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团长！日军营地那边消停了，浪人全死光了，日军也撤得差不多了！”侦查员小李扒着寨门喘着气喊，手里还攥着块染血的浪人头巾。
曹兴国正擦拭着步枪，闻言抬眼：“全没了？日军损失多少？”
“浪人尸体堆了半条街，日军少说折了一个中队，弹药库被烧了大半，早上就剩井上带着骑兵在县城外据点晃悠，跟丧家犬似的。”小李把头巾扔在地上，“这是捡的，您看这血渍，昨天晚上指定杀疯了。”
周铁山一脚把旁边的石头踢飞：“活该！让他们狗咬狗！团长，要不要现在抄了井上的骑兵据点？”
“不急。”曹兴国把枪放下，看向李勇，“笔墨纸砚备齐了？”
李勇抱着个木匣子从帐里跑出来，砚台还在滴墨：“早备好了！团长是想让地下党同志登报？标题我都想好了——《日军内讧，浪人喋血》，够不够劲？”
“再加句‘狗咬狗一嘴毛’，”曹兴国嘴角一撇，“让老百姓都看看，小鬼子连自己人都杀，还敢号称‘共荣’？”
“得嘞！”李勇铺开宣纸，沾着墨就写，笔锋又快又狠，“‘昨夜狼寨近郊，日军与浪人火并，尸横遍野……’”
“等等，”周铁山凑过来，“得写清楚是日军先动的手，浪人是被逼反的，这样才解气！”
“知道知道，”李勇头也不抬，“‘日军克扣粮饷，浪人不堪压迫奋起反击’，这样行不？”
“差不多。”曹兴国站起身，往腰间别了把短枪，“周铁山，带一个班去打扫战场，值钱的、能用的全捡回来，尸体……找个坑埋了，也算积德。”
“埋他们？不如扔去喂野狗！”周铁山啐了一口。
“别跟死人置气。”曹兴国拍了拍他肩膀，“咱们是八路军，不是鬼子。”
周铁山闷哼一声：“知道了。”转身就喊人，“一班跟我来，带好家伙，见着活的日军探子直接绑了！”
李勇把写好的稿子吹干，递给地下党联络员小张：“张同志，这稿子得尽快发出去，最好让周边县城都看见。”
小张揣好稿子，点头道：“放心，今晚就能传到报社，标题保证醒目。不过日军那边会不会查？”
“查？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曹兴国冷笑，“井上的骑兵也就摆样子，真敢来咱们狼寨撒野？让他来试试。”
正说着，寨外传来马蹄声，侦查员又跑回来：“团长！井上骑兵在据点里打牌，根本没设防！”
“意料之中。”曹兴国接过李勇递来的水囊，“李勇，报纸出来后，多印几份，往县城里撒，让老百姓都知道小鬼子的真面目。”
“明白！”李勇笑着把剩下的墨汁泼在地上，“这叫以笔为枪，比真枪还管用！”
周铁山带着人扛着战利品回来时，肩上还搭着几支日军步枪：“团长你看，捡了二十多支枪，还有两箱子弹，够咱们用一阵了。”
“不错。”曹兴国看着夕阳把战利品染成金色，“小张，稿子发出去，就等好消息吧。”
小张攥紧怀里的稿子，眼里闪着光：“保证让日军颜面扫地。”
“那就好。”曹兴国望着县城方向，“井上要是识相，就该知道，这只是开始。”
小张用力点头：“咱们走着瞧。”
夕阳落尽时，狼寨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李勇还在哼着小曲整理战利品，周铁山在擦拭新捡的步枪，而那份带着墨香的稿子，正顺着秘密通道往报社赶，很快，它就会变成一把刺向日军的无形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