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军区指挥部里,张百川、罗政委、萧参谋长三人围在电台旁,等待着前方最关键的消息。
“吕正那边应该已经接敌了。”萧参谋长打破沉默,。
张百川没说话,只是用力吸了一口烟,那份来自汉奸赵德柱的情报,如同一把双刃剑,用好了能重创敌军,若有偏差则万劫不复。
突然,电台指示灯闪烁,报务员戴着耳机,快速抄写翻译,随即猛地抬起头:“司令员,政委,参谋长,吕副司令急电,‘雷霆’第一步,成功,杏花岭鬼子炮兵联队,已被我部击溃,缴获正在清点,击毁山炮、野炮至少二十门以上,我部伤亡不大,正按计划向二号区域转移,”
“好,”张百川一拳砸在桌面上:“情报是真的,吕正打得好”
罗政委长长舒了一口气,用力拍着萧参谋长的肩膀:“老萧,第一步,咱们赌赢了,”
萧参谋长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立刻俯身在地图上标记:“立刻将战报通报晋察冀军区,同时,命令各部按原计划,全面发动,”
东线, 第一旅旅长许达接到命令,对着电话兴奋地大吼:“听到了吗?副司令得手了,该咱们上场了,各团,给我把动静闹大点,迫击炮、重机枪,甭给我省弹药,要让保定的小鬼子觉得,咱们主力全在这儿,要跟他决一死战,”
刹那间,东线枪炮声震天动地,八路军的攻势显得异常凶猛,果然将东路日军的注意力牢牢吸引。
北线, 第三旅旅长王振红着眼睛,对着手下几个团长嘶吼:“都他娘的给我打起精神,副司令帮咱们敲掉了鬼子的牙,现在轮到咱们勒紧绞索了,配合晋察冀的兄弟部队,把口子给我扎死了,一只鬼子苍蝇也不准放过去接应第27师团,”
南线, 第五旅、第六旅的阵地上,旅长胡才和周第同时接到了出击命令。
胡才对着电话咆哮:“总攻开始了,咱们的任务粘住第27师团的步兵主力,不准他缩回去,也不准他去救他的炮兵,给我冲,”
周第则更为冷静地部署:“各团,采取梯次进攻,轮番冲击,保持压力,注意和侧翼晋察冀部队的衔接,咱们要像一把铁钳,慢慢合拢,”
与此同时,晋察冀军区的部队也按计划展开了猛烈行动,彻底切断了第27师团与外界的主要联系通道。
日军第27师团指挥部此刻已乱成一团。
师团长刚刚接到杏花岭炮兵联队遭遇毁灭性打击的噩耗,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四面八方就传来了遭到八路军主力猛烈攻击的报告。
“八嘎,八路军的主力不是在东线吗?怎么这里又冒出这么多主力?”师团长又惊又怒,看着地图上代表八路军的红色箭头从多个方向向他的师团挤压过来:“命令各部,收缩防御,向师团部靠拢,同时,急电沧州独立混成第八旅团,火速增援,”
然而,他的求援电波发出不久,就在预设的阻援战场上遇到了麻烦。
沧石路, 第八旅派出的精锐营配合大量地方武装和民兵,早已在此处构筑了层层阻击阵地。
营长趴在岩石后面,看着远处公路上扬起的尘土,对着身边的连长们低声道:“来了,告诉同志们,咱们的任务是迟滞,不是死守,利用地雷、冷枪、小股突袭,给我拖住他们,能拖一小时是一小时,能拖一天是一天,为主力围歼第27师团争取时间,”
当日军独立混成第八旅团的先头部队小心翼翼进入黑水涧地区时,迎接他们的是不断爆炸的地雷和从山崖上、树林里射来的冷枪。队伍行进速度顿时慢如蜗牛。
河北军区指挥部接到报告:“报告,东线许达旅长报告,已成功吸引并牵制日军东路主力部队,”
“报告,北线王振旅长报告,与晋察冀部队协同良好,封锁线已基本形成,”
“报告,南线胡才、周第旅长报告,已成功缠住第27师团步兵主力,敌数次试图突围,均被击退,”
“报告,黑水涧阻击部队报告,已成功与日军援兵先头部队交火,有效迟滞其推进速度,”
“报告,吕正旅长报告,所部已安全转移至二号区域,稍作休整即可投入下一步作战,”
张百川听着汇报,走到地图前,目光锁定在已经被紧紧包裹的日军第27师团位置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罗,老萧,口子扎紧了,该轮到咱们慢慢收拾了。”
罗政委点头:“各部打得都不错,尤其是吕正,奇袭成功,奠定了胜局。接下来,就是啃硬骨头的时候了。”
萧参谋长分析道:“第27师团毕竟是鬼子的老牌师团,步兵主力尚在,困兽犹斗,反击必然会极其疯狂。南线正面压力会非常大。”
张百川深吸一口气,命令道:“告诉胡才和周第,咬牙顶住,告诉吕正,抓紧时间休整补充,他的拳头,很快就要再次砸出去,告诉所有部队,总攻即将开始,这一次,我们要彻底打断冈村宁次的一根脊梁,”
他拿起电话,要通了南线前沿:“给我接胡才,”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胡才嘶哑的吼声:“司令员,鬼子反扑得很凶,像是疯了,”
张百川对着话筒:“老胡,告诉战士们,鬼子越疯,说明他们越怕,顶住,再顶最后一下,总攻的命令,很快就到,”
放下电话,指挥部里再次安静下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寂静之下,正酝酿着决定战场命运的最后风暴。冈村宁次寄予厚望的第27师团,已然深陷重围,覆灭的命运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