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悠悠地盖过灵泉空间四合院的檐角。白日里忙活了一天的女人们刚收拾完碗筷，就听见李卫东在院里喊了一声：“都出来看看，给你们个惊喜。”
秦淮茹抱着已经睡熟的李建国，和于莉并肩走出东厢房。于莉扶着腰，脚步轻缓，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可听见“惊喜”二字，眼里还是泛起了好奇的光。梁拉娣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点油渍，嗓门亮堂：“啥好事啊？还神神秘秘的。”
西厢房的门“吱呀”开了，何雨水和秦京茹走出来。何雨水今天在厂里跑了大半天，脸上带着疲惫，可一瞧见李卫东站在院中央那副得意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秦京茹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麦芽糖，看见娄晓娥从南厢房捧着书出来，连忙把糖纸往兜里塞。
“爹，有啥好玩的？”大毛二毛和三毛从屋里蹿出来，三个小子刚洗完脚，裤脚还湿着半截，看见李卫东背着手站在石榴树下，立马围了上去。小当和槐花也跟在后头，小当手里的布娃娃还没放下，槐花则揪着姐姐的衣角，眼睛亮晶晶地四处瞅。
李卫东笑着拍了拍手，目光扫过院里的每个人。白日里熟悉的四合院此刻浸在暮色里，青砖地泛着淡淡的潮气，檐角的风铃偶尔叮当作响，衬得周遭愈发安静。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卖关子：“你们觉不觉得，这院里晚上黑灯瞎火的，做点啥都不方便？”
梁拉娣接话快：“可不是嘛，晚上起夜都得摸黑找油灯，前儿我还差点被门槛绊着。”她说着揉了揉膝盖，惹得秦淮茹笑了：“拉娣姐你那是自己不小心，跟天黑没关系。”
“今晚就不一样了。”李卫东笑得更欢了，悄悄在心里对系统说，“把电通上吧。”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东厢房门口那根竖着的木杆顶端，突然亮起一团橘黄色的光！那光不像油灯那样忽明忽暗，也没有蜡烛的跳动，就那么稳稳地悬在半空，把半拉院子都照得亮堂堂的。
“呀！”槐花吓得往小当身后躲，小当却瞪圆了眼睛，指着那团光喊：“娘！是灯！它自己亮了！”
紧接着，西厢房、南厢房、正房……一间间屋子的窗棂里都透出同样的光，暖黄的光晕透过糊着的窗纸漫出来，像是给屋子镶了圈金边。就连院墙上每隔几步竖着的木杆顶端，也次第亮起了灯，一条光带沿着青砖路铺开，把整个四合院照得如同白昼。
于莉捂住了嘴，眼里满是惊讶：“这……这是咋回事？哪来的灯？”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怕惊扰了里头的孩子，可那安稳的光亮落在她脸上，又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何雨水快步走到最近的一盏路灯下，伸手碰了碰灯杆，又抬头看那悬在玻璃罩里的灯丝，喃喃道：“这灯……跟厂里的电灯一样，可咱们这儿哪来的电啊？”她在轧钢厂见过电灯，知道那得有电线、有发电机，可这院里干干净净的，连根线都没瞧见。
“东哥，你弄的？”秦京茹走到李卫东身边，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麦芽糖早就忘了吃，“你啥时候弄的这些？我们咋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李卫东哈哈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就你们白天忙着干活的时候，我请人来弄的。放心，都是正经来路，以后晚上再也不用摸黑了。”他这话半真半假，请来的“人”自然是系统，那些埋在地下的线路、藏在墙里的开关，都是系统悄无声息弄好的，别说她们没察觉，就是他自己，也只知道个大概。
娄晓娥放下了手里的书，走到一盏路灯下，仰头看着那片稳定的光亮。书页上还印着仙侠小说里“夜明珠照亮洞府”的描写，可此刻眼前的光比书里写的更实在，更暖人。她回头看向李卫东，眼里带着笑意：“你这本事，可比书里的神仙还厉害。”
“那是自然。”李卫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身往正房走，“进来看看屋里的灯，能调亮调暗呢。”
众人跟着涌进正房。堂屋里的八仙桌被灯光照得清清楚楚，桌角的茶壶茶杯都泛着光。李卫东走到墙边，指着一个巴掌大的黑盒子说：“看这个，往上推就亮，往下拉就暗。”他伸手一推，屋顶的灯果然亮了几分，再一拉，光又柔和下来。
“真神了！”梁拉娣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开关，“这比油灯和蜡烛省事儿多了，还没烟味儿，以后做针线活到半夜都不怕伤眼睛了。”她说着就往厨房走，“我去把灶房的灯打开，明儿早上起来烧火也方便。”
秦淮茹抱着李建国，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外面的路灯在地上投下圆圆的光晕，石榴树的叶子在灯光里晃啊晃，像是在跳着细碎的舞。她回头看向李卫东，眼里的温柔能溢出来：“这下建国晚上醒了，换尿布也不用摸黑了。”
于莉扶着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屋顶的灯发愣。灯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暖融融的，她突然觉得，这孩子生在这样的家里，真是天大的福气。
孩子们早就疯开了。大毛二毛围着院里的路灯跑圈，影子被拉得老长，又突然缩成一团。三毛追着自己的影子跑，咯咯的笑声在院里打转转。小当和槐花跑到西厢房，看着何雨水屋里的灯忽明忽暗，拍着巴掌喊：“何姨，再变！再变！”
何雨水笑着把开关推到最亮，屋里瞬间亮如白昼。她看着桌上摊开的货单，以前晚上看总觉得费眼睛，现在灯光照着，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流，转头看向院里那个被众人围着的身影，嘴角弯得更厉害了。
秦京茹拉着娄晓娥去看南厢房的灯。娄晓娥的屋里堆着不少书，以前晚上看书得点两盏油灯，现在一盏电灯就把整个书架照得明明白白。她抽出一本《蜀山剑侠传》，借着灯光翻了两页，突然笑道：“以后熬夜看书，再也不用担心灯油烧完了。”
李卫东看着满院的灯火和笑声，心里也暖烘烘的。看着她们眼里的光，觉得一切都值了。
“都别光顾着看灯了。”李卫东拍了拍手，“厨房烧了热水，大家洗漱完早点歇着。明天雨水和京茹还得去厂里，莉姐也该早点睡。”
梁拉娣已经把厨房的灯打开了，亮堂堂的灯光照在锅碗瓢盆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她端着热水出来，笑着说：“东子说得对，都洗了睡。我把热水放灶上温着，晚上谁渴了，直接去倒，不用再点火了。”
女人们各自回屋洗漱，孩子们也被催着上了床。李卫东最后检查了一遍院里的灯，把亮度调得柔和些，免得晃着孩子们睡觉。他走到正房门口，看见秦淮茹正站在窗边，轻轻哼着摇篮曲哄李建国。灯光落在她侧脸，睫毛长长的，温柔得像幅画。
“还没睡？”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搂住她的腰。
秦淮茹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在想，这日子咋就这么好了呢。以前在大杂院，晚上能有盏煤油灯就不错了，哪敢想屋里屋外都亮堂堂的。”
“以后会更好。”李卫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咱们这院里，还要有自来水，有收音机，有……总之，别人有的，咱们都要有，别人没有的，咱们也得有。”
秦淮茹笑着点头，眼里的光比屋顶的灯还亮。
夜深了，四合院的灯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像守夜的哨兵。东厢房里，于莉已经睡熟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西厢房里，何雨水和秦京茹抵着头说悄悄话，声音压得低低的，时不时传来两声轻笑。南厢房里，娄晓娥还在看书，灯光透过书页，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李卫东躺在正房的床上，听着身边秦淮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远处孩子们偶尔的梦呓。窗外的灯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有系统在，有身边这些爱他的人在，这个空间四合院，会越来越像个家，一个亮堂堂、暖融融，永远不会有黑暗和寒冷的家。
他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阳光会照常升起，而这满院的灯火，会在每个夜晚，静静等着他们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