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好闺蜜一拍即合，反正休息日也只是在家看直播，砸点钱一点水花都听不到，时间久了真没意思。
主要是最近俩人时运不佳，赌注场场输，太糟心了。
两人正要乘坐飞船到港口换舰船，家里的主厨伸出尔康手。“大小姐，我也要去！”
“你去干嘛？丢人？”夏尔维亚矜贵的理了理长筒手套。
“学习啊。”胖胖的主厨委屈的小眼看着夏尔维亚。“不学习，您又要骂我东西做的难吃。”
“明明都吃了快两百年了……”
最后的嘟囔声越来越小，夏尔维亚眼眸一眯。“你嘀咕什么？！”
“没没没，我没嘀咕。”胖主厨连忙摆动八条同样胖乎乎的胳膊否认。“大小姐，您就带我去吧。我还带了很多食材，一定把手艺学回来，以后您想吃什么我都给您做。”
夏尔维亚被说得心动，勉强点点头。“出去别乱走动乱说话，别给我丢人。”
“我保证。”
三人去平民星球的次数不多，家族从小灌输的思想，与平民打交道是件非常掉价的事，他们的血统、身份都不允许。
年少贪玩时，偶尔去过一两次。
除了简陋的楼房，剩下的都是工厂跟各种办公大楼，毫无乐趣。
后来他们出去玩，都是到专门供度假的星球，还稍微有点看头。
程然又熬了一个大夜，顶着一对黑眼圈，面对食客们时笑容都有些勉强，精神恍惚。
买烤鸭的食客看到程然这种状态，有些心疼。
程老板肯定是因为昨天听到有人抱怨没买到烤鸭，所以才劳累了一晚上处理鸭子。
“程老板，您是不是熬夜了？别太辛苦，我们买……买半只烤鸭也可以的，只要能买到，对我们来说就是莫大幸运。”
“是啊程老板，您为了让我们吃好，这样辛劳，让我们非常过意不去。”
“您一定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啊。”
被食客关心，程然还有点晃神，片刻才迟钝的解释。“没，没有……”
他笑得有点虚，赶忙拿了瓶黑牛往下罐，总算稍微精神了点。
他可不是因为处理鸭子才熬的夜，要是被食客们知道，他是因为看直播一晚上没睡，不就闹笑话了么。
他一把年纪，成了个网瘾少年，多招笑。
说起直播，程然不免唏嘘。
昨天刚从食客那里听说无限流直播，他还没当回事。
直到听着排队食客的嚷嚷声，说什么又死了，一群废物尽让他输钱之类的，程然心里本能有点排斥，却不免对直播产生一窥究竟的想法。
于是，收摊之后在基氩的指导下，打开了星际一档非常火的直播真人秀。
是真的“真人秀”。
被怪物撕的肠穿肚烂的，被鬼怪用规则杀死的，开局一个小木屋或者荒土的，极限气候生存的……
五花八门，眼花缭乱。
基氩说。“这些都是无聊的人消遣的游戏而已。”
可程然却脸色难看，浑身冰凉。“他们都是低级文明的……活人吗？”
基氩不以为意耸耸肩。
程然如当头棒喝，天旋地转。
高级文明以凌虐低级文明生物为乐，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他们日常谋利或岁月太长，太无聊的普通娱乐工具。
可对于低级文明，这等同于文明的灭顶之灾！
特别是程然发现，自己的同胞正在腥风血雨里厮杀，挣扎。
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无力感让他很受挫。
哪怕他搜索死亡名单里没有自己认识的熟人，也没在直播间看到眼熟的，知道这跟自己待过的两个蓝星世界都不一样。
一晚上，程然都在研究直播，怎么尽可能帮助“游戏”中的人类。
刷币送技能，送道具，可以投递的就直接拉开冰箱开始做饭做菜，饮料更是成箱成箱买。
每次看到那些受困的人，在生死边缘收到自己送的东西解决了燃眉之急，程然心里都会生出一点小小的安慰。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远水解不了近渴，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什么。
可他已经倾其所有，还没捂热乎的1500万联盟币，被黑市负责人拿走1200万。
300万联盟币全充进了直播平台，半宿全花光了。
从来没为钱愁过的程然，愁得后半宿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盯着直播唉声叹气。
基氩不知道程然在愁什么，只是看到他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程是面对臭名昭着，杀人如麻的星际第一海盗团，都能面不改色算计的人。
更是把星际帝国联盟自以为是的高官们耍得团团转，让那群蠢货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的人。
习惯了程运筹帷幄，处变不惊，愁眉不展的样子真不适合他。
也，真丑。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之说，别弄得像世界要毁灭一样。”基氩语气生硬。
程然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我希望世界永远和平，不管处于哪一级文明。”
基氩一顿，心里一紧。
难道程知道了什么吗？
转头看去，程然依旧长吁短叹，趋于麻木的给烤鸭挂糖。
基氩松了口气，转而语气又硬邦邦的。“你想多了，不管哪个世界都不缺乏追名逐利之辈，这些人为满足贪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也包括他自己。
程然可有可无点点头。“是啊，那些人总是能站在普通人企及不到的地方，张张嘴，动动手指，就把普通人辛苦一辈子的成果碾碎。”
就像罗柳村那对可怜的姐妹花，资本为了自己的罪行能掩人耳目，不惜动用肮脏的手段，毁了两个人。
谁都不想诋毁这个让自己活了一世的美好世界。
可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普通人真的只是某些高维势力的玩物而已。
煽动舆论，恶搞噱头，牵着普通人的鼻子走，还让他们自诩人间清醒。
程然不想纠结这些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自扰捆住自己的脚步……
“程老板……呃，程老板你没事吧？”
听到出餐口前有人在喊自己，程然定了定神，努力挤出微笑。“我没事，怎么了？”
食客见程然脸色有点差，但没有别的不适，放下心，指了指保护罩外。“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