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勇军大营,中军帐内。
因铜川府城三面环山,只有北门通向开阔地带,诸将商议一番后决定采取围三缺一的打法。
吕轻侯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就怕地方援军赶来,不如我们留一部分待命......
王潇轻笑一声:他们来不了。
随即从怀里掏出几封信件扔在桌上,七封发往晋安府的求援信,全在这儿了。
可惜之前派出的探子没能混进府城中,不然连这攻城战都不用开打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真刀实枪的和这拜神会碰一碰,打出我振勇军的气势来!”
“传令!撒出斥候巡视百里,并全力打造攻城车、云梯!
次日清晨开始,振勇军的骂阵声便此起彼伏:
郑显光!缩头乌龟!
拜神会的孬种,出来受死!
城墙上郑显光阴沉着脸,对耳边的叫骂充耳不闻。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只能盼着晋安府的援军尽快赶到。
到时两面夹击之下...一定把这帮人的嘴通通割下来泡酒!
坛主,副将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很多弟兄都快忍不下去了!
“已有数位将领请求出战!”
郑显光瞪了他一眼:急着去投胎啊?忍不下去也要继续忍!”
“我观他们营中并无民夫,粮草肯定带的不多,没准等几天就撤了!
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是降维打击。
只要空间里的银子管够,振勇军能耗上一万年!
五日后。
报——攻城器械已准备完毕!
王潇点点头来到阵前。
望着不远处高耸的城墙,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挥下令旗:
全军攻城!
战鼓擂动,铜川府城东、西、南三面城墙同时遭到猛烈攻击。
而在北门不远处,三千骑兵已秘密埋伏于此。
铁臂卫架着云梯顶着箭雨冲锋,拜神会的弓箭射在他们厚重的铠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却造不成实质伤害。
而凤翎卫的神射手们站在后方,每一箭都能带走一个守军。
无生老母保佑我等!
狂热的拜神会教徒刚露出头,就被一箭射穿喉咙。
随着被“爆头”的越来越多,教徒们渐渐冷静下来,龟缩在城墙里不断抛出滚木礌石试图抵挡。
但铁臂卫就像不知恐惧为何物,前面的倒下,后面的立刻补上。
一个方阵打完,另一个方阵迅速接手。
这种强度的冲锋下,哪怕是拜神会洗脑最成功的精锐也彻底胆寒。
郑显光在城楼上看得更是心惊肉跳,不是,这支军队到底图什么?
人若是拼没了,就算把城池打下来又有何用?
他自然理解不了,王潇不在意伤亡,系统士兵更不在意。
只要攻下铜川,掌控更多的人口,便有源源不断的士兵!
而这些系统士兵就算战死,也只是回归空间等待下次召唤。
对王潇来说,不过是消耗一些银两罢了。
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下,黄昏时分东城墙率先告破。
郑显光咬咬牙:预备队,上!
随即他转头对心腹低声道:把咱们的精锐撤下来。
这些可都是他的家底,不能全折在这里!
天色渐暗,但厮杀声更加激烈,振勇军渐渐已经攻入内城,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郑显光望着步步紧逼的振勇军,长叹一口气后,带领精锐撤到安静的北门前。
虽然此处大概率会有埋伏,但他已别无退路。
犹豫片刻后,郑显光下定决心:
七千精锐趁着夜色从北门溜出,一路狂奔。
直到跑出数十里外,郑显光这才勒住马缰,清点人数后眼眶瞬间红了:
七千弟兄,跑着跑着就剩不到五千了?
这可是辛辛苦苦多年才攒下的家底啊!
悲愤交加下他忍不住仰天怒吼:振勇军!我与你不共戴天!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响起隆隆马蹄声。
黑暗中还不时传来整齐划一的口号:只诛贼首!降者不杀!
郑显光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到底来了多少追兵,调转马头就跑。
亲兵们乱作一团,有的跟着跑,有的直接跪地投降。
又逃出十几里,队伍只剩千余人,郑显光红着眼麻木地驾马前行。
直到被一条大河拦住去路,身边也仅剩下几十个亲兵。
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河水,他知道彻底没了退路。
望着不远处快速逼近的黑点,郑显光咬咬牙,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坛主,亲兵队长声音沙哑,算了吧,没希望了,弟兄们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们今日想........
郑显光厉声打断:随老子杀出去,有什么屁话等活下来再讲!
说完就要策马冲锋。
嗖——
一支冷箭突然从背后射来,正中郑显光心窝。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箭簇,当即栽下马来。
亲兵队长缓缓收起长弓,拔出佩刀:坛主,对不住了,只有你的脑袋才能换弟兄们的命。
郑显光瞪大眼睛还想说什么,但喉咙呼呼冒血,一把锋利的刀越来越近.....
不多时,吕轻侯率军赶到。
看着跪了一地的降兵和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他淡然开口:明智之举。
夜风吹散血腥味,铜川府城之战就此落下帷幕。
期间,振勇军共计阵亡两千余人,受伤一千人,但伤兵经过自动治疗后,次日便生龙活虎的归队。
全军共俘虏三万人,斩首三万五千人,得银七十万两,粮草更是无数。
王潇望着缴获清单眼前一亮。
这拜神会占领府城的十天里,把城中大户、官员都给宰了,家产全部充公。
倒是省了自己很多事。
看来,这帮神棍也不是全无优点。
这时,大营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王潇走出去赫然发现,无数百姓涌出城门,手里捧着鸡蛋、米面,甚至还有人牵着活羊。
军爷!多谢军爷救命之恩啊!
拜神会那群畜生,把我家闺女都......
官军威武!振勇军万岁!
百姓们哭的哭,笑的笑,场面乱哄哄的,但那份感激却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