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小馆开业这天,天还没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队伍从店门口拐了个弯,一直排到街尾的包子铺,百姓们手里都提着小板凳,有的还揣着刚烙的冷饼,边等边吃,嘴里还念叨着“就等苏姑娘的油条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新花样”。
苏清颜穿着一身干净的素色襦裙,系着蓝色的围裙,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油锅“滋滋”地响着,金黄的油条在油里翻滚;蒸笼里的肉包冒着热气,香味飘得老远;砂锅里的小米粥熬得浓稠,上面浮着一层米油。
阿福穿着新做的青布褂子,在大厅里招呼客人,手里的抹布甩得飞起,脸上笑得像朵花:“大家别着急,都有份!豆浆油条刚出锅,热乎着呢!包子还有一笼,马上就好!”
“苏姑娘,给我来两根油条、一碗豆浆!要甜豆浆!”
“我要两个肉包、一碗小米粥!粥多放些米油!”
“给我来一份饭团,多加咸菜和肉松!”
订单声此起彼伏,苏清颜手脚麻利地忙碌着——左手翻着油条,右手盛着粥,嘴里还不忘回应客人的需求。她做的油条外酥里嫩,咬一口还会冒热气;豆浆是前一天晚上泡的黄豆,磨得细腻,过滤了三遍,喝起来浓郁香甜;肉包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汤汁都能流出来;饭团软糯可口,咸菜和肉松的香味恰到好处。
每一样早点都让百姓们赞不绝口,吃到嘴里的人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太好吃了!这油条比以前的好吃一百倍!外皮酥,里面软,还不油腻!”
“豆浆也香,比我家磨的还浓,甜滋滋的正好!”
“以后早饭就来这里吃了!环境干净,东西还好吃!”
看着百姓们满意的笑容,苏清颜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用自己的手艺,给大家带来温暖和满足。
就在这时,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来。她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手里攥着一个破布包,手指冻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说话时还打着哆嗦:“姑娘,我……我没带钱,能不能给我一碗粥?我儿子去外地打工了,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有人小声议论:“没带钱还来吃早点?不会是骗子吧?”
“看着挺可怜的,不过现在骗子也多,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苏清颜却没多想,立刻从砂锅里盛了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又从蒸笼里拿了一个刚出锅的肉包,用干净的油纸包好,递到老妇人手里:“大娘,快趁热吃吧,不用钱。这粥熬得久,养胃;肉包里是瘦肉馅的,不腻。”
老妇人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接过粥和包子,双手都在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差点噎到。苏清颜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大娘,慢点吃,别噎着。”
阿福有些不解,等老妇人吃完走后,拉着苏清颜问:“苏姑娘,她没带钱,你还给他吃的?这粥和包子也是成本啊。”
苏清颜笑了笑,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出门在外,谁都有难处。一碗粥一个包子而已,不值多少钱,能帮到她就好。而且你看,她刚才吃包子的时候,把掉在桌上的碎屑都捡起来吃了,肯定是真的饿坏了。”
她的话被旁边的客人听到了,大家都对她更有好感了:“将军夫人真是善良!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愿意帮穷苦人!”
“以后我们更要常来捧场!这么好的老板,可不能让她亏本!”
没过多久,老妇人带着一个年轻人回来了。年轻人穿着粗布短褂,肩上扛着半袋米,手里还提着一篮鸡蛋,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这是我娘说的那个好心人吗?谢谢你昨天给我娘粥和包子,不然我娘说不定就饿晕在路上了!这米是家里刚收的新米,鸡蛋是自己家鸡下的,您千万别嫌弃!”
苏清颜连忙把他扶起来:“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米和鸡蛋我收下,但你得拿点早点回去,给你娘当午饭。”说着,她打包了两根油条、两个肉包和一碗豆浆,塞到年轻人手里。
年轻人千恩万谢地走了,这件事很快就在集市上传开了。百姓们都知道清颜小馆的老板善良,不仅早点做得好吃,还乐于助人,来店里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连中午都坐满了客人。
中午时分,一个穿着石青色绸缎袍的管家走进来,腰间挂着卫国公府的银质令牌,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手里提着一个紫檀木食盒。他环顾了一下小店,见店里坐满了百姓,也没摆架子,走到柜台前对苏清颜说:“请问是苏姑娘吗?我是卫国公府的管家,姓张。国公夫人让我来买些早点,说上次在赏花宴上吃了你做的樱花糕,觉得味道极好,听说你开了店,就想来尝尝你的早点。”
苏清颜心里一喜——卫国公夫人是京城有名的贵人,身份尊贵,她来买早点,可是对小店的极大认可!她连忙擦了擦手,笑着说:“是我,张管家客气了。麻烦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准备,都是刚做的,保证新鲜。”
她特意做了些精致的早点——不仅有油条、豆浆、肉包,还做了桂花糕和绿豆糕,都是国公夫人喜欢的甜食。她把这些早点都装进干净的食盒里,又在食盒底层垫了棉垫,防止变凉,递给张管家:“这些都是刚做的,您拿回去给国公夫人尝尝。要是夫人喜欢,以后随时派人来,我给您留最新鲜的。”
张管家接过食盒,闻着里面的香味,满意地点点头:“多谢苏姑娘,做得真精致。夫人要是觉得好吃,以后会经常来买的。”说完,他让小厮付了银子,还多给了一两,说是“赏钱”,苏清颜推辞了半天,他才收回去。
张管家走后,店里的客人都兴奋地议论起来:“卫国公府都来买早点了!苏姑娘太厉害了!”
“以后这清颜小馆,就是咱们京城最火的早点铺了!连贵人都认可了!”
“我就说苏姑娘的手艺好,肯定能火!以后我要天天来吃!”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集市,甚至传到了附近的几条街。下午的时候,又有几家权贵派管家来买早点——兵部尚书家的管家来买了十份饭团,说“尚书大人早朝时听卫国公提了清颜小馆,特意让我来买给府里的孩子们尝尝”;吏部侍郎家的丫鬟来买了桂花糕,说“夫人想吃甜的,听说这里的桂花糕比御膳房的还好吃”。
苏清颜看着店里络绎不绝的客人,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靠自己的手艺站稳了脚跟。
傍晚关店的时候,苏清颜算了算账本,嘴角忍不住上扬——开业第一天,就赚了二十两银子,比早点摊的时候多了一倍还多!阿福也兴奋地数着铜板,嘴里还念叨着“明天要多准备些食材,肯定不够卖”。
苏清颜点点头,心里却没放松——她知道,苏雨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她开了店,苏雨柔只会更嫉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捣乱。她拿出罗盘,放在柜台上,铜盘上的指针微微转动,指向店外的一个角落,铜盘边缘泛着强烈的“凶煞”信号。
她悄悄走到门口,撩开帘子往角落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躲在树后,眼睛死死盯着小店,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不知道在记什么。见她看过来,那人立刻转身,飞快地钻进了旁边的小巷,消失不见了。
“是苏雨柔派来的人!”阿福气得咬牙,撸起袖子就要去追,“肯定是来探路的,想找机会砸店!我去把他抓回来!”
苏清颜连忙拉住他:“别追了,他肯定跑远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防备,不是抓他。阿福,晚上你就在店里守着,要是有动静,立刻吹哨子通知我和将军——将军派来的暗卫就在附近,听到哨声会过来帮忙。”
“放心吧苏姑娘,我一定守好店!谁敢来砸店,我就揍谁!”阿福拍着胸脯保证,还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放在身边。
回到别院,苏清颜把今天的事告诉了萧惊寒。萧惊寒听完,手指轻轻敲着轮椅扶手,声音低沉:“苏雨柔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派人盯着你的店。阿福一个人守着不安全,我让林风再派两个暗卫去店里守着,晚上也在附近巡逻。”
“多谢将军。”苏清颜心里暖暖的,觉得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而此刻,躲在树后的黑衣人,已经回到了侍郎府,把清颜小馆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雨柔——店里的客人很多,食材都放在厨房的柜子里,灶台在靠窗的位置,晚上只有一个小厮守店。苏雨柔听完,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开业第一天就这么火?看来我得给她一个‘大惊喜’了!”
她转身对身边的混混头目说:“明天晚上,带些人去砸了她的店,把她的食材都泼上脏水,再把灶台砸了——要是能放把火,就更好了!我要让她永远做不了生意!”
混混头目连忙点头哈腰:“是,二小姐!保证完成任务!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他们不知道,萧惊寒已经安排了暗卫在店里和附近守着。一场针对清颜小馆的大火,即将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