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兄弟快快讲来!”
童震喜出望外地看了一眼时迁,焦急地说道。
时迁见童震这般急切,也不敢卖关子,直接如实说道:
“哥哥,虽说小弟来到这蓟州城时日不多,但却已经将这蓟州城摸清了七八分。这蓟州城中有两家最大的骡马行,一家是曾氏骡马行,另外一家则是范氏骡马行。”
“小弟敢以性命担保,这两家骡马行全都在私下里做着贩卖战马的生意!”
“曾氏?范氏?时迁兄弟,你可知这两家骡马行是何来历?”
时迁想也不想地答道:
“回哥哥,小人只知道这曾氏骡马行的主人叫做曾弄,家住凌州曾头市,此人有五个儿子,各个有一身好武艺,因此被当地人叫作曾家五虎。眼下这曾弄年事已高,这骡马行便由他的几个儿子进行打理。”
方才听到“曾氏骡马行”的时候,童震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远在凌州的曾头市曾家,没想到此处果真是那曾家的买卖。
“难怪原着里那曾头市敢和梁山叫板,贩卖战马就足以让其赚得盆满钵满,更别说这曾弄似乎还是金国安插在大宋的暗探,金国能亏待他吗?”
正当童震出神的时候,时迁则继续说道:
“这范氏骡马行的家主叫作范成龙,说起此人可真有些本事!此人乃是山东沂州人,年纪不过三十岁上下,能文能武,尤其精通算法,家中钱财无数,平生最好结交英雄豪杰,因此被人称作文财神。”
“原来是他!”
对于范成龙这个人,童震也有印象,这人与陈希真父女一样,同为雷部三十六将之一。
而且此人与刘广同为沂州兰山县人,二人素来交好。
早先在沂州之时,刘广就想给童震引荐范成龙,可惜当时范成龙不在家中,外出做生意去了。
眼下听说范成龙的大名,童震当即笑着说道:
“小可与这范成龙倒是有些渊源,等到明日一早,我等就去范氏骡马行看看!”
“来,今日我等就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第二天一早,石秀就跑过来和童震道歉,说昨夜他叔父的病情又加重了,他要去附近的州县给叔父请郎中,就不陪童震等人一起去买马了!
童震先是嘱咐石秀注意安全,接着又吩咐余呈留在酒店帮石秀照顾其叔父,然后自己带着杨林、时迁、董澄三人一起前往范氏骡马行。
在路上,一边走,时迁一边向童震等人介绍着蓟州马市的情况:
“哥哥,这蓟州马市乃是方圆数百里最大的马市,这里汇集了来自各国的马贩,这范氏骡马行与曾氏骡马行就在最中心的地段,说来有趣的是,这两家还是门对着门。”
在一旁的杨林插话道:
“什么?这两家最大的骡马行竟然门对着门?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同行是冤家,他们两家怎么还门对门地开着?”
时迁却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二人的谈话,童震笑道:
“两位兄弟,我们亲自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童震四人一路上走走看看,虽然路旁卖马的商贩极多,可是却没有看到一匹战马,基本都是驽马和骡子。
没过多久,童震等人终于走到范氏骡马行的附近,不过此时这范氏骡马行门前却挤满了人。
童震远远地就听见人群里传出一阵阵议论声:
“哈哈,这也叫好马?”
“这要是都能叫作好马,那我这些骡子岂不全是千里马了?”
“这人肯定是想钱想疯了,就这一匹破马,他竟敢要价一千两白银!”
……
童震几人见状凑上前去,只见众人正围着一匹瘦骨嶙峋的战马指指点点。
这匹马身形与童震的追风白龙驹相仿,通体深黄,没有半点杂色,鬃毛如同狮子的鬃毛一般,打眼一看,竟然与狮子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马实在是太瘦了,全身的骨头都隐约可见,此时正无精打采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而这马身边还站着一人,此人赤发黄须、骨瘦形粗,此时正环抱双手,静静地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伙计打扮的人走到此人面前,叉腰说道:
“赶紧将你这破马牵走,别挡在我家门口碍事,否则一会儿我家小官人来了,你到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正说着,那伙计便动手去牵那匹马。
“你们曾氏骡马行好大的威风,这是大街上,我又没有站在你家门前,你凭什么赶我走?”
“何况这马我是想要卖给范大官人的,可惜范大官人这会儿不在,他手下的人又做不了主,我这才站在他家门口等范大官人一会儿,碍着你什么事了?”
那伙计瞬间火冒三丈、面色陡然一变,怒声说道:
“就你这破马,谁会买?就算是买回家杀了,恐怕都没二两肉!”
说完,那伙计就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这回轮到卖马的汉子勃然大怒,举起拳头就要打向那伙计:“你——”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到我曾氏骡马行撒野?”
那伙计毫不示弱,一挽袖子,就要与那汉子打在一处。
与此同时,从那曾氏骡马行里一连走出十几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地将那汉子团团围住。
这一举动,吓得看热闹的众人全都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自己被牵连,平白挨一顿毒打。
可那卖马的汉子却怡然不惧,反而打起十二分精神,似乎想要与这些人较量一番。
就在此时,一道突兀地声音从童震耳边响起:
“以少胜多算什么好汉?段景住兄弟莫慌,时迁来也!”
话音刚落,时迁就迈步走到段景住的身边,想要助其一臂之力。
童震听说那卖马之人竟然是金毛犬段景住,不由地心头一喜,急忙高声说道:
“段景住兄弟,你这匹千里马我买了!”
童震知道段景住虽然武艺不高,但是相马的本事却很是了得,若是此人上了梁山,那么以后购买战马一事就不用他亲自跑了。
段景住先前没有注意到时迁和童震等人站在一块,因此不知道童震与时迁等人是一伙的。
不过他却知道童震这是在为他解围,于是感激地看了一眼童震,大声回应道:
“既然小官人是识货之人,那么我这匹黄金狮子兽就白送给你了!”
说完,段景住给时迁使了一个眼神,二人就要牵着马走向童震。
可是刚刚没走几步,就有一道凶恶的声音叫住了两人:
“金毛犬休走,这马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