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暗河的水汽带着铁锈味，石蛮举着荧光石往前走，水洼里的倒影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火离跟在他身后，指尖的燎原火缩成豆大的光点，刚好照亮脚下的青石板路。
“地脉圣座藏在暗河最深处的石窟里，”火离翻着祖父日记，纸页被水汽浸得发皱，“日记说，暗河里有种‘听音石珠’，能跟着圣座的脉动弹，找到它就能少走弯路。”
话音刚落，前方的水洼突然泛起涟漪，一颗鸽子蛋大的石珠从泥沙里滚出来，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正随着两人的脚步轻轻颤动。石蛮弯腰捡起，石珠立刻发出淡青色的光，往暗河深处滚去，悬在水面上带路。
“找到了！”火离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跟上，“这石珠比罗盘好用多了——小心脚下，日记画了骷髅头，说有陷阱！”
石蛮刚停步，脚下的青石板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窟窿。他拽着火离往后退，荧光石的光照亮坑底——密密麻麻全是尖利的石刺，若是掉下去，怕是会被扎成筛子。
石珠在坑边转了个圈，突然往左侧飞去，那里的石壁上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石蛮侧身钻进去，发现裂缝里铺着干燥的稻草，像是有人长期打理过。
“看来以前有人在这守过圣座。”火离摸着石壁上的刻痕，“这是焚天族的记号，意思是‘此处安全’。”
穿过裂缝，暗河豁然开阔，水面上漂浮着大片的水烛草，紫色的花穗在微光中轻轻摇晃。石珠突然加速，朝着一片发光的水域冲去——那里的河水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水下隐约能看见座石制的平台，正是地脉圣座的轮廓。
“小心水烛草！”火离突然拉住他，“日记说这草的根茎会缠人，被缠住就会被拖去喂‘盲鱼’！”
石蛮低头一看，果然见那些草茎正像蛇一样往他脚踝上缠。他挥剑斩断根茎，火星溅落在水面上，惊起一片银鳞——无数条没有眼睛的鱼从水底窜起，撞得水面“噼啪”作响。
石珠在空中急转，指引他们往右侧的石拱桥飞去。两人踩着摇晃的木桥过河，盲鱼撞在桥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火离的燎原火突然亮起来，照亮了桥对岸的石窟：“圣座在那！”
石窟中央的石台上，地脉圣座泛着土黄色的光，石珠“咚”地落在圣座前，化作一道光纹融入其中。石蛮走上前，指尖刚触碰到圣座，整个暗河突然震动起来，水面升起无数石笋，组成一道环形的屏障。
“是地脉在回应！”火离看着石笋上浮现的符文，“这些符文和祖父日记里的一模一样，说能净化邪祟！”
石蛮低头看向星界玉玺，第七道“宫”音圣痕正缓缓亮起，与圣座的光纹共鸣。暗河的水开始倒流，像是在朝拜，盲鱼群聚成漩涡，绕着圣座游了三圈，才慢慢沉入水底。
“下一座是‘商’音的‘云顶圣座’，”石蛮收起玉玺，荧光石照见火离发梢的水珠，“据说在雪山之巅，得先过冰崖。”
火离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下巴滴进水里：“正好，燎原火能取暖，不怕冷。”
石珠化作的光纹还在圣座上流转，石蛮回头望了一眼，突然发现石窟的石壁上刻着行小字——“地脉连人心，心齐则脉通”。他拽了拽火离的衣袖：“走快点，听说云顶的雪莲花能治百病，摘几朵给你泡茶。”
火离笑着捶他一下，脚下的木桥“吱呀”作响，却稳得很——原来地脉的安稳，从来都系在同行人的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