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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石脉

牛头山的晨雾裹着霜花,像被揉碎的棉絮般黏在顾砚秋的眉梢。他跟着陈瞎子踩过腐叶铺就的山径,鞋底与湿润的泥土摩擦出细碎的声响,混着松针坠地的轻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到了。陈瞎子突然停步。

顾砚秋抬头,眼前的蕨类丛比别处茂密三倍,叶片上的霜还未化尽,每片叶子都托着颗晶亮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落在地,砸出一个个极小的泥坑。老人枯瘦的手指扒开最浓密的一丛,露出后方斑驳的岩壁——青灰色的岩石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凹痕,大的如碗口,小的似指节,排列得竟有几分规律。

脉痕陈瞎子用烟杆敲了敲最近的凹痕,你叔公当年带着十二个工匠,在这山上凿了整整三年。他们说,女娲补天剩下的息壤石就藏在石脉里,能填海造陆,点石成金。老人的声音突然发颤,可我爹说,石脉是山的血脉,动一根,山就疼一分。

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震颤。

顾砚秋踉跄着扶住身侧的树干,只见前方三步远的地面裂开道蛛网似的细缝,缝隙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像血,却又带着股铁锈味的腥甜。紧接着,一声闷响,块磨盘大的青石从地底拱出,表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石纹间竟渗出细密的水珠,在晨光里折射出虹彩。

洞穴就这么暴露在他们面前。

顾砚秋凑近去看,洞口高约两丈,宽可容三人并行,石壁上布满人工开凿的痕迹——凿痕深浅不一,最深的地方能看到岩石泛着青黑的底色,像是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过。洞楣正中央,用朱砂画着条盘曲的巨蛇,蛇身足有水桶粗,鳞片刻画得纤毫毕现,三角蛇头微微昂起,分叉的信子直指洞内。

这是...镇蛇纹?顾砚秋脱口而出。他在京城工部的档案里见过类似的纹样,多是古人用来镇压地脉邪祟的符咒。

陈瞎子却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他的竹烟袋锅掉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火星子落在蛇纹旁,竟被某种力量吸得无影无踪。作孽啊...老人双手撑地,额头几乎要磕到洞口的岩石,三十年前,你叔公就是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他说石脉里的息壤石在哭,在喊,可他偏要凿开它。

顾砚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洞内。洞里的光线极暗,却能隐约看见散落的骸骨——有的完整,有的只剩半具,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沾着未化的霜,每具骸骨的手心里都攥着半片蛇鳞。他蹲下身,捡起最近的一片,发现那蛇鳞的边缘竟与自己怀中叔父留下的那片严丝合缝,仿佛原本就是同一块。

这些...是你叔公带回来的工匠?他的声音发紧。

陈瞎子摇头:是我爹。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抚过其中具骸骨的腕骨,那年我十六岁,跟着爹在山上守矿。你叔公说要借石脉里的,可挖到第七层的时候,山开始抖了。我爹跪在洞口求他停手,说石脉断了山就断了气,可你叔公...他把爹推到一边,抄起凿子就往岩壁上砸。

洞穴深处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

顾砚秋脊背发凉,转头望去,只见洞内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陈瞎子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着,声音里浸着三十年的苦:我爹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他看见蛇了——从石脉最深处游出来的蛇,比晒谷场上那条还大,鳞片是血红色的,眼睛像两盏灯笼。他说你叔公砸开最后块岩石时,蛇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可他还在笑,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顾砚秋轻声问。

陈瞎子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息壤石啊。可他不知道,息壤石根本不是什么宝贝,是山的伤疤。你叔公把它挖出来那天,山哭了三天三夜,牛头山后的溪水全变红了,死了十七个村人。老人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后来我把爹埋在这洞口,每年清明都来给他烧纸,可纸灰总会被风卷进洞里——我爹说,他要守着这石脉,等你叔公回来。

洞穴里的响动突然变大。

顾砚秋看见阴影里浮出半截白骨,骨头上挂着缕褪色的红绸——那是他叔父书房里常见的锦缎,用来包书信的。他心头剧震,伸手去够那骨头,指尖刚碰到骨茬,洞穴深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嘶鸣。

陈瞎子拽着他往洞外跑,竹烟杆在地上点出火星,是蛇!

两人跌跌撞撞冲出洞口时,身后传来岩石崩裂的轰鸣。顾砚秋回头,只见洞门已被碎石堵住,唯有洞楣上的镇蛇纹还在泛着朱砂的红光。陈瞎子跪在地上,对着洞口重重叩头,额头撞在岩石上,鲜血混着霜花流下来:爹,是长庚对不起你...是长庚对不起这山...

陈阿公!顾砚秋扶住他,却见老人怀里掉出个布包。布包散开,里面是叠得方方正正的账册——正是他在云藏居东厢房暗格发现的那一本。不知何时,账册的最后一页被人用朱砂补全了,歪斜的字迹与顾长庚的笔记如出一辙:秋分夜,石脉动。归位,止杀。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卷着腐叶和纸钱的灰烬扑来。顾砚秋看见陈瞎子鬓角的白发里沾着片蛇鳞,在阳光下泛着暗褐色的光——与他怀中的那两片,正是从同一块息壤石上剥落的。

原来...叔父不是贪心。顾砚秋喃喃道。他终于明白,为何叔父每次来信都要画那个扭曲的字——那不是,是。是三十年前亲手挖开石脉的人,用最后的力气在忏悔。

洞穴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顾砚秋望着那堆碎石,忽然想起云藏居门楣上的匾额。三十年前,那匾额上只有云藏居三个字;可昨夜他离开时,分明看见匾额上多了道蜿蜒的金纹,像极了条盘在字间的锦鳞蛇。

要下雨了。陈瞎子抹了把脸上的血,站起身,你叔公说的,怕是要应验了。

顾砚秋摸了摸怀中的碎玉,又看了看洞口的镇蛇纹。山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混着新翻泥土的气息——那是大地在呼吸的声音。

而在牛头山的深处,被惊扰的石脉仍在震颤。洞穴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露出块泛着青光的石头,形状像极了传说中女娲补天用的五彩石。石头表面,隐约能看见行小字:庚儿,若见此石,代我归位。

字迹未干,仿佛刚写就不久。

顾砚秋望着那行字,忽然想起叔父最后一次来信时的语气。那时他以为叔父在说胡话,现在才明白——那不是胡话,是遗言。

陈阿公,他轻声说,我们得赶在秋分夜前,把这块石头放回去。

陈瞎子望着他,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丝光亮。他点了点头,竹烟杆在地上画了个圈——那个圈,与三十年前顾长庚在云藏居地上画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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