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摊了摊手,神情很是无辜。
“这事儿,我也没给你们打包票!”
“只是说问问而已!”
白若雪“切”了一声,那股子大小姐的傲气又上来了,嘴角带着一丝讥讽,
“看你说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真能搞的来呢!
“原来,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假把式。”
这话有点扎人了。
娄晓娥在一旁听着,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刚想开口帮林卫东说两句,却被林卫东一个眼神制止了。
只见林卫东非但没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踱步到白若雪的身前。
白若雪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脊背却挺得更直。
林卫东俯下身,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那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廓一阵阵发麻。
“如果我能搞来,而且搞来的料子,比你说的什么麦尔登呢,还要好上十倍。
“你,又当如何?”
白若雪的脸颊彻底烧了起来,她能清晰感觉到另外两道目光正聚焦在自己身上,羞愤交加。
“你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想怎么样。”
林卫东直起身,拉开了距离,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意味深长,
“到时候,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不许说不,不许反抗,更不许给我甩脸子。”
话音落下,娄晓娥“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连忙捂住嘴,一双眼睛在林卫东和白若雪之间滴溜溜地转,闪着全是看热闹的光。
孟婉晴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想用茶水的温度来化解这屋里有些过于灼热的气氛。
白若雪胸口急促地起伏,一双美目死死瞪着林卫东,像是要在他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好!”
“一言为定!”
“好。”
林卫东满意地点点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转头,对着另外两个女人说道:
“既然服装的事暂时搁置,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消遣消遣。”
“打几圈麻将。”
晚上我还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一听“麻将”二字,三个女人的眼神齐齐亮了起来。
这个年代,娱乐活动匮乏得可怜。
除了看电影听广播,打麻将几乎是为数不多能打发时间的乐子了。
尤其是对她们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女人来说,更是心头好。
“我这儿可没有麻将!”
娄晓娥最先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懊恼。
林卫东指了指墙角那个帆布袋,
“去我那个袋子里翻翻,我记得好像有一副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念却已沉入系统。
“系统,给我来一副品相好点的竹背老麻将,要小号的。”
【叮!消费积分10点,已兑换竹背麻将一副,存放于帆布袋内。】
娄晓娥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拉开帆布袋的拉链,嘴里还埋怨道:
“有你不早点拿出来,真是的,什么破烂都往这一个袋子里装,跟个垃圾堆似的。”
她伸手进去胡乱地掏摸着,嘴里“哎哟”了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手。
等她再把手拿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樟木小盒子。
盒子一打开,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混合着竹子的清香就飘了出来。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副麻将牌,每一张牌的背面都是温润的竹黄色,经过岁月打磨,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
牌面的刻字,是手工雕刻的,笔画遒劲,填色饱满,一看就不是市面上那些粗制滥造的货色。
“嚯!你这哪儿淘来的宝贝?”
娄晓娥捏起一张“幺鸡”在指尖摩挲,爱不释手。
“这手感,这做工,比我爸珍藏的那副象牙的瞧着还有味道!”
白若雪和孟婉晴也凑了过来,脸上都露出惊奇的神色。
白若雪拿起一张“白板”,入手微凉,质感细腻,忍不住说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看这包浆,少说也得是解放前的老师傅做的。”
林卫东只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行了,别研究了,赶紧把桌子收拾出来,开战!”
很快,一张方桌被擦得干干净净,四个人分坐四方,随着“哗啦啦”一阵清脆悦耳的洗牌声,这间安静的院子里,总算有了几分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牌局开始,四个人的性格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娄晓娥打牌的路数就跟她的人一样,大开大合,不管牌好牌坏,先碰了再说,气势上绝不能输。
嘴里还不停地嚷嚷:
“哎哎哎,若雪你打慢点,想什么呢?
是不是在想输了以后怎么伺候我们家卫东啊?”
白若雪的脸又是一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底下却毫不含糊,打牌算得极精,每张牌都扣得死死的,显然是憋着一股劲要赢回来。
孟婉晴则是不言不语,安安静静地码牌,出牌,脸上永远带着那抹温柔的浅笑。
但林卫东知道,这种人才是牌桌上最可怕的,不动声色之间,可能已经做好了清一色的大牌。
而林卫东自己,则是纯粹的享受。
他靠在椅子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悠悠地打着牌,时不时地用眼神去撩拨一下对面的白若雪,惹得她频频出错牌,又引来娄晓娥一阵阵的哄笑。
他并不在乎输赢,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个数字。
他更享受的是这种氛围,三个风情各异的女人,因为他的存在而聚集在一起,嬉笑怒骂,这种感觉,比赢钱要美妙得多。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哗啦啦”的麻将声和女人们的笑闹声中飞快地过去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林卫东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走了。”
娄晓娥正玩在兴头上,不情愿地把牌一推:
“哎,这才哪到哪啊,再打两圈呗!
晚饭我让婉晴给你做你最爱吃的……”
“不了,真有正事。”
林卫东摆了摆手,拿上了自己的帆布袋。
娄晓娥也就不再强求,只是站起身帮他理了理衣领,有些不舍地问: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事情不耽搁的话,我尽量。”
林卫东说着,目光扫过白若雪。
一下午的牌局,白若雪输得最惨,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
这会儿听见林卫东要走,也没什么表示,只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麻将牌上划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