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此刻烛火通明。
宇文谨已经坐在了前厅的上位上。
管事垂首躬身,连头都不敢抬:“王爷,府里人除了出外办差和回乡探亲的,都在这儿候着了。”
宇文谨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着,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他忽然冷笑一声:“今儿真是稀罕了,本王竟在自己的府上丢了东西 。—— 哼,我还就不信了,那东西若是没人动,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
满厅死寂,院子里跪着一院子的下人,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王爷的霉头。
话音落下,前厅中央那道浑身是血的身影动了动。
那侍卫趴在地上,衣衫早已被血浸透,粘连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一看就是刚从刑房拖过来的。
宇文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冷若冰霜,沉声道:“你说不说?本王再问最后一次——你若嘴硬,那今日死的可就不只是你一个了。”
侍卫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嘴张了好几下,才勉强能发声:“求王爷开恩,放过小人一家老小吧,求……求王爷开恩……”
他气息微弱,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全身力气,“前天……是,是漱玉姑娘……给了小人一锭金子……她说……说想进您书房看看……看您缺些什么…好替您……替您安排妥当……”
这话一出,跪在前厅的下人里顿时起了阵细微的骚动,有人下意识地抬头瞟了眼上位的王爷,又慌忙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喘。
宇文谨的目光缓缓扫过一旁垂首站着的三个女子,最终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正是侍卫口中的漱玉。
她在他身边伺候有三年了,生得一副好模样,眉目清丽,身段也窈窕合度,否则当初也不会被挑来近身伺候。
他身边的女子本就不多,除了成人那年母妃特意送来的两个身边人,教他那些床笫间的事,其后便只有漱玉了。
说起来,她从贴身丫鬟变成通房,原是桩意外。
年前宫宴他喝多了,回府后是漱玉端来醒酒汤,跪在床边一勺勺喂他。
昏沉中只觉她指尖微凉,带着皂角的清香气,他一时冲动,便将人留了下来。
自那以后,她名分上便不同了些,虽未得正经的妾室位份,却也算是他房里的人。
只是他性子素来清冷,待她虽比寻常下人亲近些,却也极少有逾矩的温存,更别提让她插手书房的事。——
漱玉听见侍卫的话,脸色瞬间褪尽了血色。
她再也站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宇文谨脚边:“爷,奴婢……奴婢是进去了,可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动过啊,您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碰您书房里的东西啊。”
她膝行着往前挪了半步,想去拉他的衣摆,却被宇文谨眼底的寒意吓得缩回了手。
“你去我书房干什么?”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冷的像冰。
“想好了再回话。不然……后果你担不起。”
漱玉的眼泪唰唰的掉,混着脸上的惊惶,显得楚楚可怜:“爷,奴婢真的就是想……想进去看看您缺什么、短什么。奴婢想着……想着多替您分担些……”
“还不说实话?” 他扬手,冷声道:“来人,把她拖进地牢。”
侍卫们应声上前,漱玉吓得尖叫起来,死死抓着她的衣摆:“爷,奴婢说的就是实话,求爷信奴婢一次。”
宇文谨别过脸,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用最快的法子,让她开口。”
最后几个字落下时,他甚至都没有回头。
等到侍卫真的上来拖拽她时,漱玉终于哭喊道:“爷,奴婢去您的书房…… 只是往您的香炉里放了些香……”
“您已经…… 已经快俩月没让奴婢伺候了,奴婢怕…… 怕失了您的恩宠,所以才…… 才想了这么个法子,那香是…… 是能勾人起念想的,奴婢只想…… 只想让您能去我房里……”
她猛地往前膝行了两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爷,奴婢发誓,真的什么都没动过,里面的东西奴婢连碰都没敢碰,求王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奴婢就是…… 就是想争宠,没别的心思。”
话说到最后,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前厅里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哭声在梁柱间回荡。
宇文谨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地上泣不成声的人身上,那双冰寒的眸子里辨不出情绪,只淡淡开口:“拖下去,给我严刑拷打,若是不把东西交出来,那就给我活活打死,扔去乱葬岗喂野狗。”
侍卫们不敢耽搁,再次架起她时,她浑身软得像滩泥,只有眼泪还在不停地淌,嘴里胡乱喊着:“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爷求你信我……”
喊声越来越远,最终前厅里重新归于死寂,烛火映着宇文谨冷硬的侧脸,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其实他心里清楚,漱玉未必是那个偷东西的人。她跟在身边这几年,胆小怯懦,纵然有争宠的心思,也绝无胆子碰书房里的东西。”
可那又如何?
丢失的东西关系重大,他此刻心头的焦躁,满腔怒火,总得找个出口宣泄。
这雍王府里,总得有人为今晚的事付出代价,不然,岂不是还会有下次。
东西到底被谁拿了?那人到底是何目的?宇文谨的心乱极了,又再次去了书房。
将军府·····
院里静得能听见窗外虫鸣,帐内却弥漫着另一种焦灼的气息。
穆海棠的手被萧景渊大手攥着。
她别过头,脸颊都红透了,眼尾却因不耐和羞恼泛着红:“你到底好了没有?”
掌心的触感滚烫得惊人,她的手根本就握不住,天啊 ,自己真的好好考虑了,他这么·····她要真是嫁给他,她这小身板怕是活不过新婚夜。
“你到底还要多久?” 穆海棠忍不住又问,恨不能下一秒就把这手剁了,丢到窗外去,省的再受这份罪。
“快了。” 萧景渊的声音哑得厉害,却又有一种别样的魅力,粗重的喘息也越来越急切。
“又是快了?” 穆海棠气结,“你方才就这么说,这都多久了,要不你放开我,自己来吧,我手都要断了。”
这章情节上来回改,怕审核不过,更晚了。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