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州一片欣欣向荣之时,济州上下却彻底破防。
原以为谢昭宁会跟着那个逆贼返回严州,可众人万万没想到,二人竟然反将一军直接接管了青州!
她怎么敢!
议事厅内,谢归鸿在议事厅内暴怒而起。
青州军是谢昭宁一手创立不假,但抛开事实不谈,若无济州的支持,哪能有今日的规模?
现在倒好,女儿不仅带走了青州,还切断了与济州的一切联系!
众将噤若寒蝉,无人敢接话。
发兵!必须发兵!
谢归鸿越想越气,当即甩出军令,我要亲自去问问那个逆女,到底想干什么!
大统领三思啊!
众将连忙劝阻,如今天寒地冻,行军困难,此时发兵劳民伤财啊!
是啊,另一名将领附和道,青州军战力强悍,贸然开战胜负难料,再被伪乾捡了便宜……
“都是一家人,坐到一起心平气和的谈谈,何必兵戎相见!”
谢归鸿脸色铁青,但理智终究占了上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
传令下去,刘威领五千人赶赴两州交界,封锁青州所有贸易路线,我倒要看看,这逆女能坚持多久!”
“另外,对外宣称一切如常,绝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众将领命而去,只留下谢归鸿一人站在地图前,死死盯着青州的方向。
......
......
景和七年冬,永州战场。
寒风呼啸,永州城外三十里处的密林中,曹斌勒马而立,身后数千铁骑静默无声。
他眯眼望向远处高耸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曹将军,探马来报,永州守军派斥候出城了。副将陈玄策低声道。
曹斌点点头:按计划行事,两千轻骑散出去,把他们的眼睛戳瞎!但切记别杀干净,放几个回去报信。
末将明白!
很快,两千琅琊骑兵如幽灵般四散而出。
结果毫无疑问,永州斥候在这群杀戮机器面前就像个新兵蛋子,无论是装备还是个人战斗力皆被碾压。
若不是琅琊军手下留情,根本无人可以活着回城。
一连数日,死里逃生的斥候只带回来些模棱两可的消息——
琅琊军似乎就在附近,可具体在哪、有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
真是废物!
永州守将韩立没有可怜逃回来的斥候,反而一刀将其斩杀,连敌军动向都摸不清,要你何用!
幕僚小心翼翼道:将军,琅琊军骑兵神出鬼没,我们的斥候根本不是对手,不如.....
放屁!
韩立怒目圆睁,本将每年花大把银子养着他们,结果却被一群泥腿子吓破胆?分明是懦弱畏战,贪生怕死!”
“传令下去,再探!若再带不回确切消息,军法从事!
就在永州守军被耍得团团转时,曹斌正在营帐内与众将议事。
永州已是孤城,但城墙高池深,我们骑兵居多,还面临攻城武器不足的难题。
接着他指向沙盘道,况且城内新募了数万青壮,真要硬拼,就算拿下也是惨胜。
崔乾佑皱眉:那将军的意思是避实就虚?
曹斌点点头,眼中精光一闪: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把城门打开!
翌日,琅琊军主动现身,于城外十里安营扎寨,开始有节奏地攻城。
第一天声势浩大,箭如雨下;
第二天攻势减半;
到了第五天,只剩下几百人在城下叫阵。
与此同时,曹斌派细作混入永州城,四处散播谣言:
听说琅琊军粮草不济,见强攻不下准备撤兵了!
是啊,这几日攻城的人越来越少.....
琅琊军连辎重营都看不见,肯定撑不了多久!
谣言越传越广,连守军都开始松懈。
韩立起初还将信将疑,可当他登上城头,亲眼看到琅琊军营寨炊烟日渐稀少时,终于信了八分。
将军,机不可失啊!副将兴奋道,不如趁夜袭营?
出于谨慎,韩立还是否决了这一提议:敌人狡诈,说不定是主动示弱,再等等!
腊月初八,大雾弥漫。
能见度极低,永州城下一片安静。
守城士卒紧张的握紧武器,却始终没等来例行箭雨。
直到巳时二刻,浓雾慢慢消散,了望台的哨兵突然惊呼:快看!琅琊军营寨空了!
韩立闻讯赶来,只见远处营寨旗帜歪倒寨门大开,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
但谨慎的他依旧不为所动。
直到下午,韩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贼寇粮草不济,攻城艰难,见讨不到便宜只得连夜撤军。
哈哈哈!什么琅琊精锐不过如此!
“一群泥腿子也敢来觊觎永州,可笑至极!”
稳妥起见,韩立又派出一队精兵出城查探。
不多时士卒飞奔回报:将军,营寨里没人,但发现好多值钱物件!银子、绢帛,还有数不尽的铜钱!
韩立闻言眼睛一亮。
为了守城,他可是掏空了府库招募青壮,甚至连自己的私库也少了大半。
现在有机会回本岂能错过?
快,派亲兵去把东西运回来!
很快,一车车财物运进永州城。
消息传开后,那些守军,尤其是被强征来的青壮立马不干了——
凭什么他们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
走!去晚了毛都不剩!
有胆子大的带头,数千青壮纷纷涌出城门,更是直接无视上级威胁。
毕竟只要银子到手,换个地方照样生活!
整个琅琊军营寨顿时乱成一锅粥,等韩立发现时,气的当即破口大骂:
“踏马的,这都是老子的!”
“亲卫队随我冲锋!谁敢阻拦杀无赦!”
财帛动人心,原本守城时同仇敌忾的袍泽瞬间扭打到一起,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微微震动,但无人在意。
直到震动声越来越大,城墙上也响起急促的鼓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地、地龙翻身?
经验丰富的老兵却脸色大变:是骑兵!快撤!
可惜,一切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