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恼羞成怒”地将盛云淮赶去刮胡子了。
在盛云淮走后,林年的表情恢复了平静,鼻尖轻嗤了一声。
幼稚的男人。
不过是叫他去刮胡子,也要“报复”回来。
林年抿着唇,眼中却堆了几分笑意,非常顺从的,任由等候了一会儿的医生护士给他做检查。
做完检查,重新换了药水后,林年在专业护工的帮助下完成了洗漱。
在盛云淮回来时,早餐也恰好在林年旁边的桌子上摆开。
“我来吧。”
盛云淮接过了护工的活儿,带着几分生疏的打算喂林年。
他小时候亲自照顾过弥留之际的母亲,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再伺候过别人,包括他爷爷。
时间过去太久了,原本学到的东西,现在又变得陌生,他把握不好分寸,不小心戳到了林年的嘴唇,惹得林年捂着嘴,往后退,发出了一声痛呼。
盛云淮连忙把粥放在了一边,然后去检查林年的“伤势”。
待他凑近后,原本还皱眉捂嘴的林年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咬了他一口。
林年的咬不轻不重的,带着几分恶劣的撕咬,却又不到见血的程度,以至于那些轻微的疼,都变成了酥麻之感。
盛云淮微顿,也不惯着“凶狠”的小猫。
不好好吃饭,这么不乖的小猫,就该狠狠地惩罚一顿才是。
林年原本只是小小地“报复”盛云淮,谁让盛云淮刚才一副故意看他笑话的模样?
但是虎须不能随便撩拨着玩儿,容易引火烧身。
本就因为刚醒来没几分力气的林年,被盛云淮吃得死死的,到了最后连揽着脖子的力气也没了,两只手只能松松地搭在盛云淮的肩膀上。
盛云淮松开后,林年伏在对方肩上大口地喘着气。
盛云淮的笑声在此时显得如此恶劣,“还吃不吃饭?”
林年移到盛云淮的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后,微微抬高了声音:“吃!”
他往后退,靠在了床头上,表情看起来纯良又无辜:“我饿了,我昨天为了表演,也没吃多少东西。”
青年脸小小的,下巴瘦出了尖尖,脸上因着刚才那个吻多了几分血色,却依旧能看出那苍白的底色。
他其实不用装可怜,光是瞧着就已经很惹人怜爱,惹人心疼了。
盛云淮本也不是非得和林年较劲儿,就是,不太乐意输而已。
他这二十多年里,很少品尝到输和违抗的滋味,尤其是他大权在握之后。
除了林年,还有谁敢指着他说哪儿不好?谁敢动不动就咬他?
偏生他现在看着脸色苍白,宽大病服下锁骨伶仃可怜的林年,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林年只装了一分的可怜,盛云淮就完全投降了。
不投降,他能做的也只是亲回去而已。
不然他还能真让林年不吃饭吗?
林年不仅不能不吃,他还得哄着这人多吃一点,再昏过去,他……
盛云淮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医生告诉他林年目前的情况并不严重,更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他明知如此,昨晚却依旧无法安心的入睡。
那份焦躁之感直到他来到了林年的病房,看着林年的脸,听着心电图机的声音,才缓缓地被镇压住。
啧,他当初的判断当真没错。
林年,难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