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内的洞天!
小道士已经停止寻找出路,因为根本没有出路。
一旁的柳胜白也结束打坐调息——方才那一剑,若不是何修缘及时解救,他现在已是两半人!
调息好后柳胜白神色严肃地看着何修缘: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拼死拖住剑灵,你们两个趁机逃生,毕竟刚才事出紧急。
第二,相信我,留下来,打败他。让我看看,剑道的路究竟还有多远!”
柳胜白注视着何修缘,言外之意就是刚才的是情急之言。
但何修缘何尝不知道这第二选择才是他的真心话!
只见何修缘淡淡一笑,来到这世界没几天,却过得如此刺激。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试试。
这并非全为了报恩,而是何修缘也莫名的觉得,自己或许能打败这魔化剑灵!
“柳大哥,我陪你试试!”
“啊?”
听到何修缘的选择,一旁的小道士眼睛都快跳出来,他感觉三人合力未必不能冲出去!
“我们不试试合力逃出去吗?”
柳胜白与何修缘相视一笑:
“我们可以跟剑灵打个招呼,让他放你走。”
何修缘补了一句:“小道士,这里肯定是没仙缘了,那盖秋白自己都找不到仙缘才疯的,你走了也不违心!”
小道士一时语塞。
过了一小会儿,小道士像下了某种决心,他一咬牙:
“谁说我是来找仙缘的?我来找朋友的不行吗?你们练剑,我给你们弄吃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洞口走去。
俩人望着道士的背影,会心一笑。
柳胜白这时转过身:
“修缘,我知道你五感强大。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进入一种‘无我境界’,在这种环境下你的修为可以突飞猛进,但弄不好你会走火入魔,你是否考虑?”
何修缘点点头。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考虑什么?
柳胜白满意地点点头:“我会将我平生所学全部传给你。进入这种境界之后,到底能领悟多少,走多远,就全靠你自己了!”
墓穴洞天!
小道士真的回来了,还带了许多野果和一头大野猪。
然后他发现,何修缘竟已开始打坐调息——那是柳胜白的内功心法。
只见何修缘脸色发红,头顶生烟。
“柳大哥,我刚才逛了一圈。因为我们上次救了不少江湖客,现在这儿闹鬼的事情已经传开,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人来了。”
“这样你也不要担心有人白送命了!”
柳胜白点点头,手中始终握着两根树枝,在地上不断比划着什么。
半天后,何修缘从打坐中醒来。他第一件事竟是疯狂进食,活像一头饿极的老虎——几乎独吞了整头野猪。
随后,他如同痴人一般,拿起柳胜白插在地上的剑,径自舞了起来。
剑法并非杂乱无章,仿佛对面的空气就是盖秋白。
剑起剑落,每一招皆是精华!
赵还真看得酸溜溜地说道:“这家伙‘入境’了?这可是我们道家梦寐以求的状态啊!
柳大哥,你也帮我进去呗?”
柳胜白含笑看着小道士,小道士尴尬挠挠头!
“嘿嘿,我就随口说说!”
“柳大哥,这入境一般是几天?”
“我第一次只有三天,这辈子也就那三天,奠定了我如今的成就!”
赵还真眼里满是回忆和羡慕!
第二天。
何修缘的剑变得极慢,慢如三岁孩童,但剑意已悄然变化。
“保姆”赵还真不知从哪捉来一只梅花鹿,正架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
“柳大哥,他的剑法……不是你的?”
“嗯,他使的是盖秋白的剑法。极快即是极慢,我也参不透,可不知怎的,他却悟了。”
入境后的何修缘虽然和他们在一个地方,却如同两个世界!
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醒来,也只是本能地寻找食物!
第四天。
……
第七天。
这次“保姆”赵还真只摘了些野果回来。
并非偷懒,而是从第五天起,何修缘这“饕餮”竟不再进食了。
第五天开始!
他只是抱着剑,呆呆地抱着,如同盖秋白一般。
“柳大哥,他是不是疯了?你看,他也不练剑了。”
柳胜白摇摇头,心中虽担忧,却强作镇定。
突然!
墓穴内的空间,有股冷冷的剑意传来!
何修缘睁开双眼,整个人如利刃出鞘。
洞外闭目盘坐的盖秋白也猛然睁眼!
何修缘脚步似快似慢地走出洞外。
墓穴外的草地上,
两人四目相对,天上圆月宛如这场比剑的见证。
月辉映剑,寒光四射!
那一剑光寒照九州,仿佛正是为此刻所写。
光影交错,只是在瞬间,俩人交手已过百招。
柳胜白握紧双手,激动难抑。他看清了:上一次,盖秋白果然未尽全力;而何修缘如今的剑法,也已走在柳胜白前头。
那是融汇柳胜白与盖秋白二人剑法精髓,再结合他自身感悟所创出的——全新的剑!
剑气纵横,惊起夜风簌簌。
咕咚——
小道士咽了咽口水,他忽然间觉得,能亲眼见证这般对决,死亦无憾。
飘逸自然,洒脱似仙!
“原来……这才是剑仙?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柳胜白放声大笑。
场中二人激战正酣,难分高下。
突然!
何修缘的剑如狂龙飞出,那盖秋白显然没有料到这一招,他侧身闪躲。可就在他侧身的一瞬间,
“弃剑?”
在场所有人疑惑,包括剑灵。
因为他是剑灵,他一直坚信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道理!
突然!
剑灵汗毛倒竖,因为他感觉何修缘的剑还在。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一个剑指直接点在他的喉咙。
“砰!”
剑指如同宝剑,一击洞穿盖秋白的喉咙。
当然这和弃剑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赢~~赢了?”
小道士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就赢了?”
虽然小道士看到被剑指洞穿的盖秋白依然没有倒下,但是按正常人来论,他已经死了!
小道士赶紧喊道:“你已经死了哈,你已经输了!喉咙已经被洞穿了哈,不能赖皮!”
因为此时那盖秋白的喉咙居然在慢慢愈合!
一旁的盖秋白看了小道士一眼,冷哼一声,然后缓缓看向何修缘。
“你赢了,我输了!”
说完他的眼神不再迷茫,他的神情不再冰冷!
他喃喃自语:
“原来弃剑亦是剑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剑灵对战何修缘一鞠躬。
“多谢指教!”
何修缘摇摇头微微一笑:“其实这也全靠盖前辈指导!”
所有人:?
何修缘:“我观剑灵前辈每每抱着剑,身体总在微微颤抖,似乎有放弃之意。我猜想盖前辈临终前应该已经明悟——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道理。”
突然!
“哈哈哈哈,小友果然观察细致入微,老夫输得心服口服!哈哈哈哈!”
一道清脆爽朗的声音从盖秋白身上传来,那秋水剑居然微微颤抖,然后发出沙哑的声音。
“是主人?主人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