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漂亮的狐狸被你藏起来了吗?”
跟踪者视线下移,在利姆露怀里打量了两眼,狐狸似的狭长的灰色眼睛轻浮放荡地弯了弯,眼底的笑意也给人非常不正经的感觉。
“霍格沃茨好像不能带狐狸进去,当然,除非你拥有一些特殊的权利可以说服校董会和校长。”
他看似好心地提醒。
又是一个目的不明确的麻烦。
利姆露微微皱了皱眉。
“我认为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跟踪者好像被他疏离冷漠的话语伤到了心,“我们以后可是会在同一个学院一起待七年,七年呢,对未来的同学这么冷漠无情真的好吗?”
“你说的是斯莱特林学院?”
利姆露顿了顿,挑了挑眉,略显讶异地说道:“你觉得我一定会进斯莱特林?而且在此之前我们之间并不认识,所以冷漠无情不是人之常情吗。”
跟踪者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伸出手指了指眼睛的部位,“不,我想我对你的眼睛很感兴趣,多么奇特的颜色,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颜色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类身上。”
他提出了一个荒诞离奇的猜想。
“难道你是天使吗?”
天使啊,
老实说,
真的烦得要命。
利姆露对曾经给他造成了一连串严重麻烦的天使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可言。
他不再遮掩白色狐狸的存在,光明正大地抱着它从跟踪者身旁掠过去,语调活泼俏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天使还是恶魔,你猜一猜我是前者还是后者。哦,对了,记得是无奖竞猜,无论你是猜对了或者是猜错了,结果都没有奖励。”
利姆露留下这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后没有停顿,径直绕过跟踪者重新朝对角巷走去。
跟踪者抬起手臂将垂在额前的碎发全部撩到后面,锋芒毕露地露出了完整的脸,那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雾气的灰色眼睛紧紧盯着利姆露离开的背影,颜色鲜艳的舌尖饥渴地舔了舔下唇,尖利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刺人的微微光芒。
“好香啊。”
他几不可闻地低声呢喃。
真想舔一舔,
看看那冷白的肌肤舔起来会是什么诱人的香甜味道。
“少爷,请您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理智,克制自己的本能行为,否则会给先生和夫人招惹麻烦。”
外表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管家幽灵一般神出鬼没无声无息地凭空出现在跟踪者身后,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的脸上神情温和,就连嘴角扬起的微微笑容都十分标准,就像按照教科书里的教程练习了数不清的次数。
跟踪者脸上轻佻的笑容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年轻管家,语调没有起伏地“哦”了一声,冷淡异常的态度和刚才在利姆露面前的模样截然相反。
“你放心吧,回去转告父亲母亲,我不会随便乱来。”
他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灰色眼睛,视线依然追随着利姆露被身上空荡荡的黑色斗篷衬托得极为瘦弱的娇小身影,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太瘦了,要养得圆圆胖胖的才行。”
他低声喃喃自语。
就像他母亲所钟爱的那只栗色仓鼠。
圆滚滚的,
多么可爱。
站在他身后的年轻管家垂在身侧的手臂似乎是无意识地动了动,他神情古怪地低下眼睛看了眼自己忽然间不受控制的手臂,内心深处涌起一种奇怪的冲动。
他想把那个看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十一岁的小男孩抓回来,然后再找一个不会有人发现的安静地方独自一个人享受那份美味的佳肴。
这种直白又原始的欲望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年轻管家轻叹了口气,努力压下身体内部正在蠢蠢欲动躁动难忍的渴望,为自己会生出这种想法而感到羞愧难当。
如果不是先生和夫人好心收留,
他早就已经没有容身之地,
他绝对不能因此毁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
跟踪者像是察觉到了年轻管家的想法,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他,“你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年轻管家犹疑了一瞬间,接着缓缓点了点头,“是。”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内心一部分的真实想法。
“他身上的味道……的确非常吸引人。”
跟踪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双雾蒙蒙的灰色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我想父亲和母亲也会喜欢上他的。”
……
脏兮兮的雪白色狐狸紧紧地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躺在利姆露膝盖上,挑染了一丝火红色毛发的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半个多小时过去却迟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利姆露慢慢吃着一分钟前从弗洛林冷饮店里买的超大份双球冰淇淋,同时观察着狐狸的状态,期间还恶作剧心骤起地在它粉色的鼻尖上抹了两把蓝莓味的冰淇淋,再漫不经心地看着冰淇淋在它有些干涸的鼻尖上逐渐融化消失。
“怎么还不醒啊?”
他渐渐失去了耐心,奇怪地低声嘀咕。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
这只狐狸身上的伤口全部痊愈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应该醒过来了。
完全回复药的名声不会要砸在它身上了吧。
至于里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在利姆露刚刚抱着狐狸从翻倒巷走出来之后就十分恰巧(倒霉)地被两个人找到。
利姆露当时顺势就把怀里抱着的雪白色狐狸略微举起来给两个人看了看。
“我才从神奇动物园里买的狐狸不小心跑了,是它自己跑去翻倒巷的,不是我要去。”
他解释道。
里德尔只是微微皱着眉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只毛发格外脏的狐狸,用手帕仔仔细细地将利姆露长裙的前襟好好擦了擦。
“下次不要用手,太脏了。”
再顺便丝毫不见怜惜地拎起狐狸的后颈,把这只脏兮兮的狐狸一把放进阿布拉克萨斯怀里。
阿布拉克萨斯眼看着这只浑身脏乎乎得要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狼狈狐狸把他打理得一尘不染的长袍不仅弄得皱巴巴的,尖利的爪甲还将前襟和袖口勾出了好几根线头,额角青筋跳了跳。
“汤姆·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