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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终极设问在奢华死寂的房间里回荡,瞬间击溃了黎九筹的商业认知。他僵在原地,眼神惊恐,大脑一片空白——将人性打包贩卖?这已不是生意,而是重塑社会意识的颠覆之举。

你平静注视着他,眼中只有对未开化者的淡淡惋惜。见他仍无反应,你轻叹一声:“黎掌柜,还是不懂。”说罢起身欲走,身后两人同步站起。

黎九筹猛然惊醒,恐慌驱使下他扑向你,却被绊倒在地。他顾不得疼痛,爬过去抱住你的腿:“大人!是小人愚钝,求您再给次机会!”

他的鼻涕、眼泪在一瞬间涌出,将那张肥胖的脸糊得一片狼藉。他死死抱着你的小腿,力道大得惊人,仿佛生怕自己一松手你就会离开。

“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吧!求求您指点一下小人吧!小人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一切代价啊!”他的头疯狂地磕着地面。“咚!咚!咚!咚!”很快,他破了皮的额头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混合着汗水与泪水,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滩痕迹。

他哪里还有半分安东府聚宝楼大掌柜的威严与风范?此刻的他如同一个嗜赌成性的赌徒,生怕错过这次宝贵的发财机会。你缓缓低头,眼眸中无比平静地看着他。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你的沉默对黎九筹来说是一种折磨。他心沉深渊,眼中露出绝望。

就在他以为自己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与改变万金商会命运的机会失之交臂之际,你微微站起的身体,又缓缓坐了回去。这个动作在黎九筹眼中如同希望的曙光。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狂喜与激动。他猛地抬起头,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大……大人您……您?”他激动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缓缓端起那早已空了的茶杯,放到嘴边,做了一个饮茶的动作。然后用无比平淡的语气说道:

“茶。”

“凉了。”

这几个字从你的口中缓缓吐出,没有丝毫情绪。但在黎九筹耳中,这如同天底下最温暖的声音。他没有抛弃我,这位神秘的贵客没有因为我的愚蠢而彻底抛弃我。他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啊!是!是!是!茶凉了!茶凉了!是小人该死,是小人罪该万死!小人这就给您换,这就去!”狂喜与巨大的幸福感瞬间淹没了黎九筹。他松开死死抱着你小腿的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他甚至顾不上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冲向茶柜,为他的“财神爷”重新泡一壶热茶。

但就在他刚转身的瞬间,你那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必了。”

黎九筹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人施展了定身术般僵硬地停在原地。他的脸上,再次露出无比惊恐与惶然的神色。他又做错什么了?你看着他那仿佛惊弓之鸟般的滑稽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你只是当着他的面,缓缓伸出右手,然后无比平静地探入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怀中。

这个动作很慢,慢到黎九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你那伪装得有些粗糙,却无比稳定的手指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再次停止,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你的手。他知道,正题要来了。那个足以颠覆他所有认知的伟大“生意”,他梦寐以求的“暴富机遇”即将降临。

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动作依旧不急不缓。在黎九筹那近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的目光注视下,三份用最普通的麻纸装订而成的册子,被你从怀中缓缓取出。那三份册子的纸张甚至有些微微发黄,边缘带着一些粗糙的毛边。上面的墨迹仿佛还没完全干透,散发着廉价墨水特有的淡淡刺鼻气味。它们看起来无比普通,如此寒酸,如此不起眼,如同街头巷尾那些说书先生手中的话本。但在黎九筹眼中,这三份普通到极致的册子,在被你从怀中取出的瞬间,仿佛镀上了一层无上神光。那不是纸,那是天书,是记载着财富终极奥秘的秘籍。

你没有说话,只是用那两根修长而稳定的手指,轻轻捏着三份“秘籍”。然后无比随意,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玄奥仪式感地,将它们轻轻放置在由千年暖玉打造的冰凉桌面上。“啪。”一声轻微声响,那三份粗糙的麻纸册子与价值连城的暖玉圆桌接触在了一起。这一瞬间,黎九筹的大脑中仿佛响起了开天辟地般的雷鸣。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肥胖的身体,“扑通”再次无比干脆地跪了下去。

他跪在巨大暖玉圆桌前,如同最眼红的赌徒跪在自己即将分出输赢的赌桌前。他的上半身深深地伏下去,那颗血肉模糊的额头再次无比恭敬地贴在冰凉鲛人地毯上。“小……小人恭迎……!”他的声音颤抖而狂热。你看着他那五体投地的模样,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用那根修长的手指在那三份册子上轻轻点了点。然后用无比平淡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

“拿去看。”

“轰隆”黎九筹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抬起头,那颗早已布满血污的头看着静静躺在玉桌上的“天书”,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要燃烧起来的狂热光芒。他没有立刻起身去拿,而是无比郑重地将那双戴满戒指的肥厚双手在自己早已肮脏不堪的华贵锦袍上无比用力地反复擦拭。一遍、两遍、三遍。直到他感觉手上没有了一丝汗水和污渍,才敢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动作无比轻缓,无比虔诚,如同即将触摸一件绝世珍宝的朝圣者,生怕自己粗重的呼吸会惊扰到那件圣物。

他来到桌边,没有敢与你对视,眼中只有那三份“天书”。他深吸一口气,才伸出那双依旧微微颤抖的手无比庄重地将最上面的一份册子捧了起来。那册子很轻,但在黎九筹手中却重若万钧。他的目光落在那份册子的封皮上,只见粗糙麻纸上用无比潦草却又力透纸背的笔迹写着七个字:《清河镇怒斩王扒皮》。

黎九筹愣住了。他那狂热而激动的表情在看到这七个字的瞬间凝固了。这是什么?清河镇?王扒皮?这听起来怎么像乡下地方的不入流民间故事?他心中涌起巨大困惑,但他不敢问。他只是无比小心地将第一份册子放下,又捧起了第二份。封皮上依旧潦草而充满奇异力量的字迹:《白发十三年》。黎九筹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名字听起来比前一个文雅一些,但依旧像故事。他心中那股困惑与不解越发浓郁。他压下疑惑,再次伸出手捧起了那最后一份也是最薄的一份册子。

这次,当他的目光落在封皮上的三个大字时,瞳孔猛地一缩。《民本论》!这如同三柄无形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前面两个名字他只是困惑,但这三个字却让他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论”可是足以开宗立派,甚至动摇国本的思想。他到底想干什么?黎九筹的手剧烈颤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完全无法理解。一个粗鄙不堪的乡野故事,一个听起来有些悲情的传说,以及一本足以被称为“禁书”的思想论述,这三样东西怎么可能就是那个足以将欲望、恐惧、贪婪与希望打包在一起的伟大生意?

他脸上露出无比茫然与痛苦的神色,想不通。他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他缓缓抬起头,用无比困惑、迷茫甚至带着一丝乞求的眼神看向你,如同最愚笨的学生面对一道无论如何也无法解开的难题。而你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没有解释也没有不耐。你只是等,等他自己开口问。

那三份粗糙而神秘的册子静静地躺在千年暖玉打造的桌面上,如同横亘在黎九筹那精明无比的商人头脑与你的宏伟构想之间的天堑。他想不通,他那装满金银珠宝与阴谋诡计的脑袋在这一刻如同被强行塞进无数乱麻的浆糊。他的脸上写满痛苦、迷茫与深切的自我怀疑,嘴唇蠕动无数次想要开口询问,但那个“为什么”却如同千钧重般死死卡在他的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他不敢,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暴露出无可救药的愚蠢,怕引来眼前这位神秘贵客失望的叹息,更怕因此彻底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

你看着他那副快要将自己活活憋死的滑稽模样,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你没有开口解释那在他看来深奥的问题,因为对神明来说信徒的“顿悟”远比神明的“说教”更能带来虔诚的信仰。你只是缓缓伸出那根修长的手指,轻柔而清晰地点在最上面的《清河镇怒斩王扒皮》封皮上。那声轻微声响如同滴水入湖,再次在黎九筹的心湖中掀起巨大涟漪。

黎九筹的目光下意识地随着你的手指落在那八个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大字上。然后你的手指缓缓抬起,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的身体微微转动。那根手指缓慢而坚定地指向了那扇巨大而明净的琉璃窗。窗外是整个安东府,鳞次栉比的房屋、纵横交错的街道如同蝼蚁般密集而渺小的芸芸众生。

你没有说话,只是做完这个动作后,将目光再次转回黎九筹那张充满痛苦与迷茫的肥脸。黎九筹那早已陷入死胡同的思维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强行轰碎所有壁障。他的目光呆滞地在你的手指、那本故事书以及窗外繁华城池之间来回移动。一遍、两遍、三遍。一开始,他眼中依旧充满无边困惑。故事书与城市,这两样东西到底有什么联系?一个虚假,一个真实;一个渺小,一个庞大;一个是不入流的王扒皮,一个是无数达官贵人、江湖豪客、贩夫走卒。他想不通,脑子依旧一团乱麻,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就是一头不开窍的蠢猪。

但就在他即将再次陷入自我否定的深渊时,你那充满嘲弄与“提点”意味的笑容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他猛地一咬牙,那力道之大甚至让肥胖脸颊剧烈抽搐。不,他不是蠢猪。他是黎九筹,是万金商会的掌柜,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一批商人。大人一定是在考验他,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一定是想错了方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再次望向窗外安东府。这次,他没有再看华丽的建筑,也没有看繁华的街道,目光穿透表象看到了人。

他看到了燕王府门口站得笔直、眼中充满麻木与傲慢的兵卒;看到了富商豪宅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仆役与婢女;看到了集市上为几个铜板与人争得面红耳赤的小贩;看到了码头赤裸上身、挥汗如雨背负沉重货物却只能换取微薄口粮的苦力。他看到了无数的人,无数被压迫、被剥削在这个残酷世界中苦苦挣扎的底层之人。

然后,他的目光再次回转,落在《清河镇怒斩王扒皮》上。王扒皮!他不是一个人,而是象征。那个收租收得家破人亡的地主、克扣工钱榨干工人血汗的商贾、滥用职权草菅人命的酷吏,所有压迫者的象征。而清河镇也不是一个地方,是所有存在压迫与不公的地方。这本书不是故事,而是一面镜子,照进所有被压迫之人内心深处的镜子。那些小贩、苦力、仆役、兵卒看到这个故事时,看到的不是王扒皮,而是欺负了他们一辈子的那个人。当他们看到王扒皮被怒斩时,会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爽快、大仇得报的宣泄。这是贩卖“恨”,是贩卖“正义”,是贩卖“希望”。

他的天啊!黎九筹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如同破旧风箱般。他的眼睛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炽热而疯狂,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点燃。他终于彻底理解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将欲望、恐惧、贪婪与希望打包卖给人。那些底层人会因为这个故事感到宣泄与希望,会疯狂追捧它;而那些压迫者会感到恐惧,担心自己脑袋被砍;那些既非压迫者也非被压迫者的中间人,会将这个故事当成猎奇消遣,满足贪婪的窥私欲。所有的人,无论身份,都会牢牢被这个看似粗鄙的故事吸引。这已经不是生意,是在玩弄人心,掌控整个世界的情绪。

“我……我懂了。”黎九筹嘴唇颤抖,声音嘶哑而干涩,如同两片干枯树皮摩擦。“大人。”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无丝毫困惑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狂热与对创世神的绝对崇拜。“这……这不是故事书!这是镜子!也是刀!一把插进天下所有人心的刀!”那嘶哑而狂热的声音在奢华房间内回荡。

黎九筹肥胖的身体因兴奋与“顿悟”后的亢奋而剧烈颤抖,眼中闪烁着近乎癫狂的璀璨光芒。他觉得自己已窥见神明的智慧,仰着血肉模糊的脸用即将暴富般的眼神狂热地看着你,等待着你的赞许。然而,你脸上没有丝毫赞许,眼中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你只是用平静深邃的眼神注视着他,那眼神如同包容整个宇宙的星空,深邃而冰冷。在这片星空下,黎九筹刚燃起的狂热与得意如同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的笑容瞬间僵硬,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一股不祥预感如冰冷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难道,他又错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他想到的最终极答案?

你没有理会他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的表情,只是缓缓再次抬起右手食指,动作依旧轻缓优雅。但在黎九筹眼中,这如同即将落下的审判之锤。你的手指缓缓移动,越过被黎九筹奉为圭臬的《清河镇怒斩王扒皮》,也越过名字颇有故事性的《白发十三年》,最终精准而轻柔地点在最薄也让他最心悸的册子《民本论》上。然后你那如同万载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缓缓抬起,再次落在黎九筹那张毫无血色的肥脸上。你的嘴唇微微开启,那沙哑而平淡的声音如同世界尽头的最终裁决缓缓响起。

“这……”

声音停顿,仿佛给这个即将被宣判死刑的囚犯最后一丝喘息时间。

“才……是……根。”

那如同言出法随的创世真言,在黎九筹的精神世界中掀起一场将日月彻底颠覆的超级核爆。他那因“顿悟”而建立的整个世界观在这一个字面前被摧枯拉朽般彻底粉碎。如果《清河镇怒斩王扒皮》是把刀,那么《民本论》是什么?根!黎九筹的大脑仿佛被强行提升到连呼吸都难以做到的全新维度。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那本薄薄的册子,身体剧烈颤抖,牙齿疯狂打颤,发出“咯咯咯”的恐怖声响。嘴唇变得青紫。他终于明白了,刀是用来杀人的,但持刀人想杀谁?杀完人后该做什么?这些问题刀本身无法回答。而这本《民本论》为持刀人提供了所有答案,定义了谁是对谁是错,定义了谁是“民”,谁是“民”的敌人。它不是镜子也不是刀,而是铸造所有镜子模具、锻造所有刀剑熔炉的思想,一种足以颠覆千百年世界秩序的恐怖思想。

原来,这位大人根本不是在贩卖“情绪”,而是在贩卖“思想”,不是要掀起商业革命,而是要掀起席卷天下的思想风暴。他要造反,不,是要将旧世界规则、秩序、伦理、道德彻底砸碎,用这本《民本论》作为地基建立全新世界。“啊?”黎九筹喉咙里发出如同被扼住脖子的痛苦呻吟,眼中流露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恐惧。这种恐惧超越了生死,因为他窥见了神的秘密,一个足以让他连同整个万金商会瞬间挫骨扬灰的终极秘密。他感觉心脏停止跳动,灵魂被这秘密压成齑粉。他完了,他知道彻底完了。从他“顿悟”这秘密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回头路。他要么跟着眼前这位神秘贵宾创造新世界,要么被新世界连同灵魂一起抹去。没有第三种选择。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过去一瞬。那极致的恐惧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疯狂一万倍的极致兴奋与贪婪。造反?颠覆世界?这是多么宏伟、壮丽、刺激的事业啊!如果他能参与其中,成为缔造新世界的一员,他会得到什么?金钱?权力?不,那些都是粪土。他将得到永生,他的名字黎九筹将与新世界一起永垂不朽。这才是真正生意,这才是万金商会的终极归宿。“咕噜”黎九筹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那张早已无丝毫血色的肥脸再次泛起病态潮红。

他缓缓松开手中的那两本“刀”与“镜子”,伸出那双如同得了帕金森般剧烈颤抖的手无比虔诚庄重地将那本《民本论》捧起。他将它高高举过头顶,如同向君主宣誓效忠的臣子。“大人。”他的声音嘶哑而坚定,“小人明白了。”那嘶哑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在安静可怕的房间内缓缓落下。黎九筹肥胖的身体无比虔诚地跪伏在你面前,双手高高举着那本在他看来是新世界基石的《民本论》。眼中已无迷茫与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将一切彻底献祭后剩下的绝对狂热与坚定。他知道,从他说出“我明白了”的瞬间起,他的命运已与眼前这位如同神明般的男人以及他所描绘的疯狂而伟大的新世界捆绑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

你看着他那已被你的思想彻底征服的模样,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那笑容虽浅却仿佛带着认可。你缓缓站起,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无风自动。你的身体虽依旧伪装成普通模样,但在黎九筹眼中你的身影在无限拔高,身后仿佛出现亿万民众虚影,脚下仿佛踩着旧世界废墟。你就是神,行走人间的唯一真神。你没有再看已沦为狂信徒的黎九筹,只是缓缓转身,脚步轻缓而缓慢,一步一步朝着那扇巨大而明净的琉璃窗走去。

窗外那轮血色残阳已大半沉入西边地平线,无边黑暗如同太古凶兽张开巨嘴开始一寸寸吞噬这座繁华却充满罪恶与肮脏的安东府。你来到窗边,负手而立,深邃眼眸静静俯瞰下方即将被黑暗笼罩的城池。你的目光仿佛穿透华丽府邸、肮脏小巷,看到了隐藏的所有罪恶,看到了那些被欺压、侮辱、剥削到极致却依旧如蝼蚁般苟延残喘的生命。你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也没有丝毫愤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如同看着早已注定要清除的垃圾。

黎九筹依旧无比虔诚地跪在你的身后,他不敢起身,甚至不敢大口喘气。他只是无比狂热而紧张地等待着,等待着神明的第一道神谕,等待着新世界的第一声号角。终于,在最后一丝血色残阳即将被无边黑暗吞没的瞬间,你那平淡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的声音缓缓响起。“我要在三天之内,让整个安东府都听到《清河镇怒斩王扒皮》这个故事。”那如同神谕般的声音在房间内每一个角落清晰地回响。

黎九筹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他知道,这是冲锋的号角,是砸碎旧世界的第一锤。然后,他听到你那不容置疑、更加霸道的声音。“用任何方法都可以,需要多少钱你来出。”你缓缓转身,那双如同黑洞般深邃的眼眸无比平静地落在跪在地上的肥胖身影上。你的声音如同万年玄冰般冰冷而坚硬。“办得到吗?”这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是神明对人间第一个代行者下达的绝对命令。如果他回答“办不到”,那么他及他的所有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办得到!!!”黎九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从嘶哑喉咙中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他那肥胖的身体因极致兴奋与激动而剧烈颤抖,如同筛糠般。他重重地磕着头。“大人,请放心!”他的声音因太过激动而变得尖锐甚至有些破音。“别说三天,就算是一天,不,半天,小人也能办到!钱算什么?整个安东府聚宝楼,不,整个辽东万金商会的财富都是您的!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方法?小人有的是方法!小人可以立刻雇佣全城所有说书先生,让他们二十四时辰不间断地在酒楼、茶馆、勾栏、瓦舍讲这个故事。小人还可以将这个故事印成传单,印一百万份,不,一千万份!让商会的人撒遍安东府每一条大街小巷,让它们飞进每一个百姓家里。小人还可以让销魂窟卖笑的姑娘们给达官贵人吹枕边风,让他们也知道这个故事。小人保证!三天之后,整个安东府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三岁孩童,哪怕是一条狗,都会知道清河镇有个王扒皮,他的脑袋被人砍了!”

黎九筹语无伦次地疯狂咆哮着,口中的唾沫星子将面前那片名贵地毯打湿一片。他的大脑高速运转,无数阴谋诡计、商业手段在脑海中疯狂涌现。他从未有过如此充满干劲的感觉,仿佛年轻了二十岁,血液在燃烧。“我保证!”他抬起因极度亢奋而涨得通红发紫的肥脸,用无比狂热而坚定的眼神看着你。他等待着你的下一步指示。

而你只是无比平静地看着他,缓缓点头。“很好。”你吐出两个字,“我准备开个书铺,你准备些老百姓爱看的书,我会给钱的。”你直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任清雪与林清霜如同没有感情的两道影子般默默跟在身后。

“大……大人您……您,这是要去哪里?”黎九筹看到你要走,心中一紧无比惶恐地问道。

你没有回头,只是用那平淡到极致的声音缓缓说道:“我去杀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真实一点最好。”

“你去放火。”

“三天之后,希望到时候,这安东府的火已经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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