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如火!阿巴泰率领的万余清军主力转向东进,兵锋直指山东的消息,如同压城的黑云,让刚刚整合的“督师直隶山东剿虏军”上下瞬间绷紧了神经。
王小伟深知,山东承平已久,卫所兵备废弛,根本无力阻挡如狼似虎的八旗劲旅。若让清军闯入山东腹地,繁华的济南、青州等地必将遭遇灭顶之灾。他必须在清军入鲁之前,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全军听令!抛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只带武器弹药和十日干粮,轻装疾进!目标——济南府!”王小伟的命令斩钉截铁。
大军立刻化身为一条高速流动的铁灰色河流,向着东方滚滚而去。士兵们都知道此行关系数百万山东父老的生死存亡,尽管连续作战行军已十分疲惫,但依旧爆发出惊人的毅力和速度。被整合不久的刘泽清等部,见王小伟嫡系部队如此玩命,也不敢怠慢,拼命跟上。
与此同时,王小伟派出的信使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抢先一步冲入济南城!
此时的济南城,早已风声鹤唳,谣言四起。知府、巡按等官员慌作一团,士绅百姓人心惶惶,甚至有富户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南逃。
当王小伟的信使高举着“驸马督师王”的令箭冲入巡抚衙门,宣布王督师正亲率大军前来救援,并要求济南立刻全城动员、筹措守城物资、加固城防时,整个济南城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
“是驸马爷!是打败张献忠、在高阳杀了数千鞑子的王督师!”
“王青天来了!咱们济南有救了!”
消息迅速传开,恐慌情绪大为缓解。山东巡抚宋学朱(历史上济南城破时殉国)原本已存死志,闻讯后激动不已,立刻下令:全城戒严,征发民夫,搬运滚木礌石,熬制金汁,加固城墙,并动员全城青壮协助守城。
但王小伟的目标,并不仅仅是固守济南孤城。他的目光投向了济南西北方向的咽喉要道——青石关。
青石关是通往济南的重要隘口,地势险要,但原有守军薄弱。若被清军占据,则进可围攻济南,退可扼守要道,劫掠周边。
“必须抢占青石关,将其作为阻击阿巴泰的前哨和屏障!”王小伟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他再次分兵:命令刘泽清率其本部兵马,火速前往青石关,不惜一切代价抢占并守住关口,至少坚守三天,为大军主力在济南布防争取时间!
刘泽清闻言,脸都绿了。让他去正面硬扛清军主力前锋?这简直是让他去送死!
“督师!末将部下疲敝,恐难当此重任啊!是否……”
“刘总兵!”王小伟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青石关乃济南门户,至关重要!此战若胜,你为首功!本督师必向朝廷为你请封侯爵!若失关……”他顿了顿,语气森然,“军法无情!本督师的尚方宝剑,不斩无名之辈!”
恩威并施,加上“侯爵”的诱惑和尚方宝剑的威胁,刘泽清咬碎钢牙,只得硬着头皮接令,率部拼死向青石关奔去。
王小伟则亲率主力,继续赶往济南。他一入城,立刻受到巡抚宋学朱及全城官民的热烈欢迎。但他顾不上寒暄,立刻投入工作。
他巡视城防,指出薄弱环节;调配火炮,重点加强可能被主攻的城门;组织防火设施,预防火攻;还将带来的部分燧发枪手和臼炮哨加强到城防力量中。更重要的是,他利用自己的威望,彻底整合了济南城内原本互不统属的官军、乡勇、衙役等力量,统一号令,明确职责。
整个济南城,在这位年轻驸马督师的指挥下,如同一架精密的战争机器,高速而有序地运转起来,士气空前高涨。
就在济南城紧锣密鼓备战时,前方传来战报:刘泽清部侥幸抢先一步占领青石关,但随即遭到阿巴泰前锋部队的猛烈攻击!关隘摇摇欲坠,刘泽清连连遣使告急!
决战的气息,扑面而来。王小伟站在济南城头,望向西北方向,他知道,青石关的烽火,只是这场大战的序幕。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