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五分钟。”江启突然抬起手说了一句。
乐宁眼底带着强烈对峙情绪,朝他笑笑,“那我们就得去会一会华佳佳了。”
接下来的事情,痕检和剩下的组员处理就可以。
作为主审华佳佳的两个人,默契奔赴回去队里。
车子在傍晚的路上奔波。
好在冬天出门的人不多,开车的人也少,乐宁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畅快之下的车速。
她不觉得高兴,抓到凶手固然值得高兴,但受害者凄惨的死状让她高兴不起来。
她只觉得畅快。
终于抓到,法网恢恢,他们逃脱不掉的!
不过乐宁内心还是冷静的,没有到疯狂的程度,她只是速度略快了一点。
在车子左闪右避几次,穿插在车流后不久, 她脚上踩下刹车,停在了门口。
迅速停好车后,两人甩车门,直奔三楼去。
“时间快到了,你们得放我走,我可以配合,不过你们得让我上班吧。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不上班真可能会被饿死的!你们要配合什么,我后续可以配合!”
华佳佳没有被拘留,所以她等到不耐烦后站在了门口,和不放她走的警察交涉。
她眼里带着烦恼和不满,还有几分为什么不放她走的疑惑。
神情恰到好处,甚至有几分弱势群体的无助和委屈。
如果不是确定这就是凶手,任谁看了都会怀疑警察乱执法的疯子。
乐宁看了看手上的表,察觉华佳佳竟然还是掐着时间闹的。
听完她的话后,乐才从拐角走到华佳佳能看到的地方。
华佳佳看向乐宁,眼神中的带着几分疑惑,随即转换成惊喜。
她立刻说道:“乐警官你们来了,你和这个警察说说,我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得放我走了。”
她眼睛里带着希冀,以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这对一直观察她的乐宁以及江启来说,实在是过于明显。
看着她嘴角微小弧度的上扬,乐宁嘴角也带上了一抹轻笑,然后开口说道:“是我不让这位警察放你走的。”
华佳佳眼底闪过恼怒,愤怒说道:“你们只能扣住我24小时,现在已经超过时间了吧!”
乐宁语气幽幽地说:“那是自然。”她顿了顿,在华佳佳的果然如此的眼神中,她补充,“不过那是对没有太多嫌疑的人。现在你是灭门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可以扣留你在这里的时间增加了。”
在她开口的瞬间,华佳佳眼底生出瞬间的慌乱,然后变成了狐疑和愤怒。
不得不说,这是乐宁看过,情绪变化最快的罪犯。
稍微不注意,就会错过她的真实情绪。
“请吧,这一次我们去审讯室里聊一聊。”乐宁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江启配合着掏出手铐,“咔哒”的两声过后,手铐给华佳佳扣上。
华佳佳自然要喊冤,不过乐宁告知她,可以去审讯室喊后,她偃旗息鼓了。
被按在审讯椅上坐着后,她依旧面露不服。
乐宁和江启准备好,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们这是违法犯罪的!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抓我!还审讯我!我要投诉你们违法违纪!”华佳佳这个“温软”的性格,终于像是被惹怒了,开始歇斯底里。
乐宁好整以暇看着她逐渐慌乱的眼底,看够了她才开口说道:“其实你一开始的目的是关明明,是吗?”
“……我不懂你在说是什么。”愣了一会儿后,华佳佳愤怒说道。
这份愤怒里面藏着多少恐惧,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江启冷哼一声,接着说:“说起来,你和马鸣的爱好很相似啊,认识的时候很激动,还是很厌恶对方呢?山上那些被虐杀的猫狗,是故意展示给我们看的吗?”
面对他们接连的质问,华佳佳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
她感觉面前的两人都问的是边缘问题,她眼神闪过笃定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警察调查案子,就靠这些就定一个无辜的人罪?”
看着两人对视一眼,华佳佳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们果然是虚张声势,想要诈自己,让自己惊慌下说出所有真相。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他们确实猜对了。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到时候就只能灰溜溜放走自己。
她眼睛里逐渐聚集了兴奋和得意。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甚至想笑一笑,表达一下自己的嘲讽。
乐宁看着她的情绪逐渐酝酿,猜测她已经得意到了顶点。
她忍住了自己的表情,眼神看着她,声音轻而缓说:“你们想要杀死关明明的地方,是在兴旺小区隔壁的废弃办公楼左侧那栋楼六楼最后一间房间吧。那间房间里有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语气到最后,只剩下冰冷的肃杀气息。
言语有时候也是刀剑,能轻而易举刺破一个人心灵伪装。
第一次,乐宁在华佳佳脸上看到狰狞到扭曲的脸色。她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扭曲病态恨意,还有强烈的不敢相信。
让人不由得感慨,她情感之丰沛。
“隔壁,你的队友马鸣,也正在接受审讯。我想多余的不需要我说了吧。”
乐宁的声音再度传来。
声音冷静没有太多情绪,可对华佳佳来说,和恶魔在耳边轻语没什么两样,让她整个人都带着强烈的恐惧。
这个案子,她从没想过会被侦破。
或者说,她没想过会被这么轻而易举的,快速的被侦破。
精准到她无法抵赖的地步。
她抬头看向乐宁,还有旁边的江启,卸下全部的伪装道:“你们确实很厉害。”
“不必夸奖,也不需要你夸奖,你只需要阐述你的作案过程就好。”乐宁开口说道。
华佳佳抬起下巴,轻声说道:“不就是想要作案过程嘛,我给你们。”
紧接着,她说出了自己的全部过程。
和乐宁猜测的一样,山上埋着的猫狗,确实是她和马鸣的杰作。
她最先想要杀掉的,也不是周琳全家。
她最先想下手的,是关明明。
只是可惜出现了意外,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最终演变成了杀死他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