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板得到示意,立即在胡辣汤套餐下面加了羊肉泡馍的价格,2铜币一大碗,还有凉皮三大碗1铜币。
辛蒂雅看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碗,跳了起来。“1铜币,可以买三碗那个叫凉皮的东西吗?”
程然笑了笑。“对呀。”
被这一价格震惊到,众人还不知道是什么就七嘴八舌,纷纷夸赞起程然,并表示立即得来上一碗。
程然教他们拌凉皮,然后怎么掰泡馍,加上羊肉羊汤和焯好的配菜一烫,鲜美更足。
胡辣汤和搭配的吃法简单易懂,不用程然多说,族人已经会了。
指挥着属于雪怪们的那几大盆泡馍和胡辣汤、凉皮,去到嗷嗷待哺的雪怪面前。
它们可不管那些东西怎么吃最好吃,稀里呼噜一顿炫,对于它们来说,这个人类做的食物,怎么都是好吃的。
“这凉皮滑溜溜的!拌上辣油真香啊!”大胡子壮年人吸溜着碗里的凉皮,辣椒油沾得嘴角通红。
戴羽毛头饰的老者捧着羊肉泡馍,掰馍的手都在抖。“活了一辈子没吃过这么鲜的汤!羊肉炖得烂乎乎,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香!”
穿兽皮袄的妇人给孩子喂了口胡辣汤,孩子吧唧着嘴喊。“母亲!这个面筋好好吃,嚼起来有种软弹的感觉!比冻在冰窖里的鱼干好吃一百倍!”
刚获救的瘦高个族人举着烧饼,咬得咔嚓响。“这饼子外酥里软,泡在汤里不烂,捞起来还挂着肉香!恩人先生,您这手艺是跟神学的吗?”
羊角辫小姑娘举着半根油条跑过来,油渣掉了满身。“哥哥!这个油条蘸胡辣汤是辛蒂雅的最爱!酥酥的泡软了更好吃!”
瘸腿的老妪喝着羊肉汤抹眼泪。“这几十年……冰原上哪有这么热乎的汤啊!喝下去浑身都暖透了,比萨满的草药还管用!”
年轻的猎手捧着包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这包子馅儿怎么这么鲜?萝卜和羊肉混在一起,一点膻味都没有!我能再买十个吗?”
负责照看孩子的大婶边给孩子们分凉皮边笑。“这凉皮拌上醋和蒜,酸溜溜的解腻!配着泡馍吃,越吃越想吃,根本停不下来!”
刚从冰层下救出来的少年狼吞虎咽,汤洒了一身也顾不上擦。“这胡辣汤里的胡椒辣辣的,喝下去额头冒热汗,冻僵的手指头都能动弹了!太神奇了!”
部落里最年长的智者放下碗,感慨道。“以前以为神的恩赐是冰雪,现在才知道,真正的恩赐是能做出这么好食物的人啊!”
正端着碗羊肉泡馍配酸辣凉皮的程然听到他们的话,眉眼弯弯,柔和得不像话。
“你们觉得好吃就好,不管什么时候,一顿饭都能让我们获得更多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我们要好好吃饭,不要辜负了存活下来的幸运。”
众人一听,鼻头都有些酸,特别是年纪稍长的人,经历过长长短短的人生,又遭此一劫,心中感慨更多。
程然的话让他们温暖又感动。
大胡子壮年人抹了把嘴,把碗底的汤汁都喝干净。“恩人说得对!以前在冰窖里啃冻肉的时候,总觉得日子熬不下去,今天喝了这汤才明白,活着就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值了!”
戴羽毛头饰的老者点点头,用骨杖敲了敲地面。“是这个理!三百年前修女说‘活下去才有希望’,今天才算真正懂了,希望不光是盼着神垂怜,更是自己捧在手里的热汤,咬在嘴里的包子!”
穿兽皮袄的妇人把孩子搂在怀里,眼眶红红的。“以后再也不让孩子们啃冻鱼干了!等冰原化了,咱们跟着恩人学做这些吃食,让娃每天都能喝热汤!”
刚获救的少年举着空碗跑过来,碗沿还沾着辣椒油。“阁下,我能跟您学做凉皮吗?回去教部落里的人,以后大家就不用靠冰窖存粮了!”
辛蒂雅拽着程然的衣角,把啃剩的油条递给费克。“哥哥,辛蒂雅也想学!以后做给拉结尔大人和雪怪吃,让他们再也不饿肚子!”
瘸腿的老妪颤巍巍站起来,对着程然深深鞠躬。“您不光救了我们的命,还让我们知道活着能这么好……这恩情,柯闼罗部落下辈子都还不清!”
拉结尔站在篝火旁,看着众人捧着热碗欢笑流泪的模样,又看了看程然眼底的温柔,突然觉得翅膀上的伤都不疼了。
他低声对程然说。“你看,这比任何圣光都能治愈人心。”
程然笑着往他碗里夹了块羊肉。“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满坡的笑脸和飘向夜空的香气,冰原的寒夜里,第一次飘满了烟火气的希望。
一旁的费克和雪怪们听不懂人们在说什么,可他们感受到了那份欢声笑语,吭哧吭哧吃得特别欢实。
不知怎么的,渐渐就吃到了一块。
一边是“希律律”的嘶鸣,一边是吼吼哈哈的叫喊。
看费克那滑稽的得意表情,不用猜都知道他在跟雪怪们炫耀,自家铲屎官有多会做美食,自己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多快活。
完全没有了被程然抛弃在岛上,关小黑屋的怨念。
而大个子雪怪们那捶胸顿足的样子,一看就羡慕得咬牙切齿。
真应了那句话,害怕兄弟过的不好,又害怕兄弟过得比自己好。
草坡上和防护罩边的温情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但程然饭吃到一半,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情。
只是当他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拉结尔,部落族人和三只大雪怪全都不见了。
要不是费克正在盘它的好兄弟送的亮晶晶宝石,程然都要以为,昨天的惊险刺激,温馨和感动都是自己在做梦了。
“费克,他们去哪儿了?”睡了一晚,程然精气神好了许多,但跟最佳状态相比,还是差很远。
费克嘶叫了一声,脑袋甩向岛台。
程然扭头看到,上面躺着一封信。
很严谨的,上面还戳了蜡封,而那枚印记,正好是断裂的圣剑。
程然总觉得十分眼熟,但因为身体虚,脑子好像也跟不上速度。
反正他想了一阵没想起来,就放弃了,直接解开蜡封,抽出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