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书签的三音童谣还在耳边回荡，楚明舒站在高台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囊。星辉在她掌心跳动，频率和沉入地底的蓝宝石一模一样。
台下人没散。星光台阶还没消失，观众席依旧坐满。可气氛变了。
“封神之后，是不是就只剩光环了？”一个古武长老的声音传上来，“设计再厉害，能挡得住刀剑吗？”
没人接话。但不少人点头。
楚明舒没动怒。她只是低头看了眼腰间的金针，抬手轻轻一拔，插进脚下的地面。
嗡——
一道光幕从地底升起，像水波一样铺开。画面闪现：楚明瑶小时候趴在窗边画背影的涂鸦、她在现实世界被抄袭的设计稿废纸堆、慕云熬夜改图时打翻的咖啡渍……最后拼成五个大字——**设计即生命**。
全场安静。
“一个人可以被抹去。”她说，“但当千万人开始创造，真相就再也藏不住。”
她转身，看向身旁的楚明瑶。
“所以，我们决定不再只做被看见的人。”楚明舒说，“而是点亮更多看不见的光。”
楚明瑶站上前一步。她穿着最简单的素白长裙，脖子上挂着半枚蓝宝石吊坠。那是她留下的唯一信物。
她抬手，把吊坠摘下来，扔进光幕里。
画面变了。
一个小女孩蹲在房间角落，手里握着铅笔，专注地画着另一个女孩的背影。那是她被植入记忆前的最后一刻。
“我画的从来不是身份。”楚明瑶开口，声音很轻，却传遍全场，“是我想成为的模样。”
人群里有人吸了口气。
“而今天。”楚明舒接话，“你们不必再等别人给你们名字。”
她和楚明瑶同时抬手。
金针与玉笔划破虚空，两股能量交织缠绕，缓缓垂下一幅布料。纹路是古武符文，材质却是星际云纱，边缘还带着《星武霓裳》的星辉脉络。
“这是我们设计的第一套校服。”楚明舒说，“也是新学院的第一件作品。”
台下响起低语。
“学院？”
“她们要办学校？”
楚明舒点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双生设计学院’。”
她指向身后刚刚浮现的石碑。碑面光滑，刻着两个交叠的手印，下方写着一行字：**第一笔，由你自己落下**。
“不考试，不筛选。”她说，“只要你愿意拿起针或笔，这里就有你的位置。”
有人站起来问：“如果我也曾是棋子呢？还能成为设计师吗？”
空气凝住了。
这个问题太熟。谁都知道楚明瑶曾经是什么角色。
楚明瑶没看她，只是伸手摸了摸左耳后的旧伤疤。
“棋子也能画出自己的路。”她说，“只要你想改写。”
她走到新生面前，拉起对方的手，按在石碑上。
手印亮了起来。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多的手印在碑面上浮现，像星星连成线。
楚明舒退后一步，看着这群年轻人围在石碑前，低声讨论材料、结构、配色。有人紧张得手抖，有人兴奋地说个不停。
萧沉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
“你觉得他们能走多远？”他问。
“不知道。”她说，“但至少现在，有人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玉核桃递过去。
“又来？”她挑眉。
“预防万一。”他说，“你刚才用了太多能量。”
她接过核桃，塞进储物囊。星辉闪了一下，像是回应。
就在这时，一群学员开始尝试复刻那件校服原型。他们用最基础的针法连接云纱，模仿星纹走向。
做到一半，布料突然震颤。
云纱边缘开始崩解，星辉乱窜，眼看就要散架。
“要炸了！”有人喊。
没人动。大家都盯着楚明舒，等着她出手。
但她站着没动。
一名少年突然冲出来。他抓起一根粗针，直接扎进能量节点，手法粗糙但精准。另一名少女闭着眼，嘴里哼起一段旋律——三个音符，断断续续，却和命运书签那天响起的童谣隐隐相合。
布料稳住了。
裂缝被缝合，星纹重新流动。最后成型的是一件迷你版《星武霓裳》，袖口绣着一对交握的手。
全场静了几秒。
然后掌声炸开。
楚明舒看着那件小衣服，嘴唇动了动。
“原来真心，真的会传染。”
她走到石碑前，取出一枚火种灯。灯芯是用云纱捻成的，里面封着一点星辉。
她点燃了它。
火焰不大，却是纯白色，照得整座高台都亮了些。
“这灯不会灭。”她说，“只要还有人在画，在想，在做，它就会一直烧下去。”
她把灯挂在石碑顶端。
下面已经有人开始拆解校服结构，记录能量流向；有人拿出笔记本疯狂记笔记；还有人围住楚明瑶，请教当初是怎么突破记忆封锁的。
萧沉舟走到她身边。
“他们能走多远？”他又问了一遍。
楚明舒望着灯火通明的课堂，笑了。
“只要还有人愿意拿起针与笔，就远得看不见尽头。”
夜风吹过，星辉落在她肩上。她抬头看天，那颗由《星武霓裳》化成的星辰，正一闪一闪。
就像在回应什么。
台下有个小女孩偷偷举起手，小声问同伴：“我可以……明天也来试试吗？”
同伴点头：“当然，你不是一直想学怎么画会发光的衣服吗？”
小女孩攥紧了书包带，用力点头。
这时，楚明舒忽然察觉储物囊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一看，星辉正在快速闪烁，排列成一行小字：
【新信号接入，来源未知】
她皱眉，还没来得及细看，旁边一个男孩举着手跑过来。
“老师！我们能不能加个兜帽设计？下雨天也能发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