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实诚！”邱哥举起酒杯，闭眼抬头喝下，掩盖住眼睛里的满满恶意。
柳雁眼里原本对乐宁生出的些微好感彻底消失，只剩下了不满。
出门时，张涛在柳雁耳边说道：“你这个朋友，比我想象的还要傻和蠢。”
“别听到了，一会儿她那嘴里要是说出不利于我们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柳雁话语里带着隐忍和不忿道。
张涛立刻闭了嘴，只是用略带不善的眼神盯着走到邱哥身边的乐宁。
乐宁听到了，眸光波动了一瞬，继续跟在邱哥身后，时不时说点殷勤的话。
上车的时候，她趁着间隙看了一眼柳雁。她的目光正好看过来，两人目光瞬间相接触，又默契迅速转移开。
现在计划初步成功，接下来考验两人心理素质和默契的时候来了。
深秋的天黑得很早，他们折腾一番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傍晚的六点，天已经蒙蒙黑。
和乐宁预料的不一样，他们来的是一个装修看起来十分华丽的会所，不是鱼龙混杂又昏暗的ktv酒吧之类的地方。
他们来的这个地方从表面看，就是一个像高级会所，中式的装修，比十几二十年后那种高端会所显得更加沉稳低调奢华。
它还有个时下看来十分不俗的名字——兰亭水榭。
时下流行的玻璃旋转门缓慢自动旋转着，如果不是玻璃反射着里面的灯光，几乎看不到玻璃的存在。
乐宁跟在他们后面走进去，双手放在身前，有些畏缩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走进门后面前出现一个假山造型，假山上水流不停往下流动，发出清脆悦耳的流水声。高达十米的挑高顶部，吊着接近四米的水晶吊灯。
大厅的光芒，大多都是这个水晶吊灯传出的。
随着他们走进来，穿着精致白金色绣花旗袍的服务员齐齐鞠躬，嘴里喊着“欢迎光临”。
前台直接鞠躬，大堂经理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敬畏的笑道：“孟总已经在他的休息室了。他说你们来了，就让我带你们过去。”
“好。”邱哥不复之前的轻佻表情，郑重严肃开口。
一旁的张涛也在柳雁的示意下，上前说道：“我们知道的，麻烦你了。”
大堂经理颔首，带着人往这个会所深处走。
整个会所大厅来往的不少。不过或许是对这一幕已经习惯了，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乐宁脸上闪过忐忑的表情，刚才的贪婪变成了心虚和害怕。
大堂经理走在最前面，邱哥和张涛走在中间，乐宁和柳雁坠在最后。
听见他们在前面低声的交谈声，乐宁手指不自觉绞紧了外套的边角。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那你可要小心点回话了，小心后悔终身。”柳雁落后一步，肩膀靠上乐宁的肩膀，低声带着几分恶趣味说道。
乐宁偏头看向突然出声柳雁，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懵懂。
柳雁看见她的表情笑出声，有些骄傲说道：“我们孟总，是最讨厌蠢人的。去年有个人借着喝醉，在兰亭水榭闹事，说一定要我们老板孟总出来，说给他安排的不好。”
“他怎么了……”乐宁有些迟疑地接话问。
柳雁斜睨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却依旧声量不小道：“正巧孟总办事回来，他都被拉走了，还在那里说我们孟总坏话。真以为自己在这里消费就是上帝呢，我们孟总询问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牛。”
“我们孟总脾气好，不跟他计较，他还纠缠不休。结果呢……回去那只碰过孟总衣角的手，就齐根儿断了。”
“听说后面还报警了，可惜他住的地没监控，警察也没办法，他只能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了，现在正琢磨哪里有假肢给自己装上一个呢。”
她的语气看起来像是提醒，实际话语里全是隐藏的幸灾乐祸。仿佛以乐宁现在表现出来的贪婪和愚蠢，迟早也会步上那个人的后尘。
乐宁听完她的话，抿紧了唇，唇都被她绷紧到没有血色，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就这样，柳雁还要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打乐宁的肩膀。
两人声量差不多高，乐宁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瞬间打了个寒颤，颇有几分被恐吓的惊弓之鸟的味道了。
至少表面是这样，实际上只有两人知道，柳雁这句话带有提醒的意思。
她在提醒乐宁，不要掉以轻心，这个孟总就是表面和善能忍的笑面虎。非常讨厌试图凌驾在自己身上的人，而且报复心极其强烈。
乐宁知道，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之前的计划实行都算是小儿科，现在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前面的三个人自然听到了这番话，不过没有一个人开口，甚至回头看一眼。
毕竟在这些人眼里，乐宁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些人内心都崇拜敬畏着孟总。乐宁一个外地来的，让她知道点孟总的厉害，他们心里更加自豪。
这种崇拜的情节，让他们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孟总多么厉害，他们作为他的追随者，也会感觉到与有荣焉。
柳雁的话戳中了这点，所以他们不但不觉得奇怪，甚至会觉得理所当然。
感受到乐宁的表现，他们嘴角甚至带上戏谑的笑容。
轻而缓的脚步继续行走着，达到目的的柳雁快走两步，嘴角带着心情大好的笑容。
这里距离孟总的休息室足足走了三分钟，又乘坐了电梯，在不少暗地里保镖的注视下，他们终于在一阵搜身后，走到休息室的门口。
编织的地毯铺满了外面的走廊，走动的声音被无限放小，站在大门口，大堂经理按动了门铃，不多时门从里面被打开。
瞬间，低调优雅的复古装修出现在众人面前。
粗略打量，乐宁第一时间估算出，整个休息恐怕有上百平，还不包括其他的房间。
这哪是休息室啊，这是一个小型的家庭布置，华丽版本的那种。
黑色的灯具散发着柔和的光，角落的唱片机转动着，播放着优雅钢琴曲。黑色的皮沙发，实木的红木家具搭配其中，无疑不透露出奢华。
地面上花纹地毯，乐宁预计现在都要上万块。
要知道哪怕是现在，万元户在普通人眼中，都可以称为富豪。
现在富豪的家产被踩在脚下，可见财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