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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爱妻在箭雨中凋零,那温婉的眼神化为永恒的绝望,瞬间击垮了英布。

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双目赤红,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只想冲出去与楚军同归于尽,理智几乎荡然无存,行动变得迟缓而充满毁灭性。

作为刘邦派来的关键说客,正是他巧舌如簧,剖析利害,才最终促使英布下定决心背楚投汉。

此刻,他的身份比英布更加尴尬危险。楚军视他为煽动叛乱的罪魁祸首,是比英布更需铲除的“毒瘤”。他手无缚鸡之力,唯一的武器便是那颗在绝境中依然高速运转的头脑和一张利口。

在箭雨覆盖后院之前,随何一直隐藏在王府一处堆满卷宗的偏厅内,紧张地关注着前院的厮杀和英布的状况。

王妃的惨死和英布那撕心裂肺的悲号传来,随何的心猛地一沉,但他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灭顶之灾就在眼前,任何犹豫都意味着死亡和彻底的失败。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迅疾而决绝地从藏身处窜出。

“大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随何冲到英布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重锤,字字敲在英布混乱的心神上,

“王妃之仇,九江之恨,非留此有用之身不可报!项羽暴虐,刘邦仁厚,天下大势未定!速随我来!密道尚在!” 他一边疾言厉色地唤醒英布复仇的意志,一边用尽力气拉扯英布沉重的臂甲。

几名侥幸未被箭雨射杀、对英布忠心耿耿的亲卫,也因王妃之死悲愤欲绝,几乎陷入疯狂。

但随何清晰冷静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瞬间点醒了他们。他们立刻强忍悲痛,嘶吼着“保护大王!”,用血肉之躯迅速围拢过来,形成一道残破的人墙,护住精神恍惚的英布和看似文弱的随何。

在亲卫的拼死掩护下,不断有人被追上来的楚军砍倒,英布被随何和残余亲卫半拖半拽着,跌跌撞撞地冲向王府深处。

随何凭着之前探查和英布偶尔提及的信息,最终冲进一个堆满杂物的后园角落,

那里有一座不起眼的假山。英布看到假山,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用力推开一块伪装的巨石,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幽深洞口——密道入口!

入口狭窄,追兵已至!

最后两名满身浴血的亲卫决然地转身,背靠假山,挥舞着卷刃的兵器,发出震天的咆哮:“大王快走!汉使快走!九江不灭!”

他们用生命最后的火花,死死堵住了追兵,为英布和随何争取了钻入密道的宝贵时间。他们的怒吼与兵刃刺入肉体声、楚军的叫骂声在洞口外交织,成为英雄末路的悲壮绝响。

季布率领的三千轻骑精锐,如同最耐心的猎手,早已悄无声息地翻越潜山险径,精准地埋伏在预设的逃生路径——城东潜山隘口之外。他们屏息凝神,如同融入环境的岩石,只待猎物自投罗网,尤其是英布这条“大鱼”。

当英布和随何,带着仅剩的两名同样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的亲卫,极其狼狈地从城外一处隐蔽在茂密芦苇荡中的水道口爬出来,贪婪地呼吸着带有血腥和淤泥气味的空气,以为终于逃出生天时,致命的危机才真正降临

“英布狗贼!随何逆贼!季布恭候多时了!”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炸响!

只见前方通往潜山隘口的唯一小路上,季布一身白袍银甲,在烈日下熠熠生辉,手持丈八长槊,策马傲然挺立。

他脸上带着猎人终于等到猎物的冷酷笑容。随着他的吼声,四面八方——树林中、土坡后、荒草丛里——瞬间涌出无数身披轻甲的江东骑兵。

三千精锐如同从地底钻出的死亡军团,瞬间组成了一个水泄不通、闪烁着兵戈寒光的巨大死亡包围圈。

强弓劲弩全部拉满,冰冷的箭簇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密密麻麻地对准了泥泞中绝望的四人。

季布的自信溢于言表,他完美地执行了项声的命令,堵死了英布和随何理论上最后的生路。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战马不安的响鼻和弓弦绷紧的吱嘎声。

面对这十死无生的绝杀之局,英布和残存的两名亲卫面如死灰,眼中只剩下拼死一搏的疯狂。

但随何,这个看似最无力的文士,眼中却骤然爆发出惊人的、近乎实质的光芒!

他猛地死死拉住欲拔剑冲上去的英布,用尽全身的力气,挺直腰板,尽管衣衫褴褛,泥水淋漓,以极其洪亮、清晰、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方”腔调,朝着季布的方向厉声高喊,声音穿透了肃杀的空气:

“季布将军听令!项声将军有最新钧旨!霸王有令:逆贼英布与汉使随何,务必生擒!押解回彭城!明正典刑,枭首示众,以儆天下不臣!尔等速速放下弓箭,不得伤其性命!违令者,军法从事,斩立决!”

随何的喊话如同平地惊雷!

他精准地利用了楚军森严到苛刻的等级制度和项羽、项声在军中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尤其是“霸王有令”、“项声最新钧旨”、“生擒”、“明正典刑”这些关键词,极具冲击力。

季布和所有楚军骑兵闻言都是一愣,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生擒?这与出发前项声冷酷下达的“屠城”、“片甲不留”、“遇之则杀”的死命令截然相反!

但随何喊得如此笃定,指名道姓项声和霸王,语气中带着“传达上谕”的天然权威感。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临时更改重要命令并非绝无可能……

季布心头瞬间闪过一丝巨大的疑虑和动摇:难道城内局势有变?霸王或副帅临时改变了策略,要拿活口回去震慑诸侯?这短暂的犹豫,让原本铁板一块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弓箭手们紧绷的杀气也为之一滞,手指扣在弓弦上,力道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生擒的难度远大于射杀,命令的模糊性让士兵们产生了本能的迟疑。

就在季布和楚军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最高命令”震慑、心神动摇的电光火石之间,英布身边那两名忠心到极致的亲卫,瞬间理解了随何的意图,爆发出生命中最后、也是最辉煌壮烈的反击!他们没有冲向看似无敌的骑兵阵,而是——

一人猛地将手中紧握的、沾满污泥和战友血迹的王府卫队残破旗帜,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掷向季布前方不远处的空地!旗帜在空中展开,上面残破却依旧刺眼的“九江王·英”几个大字在阳光下异常醒目,瞬间吸引了大部分楚军士兵惊愕、警惕甚至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

另一人则发出震耳欲聋、充满绝望与误导性的咆哮:“保护大王!跟我往这边冲!杀出一条血路!” 同时,他将身上仅存的短矛用尽毕生之力,奋力投向包围圈外围一处看似薄弱的、草木稍显茂密的方向!短矛破空而去,制造出有人试图向那个方向突围的强烈假象。

这完美的声东击西、以生命为代价的佯攻,与随何的“假传军令”形成了天衣无缝的配合。季布麾下的士兵们本能地被那面刺眼的旗帜和那声决绝的“突围”呐喊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

许多弓箭手甚至下意识地调转弓弩方向,箭矢嗖嗖地射向了短矛飞去的区域和那面落地的旗帜!

“跳河!顺流而下!” 随何没有丝毫犹豫,在亲卫发动佯攻的同一刹那,猛地将还在悲愤与惊愕中挣扎的英布推向旁边水流湍急、芦苇丛生、浑浊不堪的河道。

他自己也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滚入冰冷的河水中。那两名完成最后使命的亲卫,带着解脱和一丝欣慰,力竭地瘫倒在地,坦然面对即将降临的死亡。

“混账!中计了!放箭!射死他们!一个不留!” 季布瞬间反应过来,英俊的脸庞因极度的愤怒和耻辱而扭曲变形,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世英名,竟会被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士在眼皮底下如此戏耍!

他狂吼着,声音都变了调。迟来的箭雨如同密集的飞蝗,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疯狂地射向英布和随何入水的位置以及下游河面!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英布和随何。他们屏住呼吸,拼命下潜,利用河水的浑浊和漂浮的水草、杂物作为掩护,顺着湍急的水流向下游漂去。

箭矢嗖嗖地射入水中,在身边带起一道道致命的白色水线,发出沉闷的噗噗声。一名亲卫在入水时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阻挡射向英布的几支箭,身体被洞穿,鲜血在河水中迅速晕开,他无声地沉入水底。另一名亲卫在挣扎着浮出水面换气时,瞬间被密集的箭矢射成了筛子。他们的牺牲,用生命为英布和随何争取到了宝贵的、脱离箭雨覆盖范围的时间。

凭借着湍急的水流、茂密芦苇丛的掩护、对地形的熟悉,以及那一点点的运气,英布和随何奇迹般地避开了绝大部分致命的箭矢,顺流漂向下游数里之外一处荒僻无人的河湾。

他们挣扎着爬上泥泞湿滑的河岸,浑身湿透,精疲力竭,伤痕累累。

英布身上有几处箭矢擦伤和搏斗留下的伤口,随何则被水中杂物划伤多处,狼狈得如同两只落水的野狗。

两人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与刺骨的寒意交织。回头望去,六县方向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屠城的火光将整个西边的天际映得一片血红,如同地狱的入口。

英布望着那片代表着他王国、他爱妻葬身之地的血色天空,黥面刺青扭曲着,眼中是滔天的、足以焚毁一切的仇恨,是丧妻失国的锥心之痛,是无尽的悲凉和一种被命运彻底碾碎的虚无感。

他身边,只剩下这个曾诱导他背叛项羽、将他拖入深渊、如今却又拼死将他从地狱边缘拉回来的汉使随何。两人目光交汇,复杂难言,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未来的茫然,更有一种被血与火强行捆绑在一起的诡异同盟感。

季布率军沿着河岸向下游疯狂搜索了许久,最终只找到了那两具亲卫漂浮肿胀的尸体。

望着眼前茫茫无际、随风起伏的芦苇荡和奔流不息的浑浊河水,他明白继续搜索下去如同大海捞针,且可能偏离项声赋予他的封锁要道的核心任务。

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木屑纷飞,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指节渗出鲜血。

“随何!英布!好!好得很!项帅、霸王面前,我看你们这两只丧家之犬能逃到几时!” 他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屈辱的怒火。

他只能强压下不甘,收拢部队,带着无比的憋屈和愤怒,重新回到潜山隘口等关键位置,继续执行封锁任务,并立刻派遣最精锐的斥候快马加鞭,向正在六县城内“善后”的项声报告英布与随何逃脱的消息。

六县城内,惨烈的屠杀已接近尾声。街道上尸骸枕藉,血流漂杵,残垣断壁间余火未熄,浓烟刺鼻。

龙且站在一处由尸体堆砌而成的小丘之上,裂山斧的斧刃早已被厚厚的、暗红色的血痂完全覆盖,粘稠的血浆顺着斧柄不断滴落,在他脚下汇成一滩。

他胸前的玄黑重甲也被敌人的和自己的鲜血反复浸透、凝固,呈现出一种暗沉诡异的色泽。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味。

项声策马缓缓而来,看着已成一片焦土瓦砾的九江王府,又抬眼望向城门楼上高高悬挂的王妃首级以及旁边一串被枭首示众的九江将领头颅,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龙将军神威,裂山斧下,鬼神辟易!此战之后,裂山之名,当令天下叛贼闻风丧胆,再不敢生二心!”

龙且没有回应项声的赞誉。他那双因杀戮而布满血丝的瞳孔,缓缓扫过眼前这片由他亲手参与制造的人间炼狱。

烧焦的残肢、死不瞑目的头颅、在废墟中寻找亲人的零星哀嚎、楚军士兵劫掠后得意的狂笑……

他的手指,隔着冰冷厚重的胸甲,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紧贴心口的位置。

那里,那枚小小的、绣着一朵紫苏花的香囊,正静静的躺着,仿佛看到那个身着淡绿色襦裙的身影正在浅浅微笑。

他默默地、极其沉重地再次扛起巨斧,迈开脚步,走向下一处需要被“肃清”的街区。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与零星惨叫交织的废墟中孤独地回荡,每一步都踏在血泊里,留下暗红的脚印。

九江,这座曾经富庶的王国心脏,在霸王的震怒、龙且的巨斧和项声的冷酷命令下,彻底化为一片浸透鲜血与灰烬的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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