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此时,陈绰冷笑一声说道:“这分明就是你的借口,朔州城位于北边之地,为边防重城,本就易守难攻,如今,有三万守军,而那漠北草原人,多以骑兵为主,想要攻城,何谈容易,只要我们一致,守住绝非问题,再等朝廷支援或者向边关郡县求粮草,朔州城便可守住,说到底,是你提前就勾结了漠北燕然,想要作为内应,等他们来朔州之时,你就配合他们,里应外合,拿下朔州,随后直下山西,奔赴中原之地!”
听完陈绰的话,李进脸色不变,脸色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愧是陈都督,了解的如此明白,也是,你镇守朔州城数年之久,也明白这朔州城的防御绝非一般能够所攻陷之城!”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勾结漠北?企图侵占朔州,祸乱中原之地?”白洛恒在一旁问道。
李进冷笑一声,不语,将目光看向陈绰:“陈都督,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藏了,没错,我就是要造反,我的本意本来就是想借助漠北草原人攻破朔州,随后,直上中原之地,自己成就一番大业,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他人之下,我有何错?”
陈绰摇了摇头,闭眼说道:“你没错,可你错就错在勾结外敌,企图进取中原,如此通敌大罪,你又有何安心?你可知,以那漠北胡人的蛮性,若是让他们攻破朔州,直达中原,,中原大地必将生灵涂炭,百姓惨遭屠戮,无数家庭妻离子散,你为了一己私欲,却要让天下苍生承受这般苦难,于心何忍?”
李进脸色微微一变,却依旧嘴硬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天下如今看似大同,实则边疆大乱已久,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与其在那腐朽的朝廷统治下苟延残喘,不如让我来开辟一番新的天地,建立一个属于我的王朝,到时候,我自会让百姓安居乐业。”
白洛恒怒目而视,喝道:“荒谬!你这不过是为自己的叛国行径找借口罢了。你勾结漠北,引狼入室,只会让百姓陷入更深的灾难。你以为漠北人会轻易放弃他们的野心,乖乖听你摆布?一旦他们踏入中原,你不过是他们的傀儡,又谈何建立新的王朝,让百姓安居乐业?”
李进被白洛恒说得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冷哼道:“多说无益,如今局势已定,无法改变,我今日前来,是想要劝二位,不如与我共谋一番大事,如何?”
白洛恒神色一惊,先是与陈绰相视一眼,李进的这一番举动确实是令他没曾想到。
“原来你今日到此是为了拉拢我们?”陈绰冷笑一声。
“不错!你们二人,其中一个是朔州都督,一个又是如今的朔州刺史,于情于理,我也不好当面抹杀你们二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倒不如拉拢一下你二人!”
李进倒也很坦然。
“你就不怕我们两个出卖你?”白洛恒戏谑问道。
李进轻笑,没有回话,反而是将期待的目光看向陈绰。
“怎么样?陈都督,如何?”
白洛恒倒是看出来了,这个李进貌似有些轻视自己。
陈绰眸间有些狐疑,问道:“李进,我有些地方不解?你能否如实说。”
“陈都督请讲!”
陈绰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洛恒说道:“如今,我们两个人都在你的控制之下,你明明可以杀了我们两个,然后独掌朔州,等燕然人一到,你便与他们里应外合,破朔州,再取中原。可你为何?偏偏在我们二人知道你想要谋反后来拉拢,而且,当时,我被你关押在地牢下,也可以杀了我,以绝后患,可你为何不杀我,反而是每日送食给我?”
李进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陈都督,你我共事多年,我对你的才能向来钦佩。杀了你,实在是可惜。若你能与我并肩,何愁大业不成?至于不杀你,也是想留你一条生路,盼你能回心转意,与我一同逐鹿天下。”
陈绰冷哼一声:“哼,李进,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亮。可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这荒谬的野心,就弃大义于不顾,而且,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李进神色诚恳道:“陈都督,当今朝廷腐败不堪,皇帝昏庸,奸佞横行,大楚气数已尽。我们为何不能顺势而为,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你我携手,定能成就一番千古霸业,名垂青史。我承认,我不杀你有另外一层原因!”
陈绰听闻倒是来了兴趣:“喔?还有什么原因?”
李进看了一眼正听着的白洛恒,说道:“陈都督,你在朔州城已经有数年了,论在朔州的掌控及人心,我远不及你,我如今虽看似控制了你,可朔州城至少有一半的兵马是听命于你的,况且,你在朝廷中也有不小的相识……”
“所以你一来是怕等我死后,那昔日听命于我的一万大军会起疑心,不肯听命于你,二来也是想利用我的权势人脉达成自己大业的目的?”
陈绰打断李进的话说道。
李进微微点头,默认了陈绰的说法,接着说道:“陈都督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即透。如今这局势,我们若能携手,大事可成。你想想,凭借你的威望和人脉,加上我的谋略与手段,再借助漠北的力量,何愁不能打下一片江山?到那时,我们共享荣华富贵,总好过为那摇摇欲坠的朝廷陪葬。”
陈绰怒极反笑:“李进,你这无耻之徒,为了自己的野心,竟如此厚颜无耻。你以为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能打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