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派出所很小，一下子装不了几百人，柳所长让民警在派出所门口把不相干人员口供录完，就放他们回去了。
那些重点说伍晓三一群人蹲在小姑娘家门口的被重点询问。
大爷大妈婶婶叔叔们都一脸愤慨，拿出了村里说八卦的气势，添油加醋加辣的说了一通。
总之。
“柳所长，你可要为两个女娃娃做主，俩女娃娃不容易。”
“是啊，柳所。他们一群人大多数都是男的，摆明了居心叵测啊。”
“柳所，要彻查，彻查到底。不能让两个女孩子白受这些罪。”
“天天守在家门口，这谁敢出门？太影响生活了，吓都吓死了。”
柳所长极力点头。“好好好，我保证查明情况，让两个女娃回归正常生活。天儿够冷的，大伙儿快回去吧。”
送走村镇居民，柳所长刚搓着手往所里走，就看到了程然。
程然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走起路来不急不缓，身高腿长，板正挺拔，这哪像一个会做菜的小吃摊老板？
戴着口罩和帽子，不细看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呢。
大冬天半夜被闹起床，柳所长一肚子怨气好不容易被茶香鸡安抚住。
结果程然刚走近就说等他的律师到了再谈，柳所长美妙的心情瞬间多云转阴。
厨子了不起吗？厨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好好好，那我给您泡壶茶吧。”柳所长一张黑黄圆润的脸笑出褶子，比亲孙女出生时还灿烂。
“您客气，不麻烦，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实习医生，罗向明和员工人少，被安排在了休息室，另一波人则待在了会议室。
伍晓三几个主播现在很想求救，但是派出所民警盯着，他们不仅不敢打电话，还不敢接。
一个说错话或被听到些什么，他们将万劫不复。
柳所长亲自领着程然到了休息室，实习医生，罗向明和员工们纷纷起身跟两人打招呼。
主要人员到齐了，等了一阵的几人以为直接开始走流程，听到程然说等律师，几人一拍脑门。
他们怎么没想到？
他们又不怎么懂法，万一漏掉什么指控的证据就不好了，专业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最靠谱。
“没关系，如果罗总不嫌弃，律师到了可以一起谈。”程然已经摘去口罩，本就无可挑剔的脸一笑，让人见之惊艳。
“好，那就谢谢了。”罗向明反应过来，爽朗一笑。“你也别叫什么总了，怪别扭的，叫老罗或者名字就行。”
律师是程然来的路上让陆家岩找的，陆家岩直接call了自己的好友。
他也是公司的法律顾问，两人关系不错，互为表里，合作了很多年。
尽管靳巳时已经保证了程然遇到的是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但陆家岩一想到自己大方帅气没什么心眼子的老板，还是不放心，死活跟了过来。
车就没下过一百二，火急火燎赶到白石塔镇，见程然安然无恙的坐在休息室跟人闲聊，陆家岩有种一瞬间老父亲心稳了的感觉。
靳巳时，陆家岩跟县里的调查组前后脚到的白石塔镇派出所。
当着警方的面，程然，实习医生和罗向明，事无巨细把事情经过跟靳巳时说了一遍。
靳巳时非常专业，提出的问题几乎都是对己方有利的，几人回答得也很顺畅。
之后的事就不需要几人操心了。
证据收集完毕，罗向明跟员工们以及实习医生暂时可以回去了。
不过，等他们走后，程然喊停了靳巳时和柳所长。“靳律，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靳巳时并未表现出讶异，只淡淡颔首。“您不必这么客气，请说。”
“那些人徘徊在一栋白色小院外，我猜测他们不是单纯的拍风景，并且合理怀疑他们对白色小院里主人造成了不良影响。”
“我希望请你去跟白色小院里的主人了解一下情况。”
柳所长和民警同志互望一眼，调查员还在会议室问询那波人今晚情况，他们本来打算等调查员走了再询问关于两个姑娘的事。
程然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板的要求靳巳时没有理由拒绝，他点头。“好的，等我这边忙完，就去拜访您说的白色小院主人。”
程然感激的笑了笑。“有劳了。”
扭回头，悄声对陆家岩交代。“陆哥，今晚辛苦你们了，回去你自己给你们俩加薪吧。”
陆家岩用看自家崽的眼神看着程然，语气心疼。“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哪能一点小事就加薪。”
听得一清二楚的靳巳时和柳所长：“……”
靳巳时标准的假笑面具有些维持不住。
你今天跟我炫耀老板给你奖金五万时，你可不是这个嘴脸。
合着到我这涨薪的时候你就不乐意了呗？
柳所长看着程然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一时不知道该酸哪头。
一边是动不动就给员工涨薪，还做一手好菜的年轻有为老板，一边是为老板操碎心的员工。
是谁慕了他不说。
陆家岩又连夜赶回了市里，他耿直大方的好老板的公司，他可得看好了。
回家已近三点，程然因为吃了强化体质的药丸并不是特别累。
洗漱了一番，程然躺在床上难得没有立即睡着，而是刷起了手机。
他并不了解那群人跟白色小院主人的纠葛，但听村镇居民和柳所长的只言片语提到，这群人来了不止一次。
刚刚趁聊天，程然还若无其事扯出话题，罗向明和员工虽然一直生活在镇子附近，实际情况却也不明。
跟实习医生从网上了解的信息差不多。
只知道两个女孩莫名其妙被很多人讨厌了，连粉丝都被刺她们，最后好像弄得退网了。
网络上的信息不是绝对准确，程然只能通过海量信息去拼凑事情大概。
这一看，就看到了早上七点，手机都刷得没电了。
程然这位年轻大爷第一次熬大夜，对这种感觉很新奇，还起来做了个早餐。
起床看到双眼红彤彤，布满红血丝的程然，两个阿姨吃了一惊。“先生，您昨晚没睡好吗？”
程然笑得有些虚，吃完最后一口烧卖起身。“我去补个回笼觉，罗总送鸡过来你们先处理着。”
两个阿姨没有得到答案，眼神怀疑，但还是点头让程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