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或许这并不能抚平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受到的剜心剖骨的痛苦,可是能抵消他们受到的一部分伤害,是正义带来安慰。
如果让他们逃脱掉法律的惩罚,真相无法被知晓,那就太让人不平了。
乐宁走出审讯室,回想蒋雪那些歪理邪说,心底十分庆幸这一点。
“抓钱家齐吗?”乐宁是疑问的语气,眼神却十分肯定下一步是这个。
赵庆学头轻轻点了一下,“嗯”了一声,朝着所长办公室去。
案子情况已经完全明了,现在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
回到办公室,准备下班姚丽凑到整理资料的乐宁面前,有些八卦道:“乐宁,我听说你们手上这个案子,一下抓了三个凶手啊!”
乐宁本来沉郁的情绪一下因为这句话消散了许多,嘴角不自觉漾出一抹笑,合上手里的文件无奈地看向她道:“姚姚,你的消息真的太快了,这个派出所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姚丽手撑在办公桌旁边的白色半透明挡板上,脑袋放在自己撑着的手的掌心,睁大眼睛眼神无辜,叹息一声道:“也不是全都知道,赵哥我就不知道。”
她感叹完,再次看向乐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乐宁可以回答。
她耸耸肩,直接回道:“是。”
“啊!”姚丽发出惊叹,“竟然是真的。”
乐宁也有些感叹,一个案子三个凶手,这个案子也不简单啊。
姚丽跟着点头:“你们两个这几天累成陀螺,我看着都累。”
“我倒觉得还好,办好案子对我来说很有成就感。”乐宁不是矫情的性格,心里是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
“你好适合去当侦查员哦,又有精力又有想法又不怕累。”姚丽屈指细数乐宁的优点,感叹道。
乐宁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站了起来,开口道:“没有的事,好了,快回去吧,我今天还要收尾。”
姚丽看着拿着文件进来的赵庆学,拢了拢包包对乐宁摆摆手:“走啦,拜拜,明天见。”
赵庆学走进来时,正好和她擦肩而过。
他看向乐宁:“走吧,去抓人。”
“好!”乐宁赶紧回复。
看赵庆学没有注意刚才姚丽的话,乐宁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实话说,乐宁不是很想听到赵庆学劝退她。在她心里赵庆学就像老师,老师劝退,有点像是在否认她能力。
抓捕钱家齐,他们没有通知陈云慧的父母。
他们想,或许可以缓和一点告诉他们,不让本来就身体不好的老两口忧心难受。
可随着他们接连扑空,乐宁和赵庆学不得不前往陈家。
因为根据他们从邻居口中得到的消息,下午点钱家齐就去了陈云慧的父母家。
如果不是她确定要陈云慧的父母保守任何他们询问的任何消息,不告诉任何人,乐宁心里早已经开始担忧赵庆学会不会知道了什么,狗急跳墙。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和赵庆学还是马不停蹄赶到了陈家。
到陈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窗外天还亮着,夕阳照进楼梯里,也照得红砖瓦房的老式建筑美轮美奂。
可惜两人都无心欣赏美貌,一心只有抓捕犯罪嫌疑人。
敲开陈家的门时,开门的是钱家齐,他腰上还系着围裙,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打开房门,下一秒准备说出的询问话语,变成了思虑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他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他们为什么来,才回过神开口:“两位警官请进,这会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乐宁沉默了一会儿,漆黑的眸子盯着他。
“正好,我做了菜,两位可能太忙没吃,一起吃一点吧。”沉默的乐宁让钱家齐心里一慌,扯出一个勉强的笑道。
钱家齐身后,陈母的声音响起:“是那两位警官吗?他们应该是有事,让他们进来先,顺便说一起吃个晚饭。”
陈母说着走了过来,眼神和乐宁的眼神对上。
乐宁伸出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抓捕令,平静地望向钱家齐,冷冷地说:“钱家齐,你涉嫌谋杀陈云慧,这是抓捕令,跟我走一趟吧。”
不止钱家齐愣住,在钱家齐身后的陈母也顿下脚步,有些茫然望向乐宁,眼神里带着疑惑,似乎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话了。
“什么?”她不可置信望着乐宁。
钱家齐死死盯着乐宁,嗤笑一声,似乎自己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他指了指自己,“我杀我的妻子?你们没有证据不要瞎说,不要污蔑我的清白,我是不可能干这样的事的。”
乐宁确定他看清了抓捕令,收好后掏出手铐,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伸出手攥着他的手腕,直接快速铐好他的双手后才道:“清不清白,去派出所说吧。”
钱家齐这才完全回过神,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铐:“你不说清楚,我不会就这么跟你们走的。”
乐宁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漠然望着他:“卫阳扬和蒋雪都已经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实,还要我说其他的吗?”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赵庆学伸出手,侧身进门扶住摇摇欲坠的陈母。
陈父本来因为这些话怔在原地,看到妻子的模样,连忙上前扶住她。
事到如今,老两口都不是傻子。
陈母指着钱家齐的手指都在哆嗦,眼眶登时红了:“为什么,我们对你这么好,云慧一心一意喜欢你……为什么……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云慧呜呜呜呜呜呜呜……”
想起自己惨死的女儿,陈母哭得撕心裂肺,感觉整个人都要厥过去了。
陈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面对这一切,钱家齐终于没有了伪装,冷漠地望着前方:“没有瞒天过海是我技不如人,你们也不用哭,我会一命还一命,愿赌服输。”
乐宁的直接将他扯出门外,冷笑一声,厉声呵道:“老实点!”她看了看陈云慧的父母,“少自作多情,他们又不是为你哭,是为陈云慧不值得。”
“至于你,就等着你的惩罚就好,不需要逞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