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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西山秘营的雏形

经过路上的颠簸来到京郊的皇庄,空气确实比紫禁城那混合着陈年木料、熏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宫廷陈腐气息要清爽得多。朱由检(或者说,他壳子里那个名叫朱辰的灵魂)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气,感觉肺腑都舒展开了几分。

“殿下,这边请,当心脚下。”新任的贴身太监王心之,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圆脸透着机灵的小伙子,小心翼翼地在前引路。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个布包,里面是殿下“静养”期间也离不得的宝贝——那本用鬼画符般的“天书”写成的册子。王心之至今没搞懂那上面画的圈圈叉叉和奇怪的线条是什么,但殿下视若珍宝,他就得豁出命去护着。

朱由检打量着这片名义上属于他的产业。皇庄占地颇广,但显然疏于管理。农田有些荒芜,佃户的茅舍低矮破旧,远处是连绵起伏、植被茂密的西山余脉。他目光最终落在离主宅院颇远的一处偏僻角落。那里依着一个小山包,几间废弃的砖瓦房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房顶塌了大半,露出黑黢黢的椽子,活像被啃了几口的烂饼。最显眼的是一座半塌的、黑乎乎的窑炉,孤零零地杵在边上,烟囱歪斜,像个喝醉了酒的巨人遗弃的烟斗。

“就那儿了。”朱由检抬手指向那片废墟,语气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

“啊?”王心之顺着殿下的手指看去,小圆脸上的机灵劲儿瞬间被惊愕取代,嘴角微微抽搐,“殿…殿下,那…那是废了好些年的砖窑和堆放杂物的破屋子!又脏又破,还闹耗子!您万金之躯,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这要磕着碰着,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啊!”他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仿佛那破窑洞是噬人的猛兽巢穴。

朱由检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心之啊,太医说本王体弱,需静养,更要远离喧嚣人烟,亲近自然土木之气。这地方,够静,够偏,土木之气更是浓郁得化不开,正是上佳的‘洞天福地’!至于耗子…”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本王有你这个忠仆在,莫非还怕几只耗子不成?莫非你比耗子还胆小?”

“奴婢…奴婢不怕耗子!”王心之被殿下一激,挺了挺瘦弱的胸膛,脸却涨红了,“奴婢是怕那地方污了殿下的眼,惊了殿下的驾!再说,那地方连个完整的屋顶都没有,万一刮风下雨…”

“没有屋顶?”朱由检眼睛反而更亮了,物理系高材生的思维瞬间启动,“妙啊!采光极佳,通风透气!顶上加几根木头,铺些茅草,不就有了?这叫…嗯…因陋就简,因地制宜!”他拍了拍王心之的肩膀,“放心,本王不是去享福的,是去‘体察民情’,感受稼穑之艰!顺便嘛…”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神秘,“搞点小研究。你想想,咱们那‘信王牌’肥皂,还有那琉璃盏(玻璃杯),不都是从不起眼的地方琢磨出来的?”

提到肥皂和玻璃杯带来的真金白银,王心之的反对声瞬间小了下去。他可是亲眼见过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在宫外换回了多少雪花银,填满了殿下那个越来越沉的“百宝箱”(其实就是个加固的大木匣子)。小太监的眼里开始闪烁起对银子和殿下神奇脑瓜的敬畏光芒。

“可是殿下…”王心之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窑洞,还是有点肝颤,“那窑都塌了半边了,万一整个塌下来…”

“塌?”朱由检走上前,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窑壁。噗的一声,只震下些浮灰。“看见没?看着破,骨架硬着呢!这种拱形结构,懂不懂?力学原理!分散应力!比那些四四方方的破屋子结实多了!”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在讲解一个精妙的物理模型,“这窑洞,就是老天爷给本王预备的天然实验室!冬暖夏凉,空间够大,还能生火!以后炼铁烧玻璃,省了多少搭炉子的功夫?简直是天赐宝地!”

王心之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拱形”、“应力”、“实验室”,他一个都不懂。但殿下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把剩下的劝阻全咽回了肚子里。他认命地垮下肩膀,心想:得,殿下又要开始“奇思妙想”了。自己这条小命,看来以后就得跟耗子、破窑洞和殿下那些吓死人的“小研究”绑一块儿了。他默默地在心里给未来的日子点了一排蜡。

“别愣着了!”朱由检大手一挥,颇有点指点江山的豪气,“心之,找庄头!要人!要工具!先把那几间破屋子里的陈年垃圾全给本王清出去!一根稻草都不许留!这窑洞里面也清理干净,特别是烟道,看看还能不能通!”

“是,殿下!”王心之苦着脸,小跑着去找人了。他一边跑一边琢磨,殿下说的“实验室”到底是个啥?听起来比刑部大牢还吓人…

很快,几个穿着破旧短褂、面黄肌瘦的庄户汉子被王心之领了过来,手里拿着破扫帚、秃了头的铁锹和几根麻绳。他们远远看到朱由检,立刻惶恐地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起来起来。”朱由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些,“帮本王把这地方清理干净,把那些没用的破烂都扔出去。干得好,有赏钱。”

一听到“赏钱”,几个汉子的眼睛亮了一下,动作也麻利起来,只是依旧不敢多言,闷头开始干活。一时间,灰尘漫天飞舞,破木板、烂草席、不知名的锈铁器、陈年的煤渣被一件件清理出来,堆在远处。王心之捂着口鼻,像个监工的小地主,在灰尘里跳脚指挥:“哎!那个破罐子小心点!别摔了溅殿下一身!…那边!对,使劲铲!…哎哟喂这什么味儿啊!”

朱由检则绕着那半塌的窑炉仔细勘察。他伸手摸了摸窑壁内厚厚的烧结层,又踮起脚看了看歪斜的烟囱内部,甚至不顾王心之的惊呼,弯腰钻进了黑乎乎的窑膛里。

“殿下!使不得啊!里面脏!”王心之急得在外面直跺脚。

窑膛里空间不小,残留着浓重的烟火气和灰尘味。朱由检借着洞口的光线,仔细检查着内壁的结构和烟道的走向。他用手指敲了敲壁砖,感受着那坚硬厚实的质感。“好!基础还在!烟道虽然堵了点,清理疏通一下应该能用!这窑体够厚,保温性能肯定不错,改造一下,弄个小高炉或者烧玻璃的池窑,绝对没问题!”他越看越满意,这破窑简直是工业革命的温床!比他在现代实验室里申请个通风橱容易多了!

等他心满意足地从窑洞里钻出来,王心之赶紧拿着块半湿的布巾扑上来,想给他擦脸,被朱由检笑着挡开了。

“殿下,您看看您,这都成灶王爷了!”王心之看着殿下脸上蹭的黑灰,心疼又无奈。

朱由检毫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心之,拿纸笔来!本王要列个单子!”

很快,一张墨迹淋漓的采购清单新鲜出炉,交到了王心之手里。小太监低头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1. **结实的大铁锅(越大越好,至少三口!)** – 王心之脑补:殿下这是要开饭庄?还是要煮了那窝耗子?

2. **上好的青砖、耐火泥(多多益善!)** – 修窑洞?殿下真打算长住了?

3. **大陶瓮(十个!要厚实不漏水的!)** – 腌咸菜?存…存尸?王心之打了个寒颤。

4. **硬木炭(五百斤!)** – 取暖?这也太多了吧!

5. **生铁块(有多少要多少!)** – 王心之觉得脖子有点凉。

6. **硝石(五十斤!)** – 小太监手一抖,差点把单子扔了。这不是做炮仗火药的东西吗?!

7. **硫磺(三十斤!)** – 王心之眼前一黑,完了,殿下不仅要做炮仗,这分量怕是要炸山啊!

8. **上好的木炭粉(一百斤,要最细的!)** – 这…和前面那个硬木炭有啥区别?烧起来更香?

9. **结实的大风箱(两个!力气越大越好!)** – 王心之默默看了看自己细胳膊细腿,感觉殿下在点他。

10. **铁砧、铁锤、各种铁钳(大小都要!)** – 殿下这是要改行打铁?信王铁匠铺?

11. **坚固的长条木桌(三张!)** – 嗯,这个比较正常,像是干正事的样子。

12. **活公鸡(五只!要精神能打鸣的!)** – 王心之彻底懵了。这又是什么路数?给耗子天敌?还是殿下想听晨曲?

单子最后,朱由检龙飞凤舞地补充了一句:“所需银钱,从‘百宝箱’里支取。速办!保密!”

王心之捧着这张宛如“造反物资清单”加“杂货铺进货单”的混合体,手抖得像筛糠,脸皱成了一团苦瓜。他看着殿下那张被窑灰抹得只剩眼睛亮晶晶的脸,感觉殿下这“静养”的路子,是越走越歪了。这哪是养病,这分明是要在这破窑洞里…开炉炼丹啊!不,比炼丹还吓人!殿下该不会是想…想点个大炮仗把紫禁城给崩了吧?

“殿…殿下…”王心之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这硝石、硫磺…还有这生铁块…这…这…”

“怎么?”朱由检挑眉,一脸无辜,“本王体弱,听闻硝石硫磺配以木炭,按特定方子调和,有…有强身健体、祛除病邪之奇效!嗯,对,就是如此!这叫‘火药…呃…火气养生散’!至于生铁块嘛,自然是压惊辟邪!你没见庙里都有铁香炉?笨!快去办!”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王心之张了张嘴,看着殿下那不容置疑(且沾着煤灰)的严肃表情,最终把一肚子疑问和惊恐都咽了回去。得,您是殿下,您说养生就养生,您说辟邪就辟邪吧!反正天塌下来有殿下顶着…大概吧?他悲壮地攥紧了采购单,感觉自己不是去买东西,而是去给阎王爷递帖子。

接下来的几天,这片废弃的角落彻底热闹(且乌烟瘴气)起来。

庄户汉子们在王心之的监督(和殿下时不时的奇思妙想指挥)下,挥汗如雨。破屋子里的陈年垃圾被彻底清空,露出了还算结实的地面。窑洞里的烟道被疏通,里面的陈年老灰被铲了出来,堆得像个小小的坟包。朱由检亲自动手(在王心之的惊叫声中),用石灰混合着庄子上找来的黏土,修补窑壁的裂缝和塌陷处,虽然手艺粗糙,但看着也像那么回事了。

王心之则像个陀螺一样,带着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心腹小太监,拿着那张吓死人的清单,乔装打扮后频繁出入京城和附近的集镇。每次回来都跟做贼似的,把东西偷偷运进皇庄,再藏进那几间刚清理出来的破屋子里。看着堆积如山的木炭、散发着怪味的硝石硫磺、沉重的铁砧铁块,还有那几只被关在笼子里、神气活现到处拉屎的大公鸡,王心之的心就跟压了块生铁似的,沉甸甸的。

这天下午,朱由检正蹲在刚支起来的一张厚实木桌前,拿着炭笔在一块刨光的木板上写写画画,设计着他心目中的简易“高炉”结构图。方正化——那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小太监,被朱由检从信王府带了过来,负责这里的“安保”和监工——正一丝不苟地将新采购来的陶瓮一个个擦洗干净,整齐码放。

王心之则捏着鼻子,指挥两个小太监把一大袋味道刺鼻的硫磺粉搬到角落。他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强身健体…祛除病邪…殿下这方子可真够味儿…辟邪效果指定好,耗子精都能熏跑…”

突然!

“吱——!!!”

一声尖锐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划破了工坊(雏形)的忙碌!

只见一个搬动麻袋的小太监,触电般丢开手里的东西,整个人原地蹦起三尺高,脸色煞白,指着麻袋下面,喉咙里嗬嗬作响,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老…老…老…鼠精!!!”

麻袋被丢开,下面赫然窜出一只体型硕大、毛色油亮的灰耗子!这耗子显然也被这阵仗和刺鼻的硫磺味惊着了,慌不择路,呲溜一下就朝着王心之的脚边窜来!

“妈呀!!!”

王心之的尖叫瞬间盖过了刚才那位!他哪里还顾得上捏鼻子,魂飞魄散,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原地一个旱地拔葱,手脚并用地就往旁边扑去!而旁边,正是像根标枪一样站着的方正化!

说时迟那时快,王心之如同八爪鱼一般,精准地扑到了方正化的背上,双腿死死箍住他的腰,双手勒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把脸埋在方正化后颈的衣服里,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方…方大哥!救…救命啊!耗子精!耗子精咬人啦!!”

方正化:“………”

他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块骤然冷却的铁。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俊脸,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眉头紧锁,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上那个家伙抖得跟筛糠似的,温热的眼泪(也可能是鼻涕)正蹭在自己后颈的皮肤上,又湿又痒。那只巨大的灰耗子似乎也被这惊天动地的阵仗吓懵了,停在几步远的地方,绿豆小眼警惕地打量着这两个姿势诡异的人类组合。

整个临时工坊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干活的庄户汉子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信王府大太监勇斗耗子精(未遂)”的精彩一幕。那个最初被吓到的小太监也忘了害怕,张大了嘴巴。

朱由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人鼠大战”惊得抬起了头。他先是看到那只膘肥体壮、堪称鼠中吕布的大耗子,也是一愣。随即,他的目光就被挂在方正化背上、造型奇特的王心之牢牢吸引住了。

只见王心之整个人如同一个巨大的、受惊过度的树袋熊,死死扒在方正化这棵“冷杉”上。方正化站得笔直,身体僵硬,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偏偏还努力维持着一丝属于“大内高手”的镇定(虽然那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王心之则把脸完全埋在方正化后颈,只露出一头乌黑的发髻和还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两条腿还下意识地蹬了几下,仿佛这样就能离地面那只可怕的“耗子精”更远点。

这画面…充满了荒诞的喜感。

“噗…”朱由检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赶紧用拳头抵住嘴,假装咳嗽了两声,但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方正化听到了那声轻笑,身体绷得更紧了,几乎能听到骨节摩擦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背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直接摔出去的冲动,用尽可能平稳(但带着冰碴子)的声音低喝道:“王心之!下来!”

“不…不!它…它还在那儿!方大哥!它瞪我!”王心之带着哭腔,勒得更紧了,仿佛方正化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只大耗子似乎终于评估完毕,觉得眼前这两个叠在一起的奇怪生物比硫磺还可怕,“嗖”地一下,化作一道灰影,敏捷地钻进了旁边一堆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破木板缝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危机解除。

“它…它跑了?”王心之小心翼翼地,从方正化肩头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

“跑了!快给我下来!”方正化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这句话,额角的青筋都微微跳动着。

王心之这才惊魂未定地松开手脚,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几步,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吓…吓死奴婢了…这皇庄的耗子,怎么比猫还大…”

方正化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自己被扯皱的衣领,动作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他看都没看王心之一眼,仿佛刚才被当成人形盾牌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朱由检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清朗的笑声在空旷的破窑洞前回荡。

“哈哈哈哈!好!好!心之啊,本王今日方知,你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还有这般…嗯…别致的退敌之法!妙!实在是妙!”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来本王选你当贴身太监,真是选对了!这‘西山秘营’有你这员‘勇将’坐镇,何愁耗子不灭?”

王心之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对着方正化连连作揖:“方大哥…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情急之下…您大人有大量…”

方正化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继续埋头去擦他的陶瓮了,只是那擦洗的力道,明显比刚才重了几分,仿佛要把什么晦气擦掉。

朱由检笑够了,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环顾四周。

破败的房屋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露出了本来的青砖地面,虽然粗糙,但足够坚实。角落里堆放着各种刚采购来的“奇珍异宝”——三口黝黑的大铁锅、小山般的青砖和泥料、一排排厚实的陶瓮、堆积如山的木炭、散发着异味的硝石硫磺袋子、沉重的铁砧铁块、还有那个巨大的风箱。几只大公鸡在角落临时围起的栅栏里,雄赳赳气昂昂地踱着步,偶尔发出一声嘹亮的啼鸣,仿佛在宣告这片新领地的归属。半塌的窑洞也修补了七七八八,虽然依旧其貌不扬,但烟囱口已经开始冒出淡淡的、新泥被烘烤的湿气。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石灰、硫磺、木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鸡屎味混合的、古怪却充满生机的气息。

夕阳的余晖透过没有屋顶的椽子间隙洒落下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斑驳的光影。朱由检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脸上还残留着笑出来的红晕,但眼神已经沉静下来,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万事开头难?这头,不就在这尘土飞扬、鸡飞狗跳(耗子跳)中,被他生生凿开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古怪味道的空气,此刻闻起来,竟有几分自由和希望的气息。他仿佛已经看到,炉火熊熊,铁水奔流,玻璃剔透,枪械初成的景象,在这片被他命名为“西山秘营”的废墟之上,冉冉升起。

“干活!”年轻的信王一挥手,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先把那几张桌子给本王摆正了!心之,去把本王那个‘百宝箱’里的册子拿来!咱们…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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