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这里,案件的调查依旧没有太多头绪,只能顺着现在的线走,寻找可能的真相。
临近下班时间,加上两人要回去查卫阳扬的资料,所以直接开车回去了。
将证物袋交到痕检后,乐宁和赵庆学很快找到了卫阳扬的资料。这样的资料寻找对警察来说没有难度,尤其还是在自己辖区的。
“卫阳扬,1976年生人,今年25岁,身高174,光明区贤圣街道出生,因为多次盗窃被判过三个月,打架斗殴伤人三年半,因为表现良好,去年十二月出狱,现在是无业游民,靠父母给一点补助生活,平时偶尔去帮人看场子挣钱。”
乐宁翻开资料后,将自己看见的内容简单告知面前的赵庆学。
和他们在路上预料的一样,卫阳扬是有前科的人。只是没想到,还不止一次前科,尤其是多次盗窃,一看就是多次被抓,死性不改,不然在不超过一定金额,一定次数的前提下, 一般是不会被判的,大多时候是关几天,批评教育结束。
斗殴伤人更是,三年半,起码是把人打成轻伤。而法律认定的轻伤不是普通人认为的擦破点皮或者割伤别人,是断腿或者将人捅进医院这类。
这个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恶一些。
赵庆学表情没有一丝意外,接过乐宁手里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道:“他还给人看场子,看来平常就不少逞凶斗狠。”
“是。不过这也不能代表什么,他看起来和陈云慧是两个世界的人。”看起来陈云慧会去和这种三教九流的人打牌,实际不管从家庭还是性格经历来看,他们都不像是一路人。
赵庆学也赞同,抿唇想了想才说道:“所以,肯定是卫阳扬能从陈云慧身上捞到钱。有利所图,两人才可能有交集。”
他的目光落在卫阳扬还算白净帅气的脸上,对比陈云慧的丈夫,两者之间卫阳扬优势太明显了。
陈云慧的丈夫长得还算端正,身形也保持得还不错,可也就是普通人长相。
“从他们之间的相处,还有陈云慧的家庭来看,陈云慧明显是下嫁,而且在关系中隐隐占据主导权。”乐宁思索后,双眼看向赵庆学说道。
赵庆学颔首,他也赞同乐宁的说法。
对于出轨情人这种事,普通人自然会惊奇一些,因为很多人都是隐而不发的,最多偶尔私下里透露几分,闹在明面上的还是少数。可在他们这些警察眼里,这都是司空见惯了的戏码,平均接警四五次,就有一次涉及这种出轨的感情纠纷,甚至可能更高。
所以哪怕是乐宁,也并不惊奇。
不是麻木,而是看多了,不会在一惊一乍说什么绝无可能,或者充满吃瓜的乐趣。
乐宁抬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背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所以,现在的重点是查清楚他们之间产生产了什么样的矛盾纠纷。”
“而了解这些的只有——蒋雪。”
“蒋雪。”
两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后,乐宁陷入沉思,眯着眼想着什么。
刚才他们提及了陈云慧可能出轨的事,延伸到了她的丈夫,乐宁比较好奇的一点是,陈云慧的丈夫知不知道这件事。
“赵哥,你说,陈云慧的丈夫钱家齐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以他表现出来的对陈云慧的感情,会不会做出一些其他举动。”从他们初步调查来看,钱家齐看起来没什么嫌疑,还没有作案时间。
可不知道为什么,乐宁总觉得,作为丈夫的钱家齐很有作案的嫌疑。
在一切证据没有指明具体是谁之前,乐宁不会放弃将他列为嫌疑人。
乐宁这样说,是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夫妻中有一方出轨是很难瞒住的事,钱家齐极有可能是知情的。
“他知情的概率极大,不过现在的重点是询问可能知情的蒋雪。先调查现在嫌疑较大的卫阳扬,如果有机会再询问钱家齐。”赵庆学肯定了乐宁的猜测,不过还是决定先放弃,先继续手里的调查方向。
不过他心里也不确定,毕竟按照现在的调查方向来看,早晨他和乐宁不一致的嫌疑人判断,他就判断错了,这个案子显然不是有人激情杀人,而且极有可能是蓄谋故意杀人。
只是现阶段只能顺着调查,其他的附带着调查着,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蹿,那样可能导致案子什么都没有做好。
乐宁没说什么,因为赵庆学说的是有道理的。
“那我打电话给蒋雪,我们尝试一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乐宁拿出手机说道。
赵庆学颔首:“你去联系吧,我去问问法医那边有没有线索,或许从尸检方面能得到一些确切的信息。”
乐宁低头正在找蒋雪的手机号,闻言抬头跟上赵庆学的脚步:“等等赵哥,我也要去。”
至于下班时间什么的,两人都没有在意。
对警察来说,遇到案子加班加点调查是常态,案子的情况不等人,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得到答案。
越快越可能找到凶手,一些案件甚至有黄金24小时说法。虽然现在陈云慧的案子马上过了黄金24小时,但也在需要快速调查的时间段内。
在这个时间段内,他们必须要付出全部的精力去寻找可能的嫌疑人。
赵庆学没说什么,任由乐宁跟上他。
路上乐宁打电话询问了蒋雪现在在什么地方,表示能不能约谈话。
电话那头的蒋雪十分配合,表示晚上下班会去陈家探望陈云慧的父母。如果要问什么,可以等她探望后约个地方见面聊。
显然,蒋雪知道两人找她什么事。
约好后,乐宁挂断手机,两人也穿过法医接待鉴定中心,走了大概两百米,到达殡仪馆。
再次站在解剖室外,望着里面严阵以待的场景,乐宁表情也不由自主绷紧,面容严肃看着里面的内容。
在判断完所有外伤后,法医郑重拿起刀,剖开了死者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