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选吗?
林年和柳文星的眼睛都是一亮。
林年问摊主:“打靶有什么要求?”
“玩儿一次十积分,一次三分钟,三分钟内能打掉一个白色气球就可以送一张双人缆车票,十个红色球送任选玩偶,黑色球有爆炸反应,会震破周围的气球,被震破的气球不计数。”摊主详细的描述着规则:“单次不会补充气球,要小心黑色气球哦。”
十积分换双人缆车车票当然是值得的,但前提是,要一次性成功,失败的次数越多,损失也就越大。
当然,对林年来说依旧友好,因为林年的积分格外的多。
不像柳文星,身上的积分,顶天了只够他玩儿三次。
就在众人以为会让林年上的时候,柳文星先一步扣了款,拿起了枪。
林年坐在摊主似乎随意递过来的椅子上,看着柳文星打靶。
他以为柳文星这么主动是因为十拿九稳,对这个游戏很擅长。
结果……
白色气球一共有五个,四个角各一个,中间一个,红色气球在内圈,黑色气球在外圈。
这个排列方式,说实话难度真的不算高了。
如果林年是摊主,他大概会把白气球缩小,至少一倍,然后在白气球四周也要穿插着黑色气球。
这样一来,只要不是准度真的足够,那打靶的人就很容易翻车,最高奖励被黑色气球直接一波带走。
可谁能想到,摊主没有不做人,柳文星却是真的菜。
如果白色气球是个人,那柳文星就是人体描边大师,反正是连白色气球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红色气球也没打满。
最后连个安慰奖也没有。
柳文星:“……”
就在他想要再来一次的时候,他的肩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一看,发现林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来到了他的身后。
林年道:“我来。”
柳文星犹豫,“你能行?”
他会抢先出手,就是因为他不信任林年会玩儿这个。
林年是个又宅又弱的小少爷,他潜意识觉得这类东西是林年所玩不转的。
林年肯定点头:“我行。”
“枪的后座力有点大……”
“我还没有完全脱力。”
“……”柳文星的意思不是这个,后座力这东西,不是你有一把子力气就能控制得了的。
可不等柳文星犹犹豫豫,分析利弊,林年和他之前一样,利索的支付了积分,拿起了另外一把枪。
第一枪,脱靶,第二枪,再脱靶。
后座力的确有点大,而且林年现在四肢有点无力,一时间没有找到手感。
柳文星在一旁叹了口气,而导演和整个导演组都开始汗流浃背。
总导演很心累:“谁负责的……”
你说都走后门了,你就不能整丝滑顺畅点吗?
非要整点有的没的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这个打靶的距离他也嫌太远了,还有白色气球太少。不,他也有错,为什么要启用打靶模块,他就该搞个能把票塞林年怀里的游戏。
比如一个简单的解密游戏?
眼前这种情况,要是他们最后积分花了,票也拿不到……
一步错,步步错。
总导演没精力去责怪落实模块的人了,他现在最该去想的是怎么补救。
实在不行就不要脸一点,贴脸送就完事,总归不能让林年因此出什么事儿。
所有人都默认林年会失败,所以当林年第三枪打中最中心的白气球时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啊?
这就成了?
大家此时的心情就像那什么,跳楼机。
摊主反应最快,连忙给林年贺喜,林年却没有放下枪,慢吞吞地开了第四枪,第五枪……
最后他把二十个红色气球全打了。
当被林年推了一把的时候,柳文星才反应过来。
林年怀里抱了一只红色小狐狸,对柳文星道:“去选一个你喜欢的。”
柳文星呆呆的抱起了一只蜜糖色的垂耳兔玩偶。
[柳文星在演我啊!]
[他是真的行啊。]
[好帅好帅,不愧是你啊林年]
[他既然会为什么要让星星浪费十积分?他就是想踩着星星出头!]
[呸,我家年年用得着踩他出头?你哥什么身份地位?咱也不说什么国际影帝了,你哥拿过国内的什么大奖没有?不说影帝,视帝拿过没有?]
[不是柳文星自己抢着出头的吗?你们刚才还说柳文星有担当,比林年有男子气概呢]
[星星心地好,可谁知道有人心肠坏呢?]
……
直播间两拨粉丝又吵了起来,林年和柳文星已经拿着票坐上了缆车。
柳文星没特意买过玩偶,此时他抱着毛绒绒的玩偶,很不自在,当然,真正让他介意的也不是玩偶。
“你居然会打靶。”柳文星对自己以貌取人,结果大错特错的想法感到了尴尬。
林年点头:“玩过。”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连真的也玩过。
这就要感谢一下某位盛先生了,因为担心他的安全,亲自教了他这方面的知识。
比起盛云淮的训练强度,眼前的打靶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游戏而已,林年拿下得轻而易举。
柳文星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垂耳兔道:“嗯……早知道就直接让你上了。”
他这话说得不敞亮,像是藏了几分埋怨的心思。
久久没听到回复,柳文星忍不住转头去看林年,却发现林年靠在一旁头一点一点的。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会儿坐下来,疲倦和困意就涌了上来。
林年这会儿是真的困乏,他在迷糊中与柳文星对视了一眼。
发现柳文星在盯着自己之后,林年勉强打起精神回道:“你给我争取了休息的时间,你也功不可没。”
林年哄了一句,然后不过两息的功夫,林年就彻底睡过去了。
林年是连盛云淮都哄得明明白白的人,柳文星……柳文星也扛不住。
他心里那点别扭被林年一句话化解了,他挣扎犹豫了一下,扶着林年靠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缆车还是有些许晃动的,他担心睡着的林年撞到头或者向前栽倒。
柳文星一时冲动这么干了,干完了又涌起一阵新的别扭。
连顾明轩都没有这样枕着他的腿睡过,而眼前的青年不过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半生不熟的人而已。
柳文星假装镇定地目视前方,不管心里怎么个别扭法,也没有把人重新推开的意思。
为了不让观众觉得单调,直播间是会放音乐的,此时放的就是自然风光元素的轻音乐,一派静好的模样。
一些很邪的cp粉仿佛过年。
[磕到了磕到了]
[这就是恋综吗?]
[好甜好甜]
[美死我了,这等饭也是给我吃上了]
林年和柳文星的粉丝:???
什么玩意儿?
两方粉丝难得刀口一致向外,而被刀口对准的人死猪不怕开水烫。
[哇,粉丝也很好磕啊,好甜好甜]
两方粉丝:“……”
这个互联网,变态和还是太多了。
下缆车的时候,柳文星推了推人,人没醒,他看着睡得很沉的青年,最后没忍心把人叫起来,干脆将人抱着走向了山顶餐厅。
别看柳文星是个弱受配置,但练舞的他体力是真的很不错。
而林年,出乎柳文星意料的轻。
一边走,柳文星在心里一边对自己解释,他抱林年,是因为想在观众面前表现而已。
刚才丢了人,现在扳回一局。
直播间内,柳文星的粉丝当然是见缝插针的夸柳文星。
夸柳文星当初练舞的刻苦,夸柳文星有六块腹肌,再夸他人美心善。
林年的粉丝这次没有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现在柳文星的确帮到了林年,他们可不像隔壁那群粉丝,他们恩怨分明!
柳文星也没想到林年居然睡得那么沉,菜都上了,林年还没有转醒的趋势。
不得已,他只好强行把林年给叫醒了。
林年转醒后,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下一秒又恢复了清醒。
林年迅速的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对柳文星道:“谢谢。”
不用想,他肯定不是睡着了梦游走到这里来的。
柳文星嘴角上扬,心里莫名爽快,他装作毫不在意地笑道:“没事,你很轻。”
林年看着原本比他还矮了两三厘米,现在却比他高几厘米的人,笑不出来。
节目组准备的餐食很丰富美味,两人吃得都挺满意。
吃完饭后,有服务人员带着他们去休息室休息。
休息室内不仅有睡觉的地方,还有私人温泉池子可以泡,还有专业的按摩师给他们按摩,缓解肌肉的酸痛和疲惫。
林年不喜欢完全陌生的人碰他,拒绝了按摩师,但他泡了会儿温泉之后再去的睡觉。
观众很不满,泡温泉的一幕他们无法调整角度,只能隔着帘子看,只能看到一个坐在池子里的剪影。
[都这么熟了,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又不是嘉宾自己的身体,这不是建模嘛,看看咋了]
[别的普通综艺连比基尼,游泳都给看的,你泡个温泉遮这么严实干什么?]
[该说不说,越遮越想看]
他们不知道的是,节目组原本是该给他们看的,而且给的还会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既然是恋爱综艺,那当然要制造一些粉红泡泡啊,这时候安排两人泡一个温泉池子,乃至发布点其他小互动、以及增加暧昧和亲密的任务那不是理所当然?
奈何现导演不是上一个去踩缝纫机的,他惜命,不会作死。
明知道林年背后的大佬是人家未婚夫,他怎么可能走这一套?
林年吃饱,又泡过了温泉,好好睡了一觉,待他醒来时,状态恢复得很不错。
柳文星更是精神奕奕。
节目组又十分慷慨的给他们安排了丰盛的晚餐,待他们吃饱后,坐着缆车下了山,然后通过提示来到了鬼屋。
晚上逛鬼屋……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们先要看一会儿增强代入感的视频,看完后,他们被带到了一扇门前,他们一进去,门就被用力关紧。
那巨大的动静和内部的漆黑狭窄,让人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小视频里的内容,内心里的恐惧蹭地一下就被激发了出来。
原本看起来很镇定,仿佛一点也不担心的柳文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般这种时候,鬼屋Npc会出来催一催,把人赶着往前走,偏偏两人站在的地方是门口,Npc也不好出来啊,总不能真把人堵门口吧?
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门口干站着。
准确来说,是站在前面的柳文星一步也没敢往前迈。
[柳文星演我,我一进鬼屋也是这个德性……还没走两步呢就开始把自己吓个半死了]
[有些人,在外面越淡定轻松,进去后就越怂。嗯,是我,我也这样……]
[他们不会一直站在门口吧?]
那当然不能。
鬼屋任务是给了时限的,在规定时间内游玩全程会奖励积分,超出时间没有奖励,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定要走完全程,不然鬼屋不会结束。
林年抬手拍了一下柳文星的肩,没想到柳文星直接蹲在了地上。
“……林辰?”
林年之前见柳文星不敢往前面走,便想着多给柳文星一点调整的时间,却没想到柳文星怕到了这个程度。
之前一点都看不出来柳文星对鬼屋这么害怕。
“林辰,这只是一个游戏。”林年蹲下身,拉住了柳文星的胳膊,“而且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感受到柳文星的僵硬,林年搓了搓手,将手搓热乎了,去抓住了柳文星的手,“感受到温度了吗?”
温暖的体温,是活人的温度,也在提醒着柳文星,此时在他身边拉着他的人,不是什么脏东西。
原本蹲在地上不吱声的柳文星突然有了动静,他一把抱住了林年。
林年体虚,所以手脚温度总是容易比别的男性要低上几分,可拥抱的时候,身体的体温与常人无异。
就算不是特别热乎,但也是温暖的。
青年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清冽又特别的冷香,他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他现在脑子不算清醒,没有精力去分辨和多想。
他只觉得,此时他身上的血液终于恢复了流通,对那具被恐惧操控的身体,又有了掌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