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赌那个叫春俏的丫头,今晚便会死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顾丞相闻言一愣,下意识皱起眉:“王爷这哪能算赌?那丫头本就非死不可。”
宇文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淡淡道:“无需你动手,你只管等着便是。明日一早,她的尸体自会被人抬出大牢。”
“你是说,任天野会杀了她?”
“哼,任天野是要保她,不信你就看看,明日从大理寺里面抬出来的尸体,你一看便知。”
顾丞相没明白,又问道:“任天野为何要保她?”
“自然是因为交易了,你以为今日那丫头为何会把孟家小姐的事儿抖搂个干净,你细品她的证词,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句都没说。”
宇文谨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眼底冷意更甚,“她替任天野扫清了麻烦,任天野便得替她保命,这便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交换。”
“你以为任天野真会平白无故护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丫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对,王爷,这不对啊?” 顾丞相细细斟酌,眉头越拧越紧。
“这任天野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动手杀春俏啊?他若是知道,那不等于他知道是咱们出手杀了孟家那小姐。”
宇文谨闻言,忽然低笑出声:“他当然知道了。”
“他知道?他如何会知道?”顾丞相一脸震惊。
“舅父,你太小看他了,他不都明摆着告诉你了,自然是从那上好的宣纸开始怀疑,然后从春俏那丫头的嘴里得到了证实。”
“那为何?”·····
“那为何今日公堂之上,他却只字未提是吧。”宇文谨打断顾丞相的话。
“呵呵,今日这案子的每一句话,每一环都是他早就设定好的,他既完成了圣上给他的差事,把萧景渊从这整件事里摘出来。”
“又在查到雍王府头上后,抹掉了所有痕迹,并未把我牵扯其中。”
“最后还把烂摊子推给了大理寺,大理寺能审个什么?人证死了,至于别的证据吗,咱们的疏漏任天野也同咱们说了,咱们扫清宣纸这条线,孟家小姐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可他是圣上的人,他为何要帮咱们?”顾丞相忍不住又问道。
“他是父皇的人不假,父皇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父皇让他帮萧景渊,他便只能帮萧景渊。”
“父皇没让他对付咱们,任天野精明的很,他才不会为了萧景渊开罪我呢?”
“这么说任天野并非太子的人喽?”顾丞相捋了捋胡须,低声应道。
宇文谨点点头:“任天野这人行事,向来只看结果。他既不依附太子,也不投靠咱们,说白了就是待价而沽,将来我和太子谁斗胜了,他就跟谁。”
顾丞相听后,冷笑一声:“呵呵,这如今朝堂上,谁不想拼一份从龙之功,他倒是个特立独行的。”
“舅父,押宝不是还得下注吗?” 宇文谨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沉沉。
“任天野这样的人,靠本事吃饭,浑身上下皆是硬气资本,何须早早押注站队?”
“他等的从不是谁给的‘功’,而是能让他施展手脚的‘势’,谁赢了,谁能给他这份‘势’,他便认谁,这才是最稳妥的‘下注’。”
“他不过是个小官家的庶子,能得父皇的赏识绝不是靠的运气。”
“单看今日这一件事儿,这么短的时间,他不但办好了父皇交给的差事,也没有得罪太子和萧家,更没有多管闲事,为了萧家开罪我。光是这份谨慎与通透,就是多少人都比不了的。”
顾丞相捋了捋胡须,缓缓点头附和:“怪不得圣上看重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舅父啊,这人啊,哪有平白就能平步青云的。”
顾丞相缓缓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只是便宜了萧景渊,他在一日,太子便能稳坐东宫一日,咱们想动太子,难上加难。”
宇文谨脸上却露出几分莫名的轻松,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不急,一击不中,那就接着再来。我倒要看看,他萧景渊难道真如猫般有九条命不成?”
“我一直给他挖坑,总有让他栽跟头的时候。”
宇文谨胸中翻涌着滔天的嫉妒,几乎要将他淹没。
在他看来,萧景渊本就该死,如今他敢明目张胆地抢他的女人—— 这般不知死活,便更该死了。
将军府······
穆海棠回府后,第一时间便去沐浴,反复洗了三遍才作罢,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衫,带着锦绣和莲心去了大厨房。她将府里的厨子与帮厨的婆子悉数召集过来,笑着道:“今日要备些特殊菜式,你们按我列的单子,把这些食材都准备妥当。”
众人听后,虽然不解,可都按照穆海棠说的准备。
大厨房内,几张木案拼在一起,穆海棠挽着衣袖站在案前,锦绣和莲心盯着素笺上炭笔勾勒的圆饼堆叠图样,若有所思地捏着一小撮面粉。
“锦绣,西市西域铺子的‘奶酥’,是牛乳熬稠拌蜜制成的吧?” 她转头问道。
锦绣点头:“是呢,得用清晨牛乳小火熬两时辰,拌槐花蜜凉了就成软糕。”
王厨子凑来,看着图样困惑:“小姐这糕要叠层、夹馅、涂膏,咱寻常糕点都是蒸烤,这般容易散。”
穆海棠尝了口奶酥,皱眉道:“甜度够但不够绵密,得像打蛋清那样搅蓬松才适合当馅。” 说罢用木杖快速搅动奶酥,直到它泛起泡沫、颜色变浅。
“哎呀,没有打蛋器,这小胳膊真是挺要命啊!” 穆海棠甩了甩发酸的手臂,额角沁出薄汗,不过好在人多。”
她指着案上食材吩咐一旁的王厨子,按千层油糕手法烙薄饼,少油暄软,厚度一指,大小均匀。”
李婶,你和锦绣你们把磕开的鸡蛋分离成蛋清蛋黄,“蛋清要打到能立住筷子,这是关键。”
王厨子连连点头附和,依言忙活,薄饼香气很快散开。
穆海棠接着专注打蛋清,手臂酸了就换手,直到蛋清雪白蓬松、筷子能立住才停手。
“小姐,这蛋清要拌进面粉?” 锦绣好奇。
穆海棠笑着摇头,取一张薄饼铺蛋清、抹奶酥,再盖一张薄饼:没办法,在古代想要一比一还原蛋糕是不可能的,高仿都做不了,只能做个低配版的。
穆海棠用蛋清和奶酥,层层铺垫,叠好三层后,她在表面抹奶酥、撒杏仁粉,对着阳光瞧了瞧,又轻压饼边防散架,喃喃道:“在拿些鲜亮水果点缀一下。”
“没有原物对比,这看着倒也像模像样,穆海棠笑着点头,满满的成就感。”
亲们我昨晚也是困蒙了,写完了没上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