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涯盯着地图上南区加油站那个缓缓移动的小黑点，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他刚想伸手拿水杯，屋顶“哗啦”一声砸下来三团毛球。
三只泡面猴从破洞跳进仓库，围着桌子蹦得跟抽了筋似的。领头那只左耳缺角的猴子直接一爪子拍在军事地图上，泥巴印子留下个红点。它没停，接着跳，连拍五下，每个位置都泛起微弱红光。
江无涯凑近看。五个点连成线，像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直指城西废弃军营。
“你们发什么疯？”他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响了：【物资感知等级提升，解锁高危区域标记功能】。
他愣住。“所以你们不是抽风，是发现了东西？”
泡面猴吱吱叫两声，爪子又指向军营方向，尾巴甩来甩去。
江无涯摸出裤兜里的螺丝刀，在地图上划了条虚线。“这地方早被清过三遍，连颗子弹壳都没剩。你们现在说有货，谁信？”
猴子不搭理他，转身就往门口蹿。另外两只跟着窜，边跑边回头看他。
“等等！”江无涯抓起迷彩布往身上一披，“真要去送死也得带点装备。”
他腰间挂满泡面袋和工具包，顺手塞了包海鲜调味面进去。出门前看了眼墙角的骨哨，揣进口袋。
四人一猴小队顺着排水管往西走。管道年久失修，踩一脚全是锈渣。江无涯走在最前，一手扶墙一手打着手电。
半路停下喘气时，一只泡面猴突然原地转圈，鼻子贴地猛嗅。
“闻到啥了？”江无涯蹲下。
猴子抬头，眼神亮得吓人。
“火药味？”他皱眉，“弹药库早就封了，哪来的火药？”
他继续往前爬，通道尽头有道铁栅栏。推开一看，外面是军营外围的训练场，杂草长得比人高，旗杆歪在地上。
主楼窗户忽明忽暗，像是还有电。
“不对劲。”江无涯压低声音，“正常废墟不会通电。”
泡面猴率先蹿出去，贴着墙根溜到仓库侧面。江无涯跟上，趴在裂缝往里看。
二十多只丧尸围成一圈，站在弹药库门前。它们动作僵硬，但步伐一致，脑后芯片闪着蓝光。
“又是受控体。”他咬牙，“可它们守这儿干啥？里面还有东西？”
系统突然弹窗：【检测到c4塑性炸药x12，未启用状态，价值评级：S级】。
江无涯心跳快了一拍。“十二箱c4？这够炸平半个城区了。”
他回头看猴子。“咱们不能硬抢。警报一响，整片区域都得炸锅。”
泡面猴眨眨眼，抬爪指了指他腰间的泡面袋。
“你想用这个？”江无涯掏出那包海鲜面，“最后一包了，换泡面汤都不值。”
猴子一把抢过去，撕开包装，香味瞬间飘出。
江无涯拦都拦不住。“你疯了！这是战略物资！”
猴子不理他，掰碎调料包撒地上，然后一个瞬移进了仓库。
丧尸群动了。几只低头嗅地面，慢慢偏离阵型。
江无涯抓住机会，撬开侧窗铁皮，翻进仓库角落。他冲泡面猴打手势：“只拿一箱手雷，别贪。”
猴子点头，纵身跃向货架。它叼住一箱手雷正要撤，头顶红灯骤闪——红外感应触发。
“撤！”江无涯吹响骨哨。
三只猴子同时往后跳。可那只叼着箱子的没跑，反而冲向丧尸中心。
“你干啥？！”江无涯吼。
只见猴子把拉环咬断，甩在丧尸堆里，下一秒瞬移脱身。
轰！
爆炸声震得墙体晃动。半边屋顶塌下来，火光冲天。气浪把江无涯掀了个跟头，耳朵嗡嗡响。
等他爬起来，c4箱子已经被炸飞到外墙边，离他不到五米。
系统提示响起：【成功获取c4炸弹，解锁爆破模块】。
他咧嘴笑了下，顾不上擦脸上的灰，抱起箱子就往排水沟跑。三只泡面猴跟在后面，毛都焦了半边，但还在蹦跶。
躲进沟底后，江无涯扯下一块迷彩布裹住炸药。他喘着气看远处。
军方营地的探照灯扫来扫去，离这儿直线距离不到八百米。
“十箱泡面换五箱抗生素？”他冷笑，“现在咱们有筹码了。”
泡面猴蹲在他肩上，爪子一直指着营地方向。
江无涯摸出螺丝刀，在箱子上刻了个“江”字。“先藏好，回头谈条件。”
他刚要把箱子推进暗格，猴子突然抬手拦他。
“怎么？”他问。
猴子耳朵动了动，指向营地门口。
一辆军用吉普正驶出大门，车顶架着机枪，朝这边开过来。
江无涯立刻趴下。“别动。”
车子越开越近，在距排水沟两百米处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穿作战服的人跳下来，手里拿着对讲机。
“刚才的爆炸查清楚没有？”那人说话带着口音。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疑似内部自燃，不排除幸存者活动痕迹。”
“加强巡逻。”那人下令，“特别是西线排水管一带，最近发现不明脚印。”
江无涯屏住呼吸。泡面猴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那人转了一圈，回到车上。吉普调头返回营地。
等车影消失，江无涯才松口气。“反应挺快啊。”
他看向怀里的猴子。“下次别玩这么大，差点当场被捕。”
猴子吐掉嘴里叼着的半截烧焦包装纸，又指了指箱子。
“你是说，还得再去？”江无涯眯眼，“不急。这次我们拿到了开门砖，接下来得换个玩法。”
他把c4放进排水管深处，盖上铁板。起身拍灰时，发现泡面猴耳朵上的烧痕还在冒烟。
“疼不疼？”他问。
猴子摇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牙。
江无涯也笑。“行，算你狠。”
他最后看了眼军营方向，探照灯依旧来回扫射。
他弯腰前行，贴着废墟边缘移动。三只泡面猴紧跟身后，脚步轻得像猫。
前方八十米有个塌陷的岗亭，可以作为临时掩体。
他刚踏进岗亭阴影，一只泡面猴突然窜上残墙。
江无涯抬头。“干嘛？”
猴子抬起前爪，指向营地围墙内的一栋白色建筑。
那栋楼顶上，挂着一面褪色的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