还忍不住拍她自己的脑门儿。
这可把秦熠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