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涯盯着手里那块刻着“跃迁”的金属片，手指发紧。门外那道影子已经没了动静，但他知道，危险没走。
泡面猴蹲在他脚边，三只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他低头看了看饭桶。野猪趴在地上，伤腿还在渗血，但鼻子一直朝门口方向抽动，像是在嗅什么。
“你们真能用这个？”江无涯把金属片举到眼前，“不是闹着玩？”
领头的猴子一把抢过金属片，翻了个身，爪子在胸口一拍，又指了指系统空间的位置。然后它双手合十，猛地往外一张，做了个“炸开”的动作。
江无涯明白了。这是传送的意思。
他咬牙：“行，先试个小的。”
他从地上捡起一枚手雷壳——刚才爆炸时飞出来的残件。输入坐标，目标就定在这附近一百米内。他把金属片贴在掌心，心里默念启动。
蓝光一闪。
三只猴子凭空消失。
三秒后，它们又同时出现，每只爪子里都拎着一枚完整的手雷，型号一致，连封条都没破。其中一只胳膊上还沾着军绿色胶带碎片。
【检测到高价值军用物资，自动激活远程瞬移储物协议】
系统提示音响起。
江无涯呼吸一滞。
是真的。这玩意儿能用！
他抓起一枚手雷翻来一看，底部印着编号：JN7-2049-K。和之前超市里那批对得上。
“好家伙……”他咧嘴笑了，“这不是偷，是回收国有资产。”
饭桶哼了一声，像是在提醒他别废话。
江无涯立刻收起笑。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既然能传，那就不能只拿一个。
他掏出那张写满字的促销单，快速扫了一眼。“这批货是被人中途截走的，没人管。那咱们就不客气了。”
他打开系统界面，在搜索栏输入关键词：弹药、轻武器、防爆装备。
系统很快跳出定位信号——两公里外，地下三层，恒温恒湿，电力未断。
军方仓库。
而且还是那种临时中转库，不联网，不留人，定时巡检。
完美。
“目标确认。”江无涯看向三只猴子，“这次去真地方，给我往死里搬。优先拿枪、子弹、炸药包。大的带不动就拆零件，小的全给我塞进来！”
猴子们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听懂了任务。
领头那只跳起来，把金属片叼在嘴里，另外两只站成一排，爪子搭在它肩上。
蓝光再闪。
它们消失了。
江无涯靠在墙边，心跳快得像敲鼓。饭桶趴在他旁边，耳朵不停抖动，监听周围动静。
一分钟过去。
没有响动。
两分钟。
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设备断电。
三分钟。
第一只猴子回来了，怀里抱着两个c4炸药包，脸上蹭了灰，但眼神贼亮。
第二只紧跟着出现，嘴里咬着一捆电线，爪子夹着三副夜视仪。
第三只最猛，直接背了个拆解的无人机推进器模块落地，摔了个屁股墩，爬起来还不忘拍爪子上的尘。
它们没停，转身又冲进了蓝光。
一次、两次、三次……
五分钟内，猴子来回穿梭七趟。
系统空间不断震动，新物品一件接一件录入。
三挺重机枪，十二箱步枪子弹，五套防爆服，两箱手雷，半卷军用导线，还有几块电池组。
最后一只猴子回来时，爪子上缠着半截封条，上面印着红字：“严禁私拆”。
它把封条往江无涯脚边一扔，咧嘴一笑。
任务完成。
江无涯数完物资，手都有点抖。这些东西要是全拿出来，整个社区武装力量直接翻十倍。
但他没笑。
他知道问题在哪。
枪有了，谁来用？弹药怎么分？万一有人抢着要怎么办？
张婶她们跳广场舞可以，但扛枪？不行。
赵铁柱倒是有一帮人，可那家伙以前是掠夺者，信不过。
他蹲下来，手指划过冰冷的枪管。这东西不是玩具，弄不好会出大事。
“这账……”他低声说，“太划算了，但也最难算。”
饭桶抬头看他，鼻孔喷了口气。
江无涯摸了摸它的头：“我知道，得稳着来。”
他站起身，把所有物资统一归类进系统仓库深处，设了三重锁定。然后让三只泡面猴轮班守在外面，一只巡逻，两只待命，发现异常立刻示警。
他自己没急着走。
坐在废墟角落，靠着饭桶取暖，脑子里开始盘算下一步。
围墙还得加固，但现在不用换钢筋了。可以直接在关键位置建火力点，等下次袭击来了，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电力也得改。老吴头说过，净水系统电压不稳，要是加装监控和警报，就得单独拉线。
他记下来：回头找老吴头，说需要预留接口，为未来安防做准备。不说具体用途，只说是“预防突发情况”。
至于武器的事，暂时谁也不能告诉。
林小闪虽然可靠，但她情绪不稳定，万一放电失控麻烦大了。
童童那群孩子更不行，再聪明也是小孩。
他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
还有这群猴子。
他看了眼正在啃螺丝钉充电的泡面猴，突然觉得这买卖值了。别人拼异能拼战斗，他靠囤泡面养出一支特种部队。
这才是真正的破烂王。
远处社区的灯火还在闪，微弱但没灭。
江无涯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
“走。”他说，“回家。”
饭桶撑着站起来，伤腿有点跛，但跟得很稳。
三只猴子迅速集合，一只在前探路，一只护侧，一只断后，动作整齐得像训练过的兵。
他们刚走到超市后巷口，江无涯忽然停下。
他听见声音了。
不是脚步，也不是风。
是车。
履带式改装车的声音，从北边来，速度不快，但数量不少。
他眯眼望去，远处尘土扬起，至少有三辆车正往社区方向开。
还没进警戒区，但路线不对。正常车队不会走这条废弃公路。
“不是自己人。”他说。
泡面猴立刻分散，一只爬上电线杆，蹲在顶端望远镜一样盯着远方。
江无涯低头看系统界面，手指滑到武器分类。
重机枪图标亮着。
他没点开，但也没关。
“快到了。”他轻声说，“该装不知道的，得学会装到底。”
他吹了声口哨，短促，低哑。
猴子们瞬间回撤，落在他身边，爪子贴地，耳朵前倾。
队伍重新集结，沿着墙根阴影移动。
江无涯走在中间，手插在裤兜里，握住了那枚金属片。
它还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